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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你!”搞了半天她还是情愿缩回壳里去做她的鸵鸟。是气愤是恼怒,再度吻上她的唇的他再也不留任何温柔。

  疼痛的感觉一波波传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说错了。是他将她当作排解不悦情绪的工具,不是吗?她并没有反抗他啊,他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对她温柔?

  “滕青——啊!”刷的一声,她的上衣瞬间被撕碎,她惊愕地瞪视他。“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唔!”

  “我不想听你说话。”他不要听见她再说出让他气急败坏的话,埋首在她裸呈的胸脯,他暴虐地强留下属于他的印记,让她既疼痛却又遭一阵热流夹击,想抵抗又想相迎,错乱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次次呼唤他的名字,放弃平日的冷漠,一声声求他别这么对她,但一切徒劳无功。

  强迫自己张开迷乱的双目,她环视四周,“滕青云,这里是客厅,你……我……”他真的就要在这里和她……

  他封住她的唇瓣算是回答,林以梅只觉得背后一阵冰凉,才知道自己贴在门板上,她慌忙地开始挣扎。

  “休想!”滕青云撂下这句话,将她托抱在半空,逼她双腿不得不勾在他腰间。

  “你!——不!不要!”林以梅尖叫出声,疼痛和羞辱、激情与快感——杂乱交击得让她无力思考,记忆中的滕青云对她是那么的好、那么的温柔,为什么现在却——

  他真的很气她当年将他视为替代品的那段日子吗?真的气到不用这方式来羞辱她不行吗?为什么……

  四年来第二次落泪,她烦乱地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落泪,但她已经无力和他周旋,只能任由他在她身上燃起一阵又一阵的火热,在客厅、在沙发上、在他的房间——她疲累地只能任由他侵占,一次又一次,直到沉沉睡去。

  她疲累得沉沉入睡,滕青云却是一夜无眠,望着她的脸徒然叹息,这么一来无疑是推远他们俩的距离,而他天一亮就得离开台湾。哼,滕青云,你可真天才!他在心底臭骂起自己。

  凝视侧躺在身边贴着他熟睡的林以梅,他不禁迷惘,四年前他并没有对她有如此深刻的感觉,为什么四年后的现在会这么激烈,然后他想起当初乍见她出现在手术室里的情景,那时他险些滑下手里的手术刀。

  情感就是在那时候爆发的吧?他想。当时整个手术下来,他脑子里想的是手术结束后要如何开口跟她说话,也就是在那时侯感受到她的变化、她的哀戚和隐藏的脆弱,他不得不动心,因为沉淀四年的那一份特殊感觉如今正在发酵。

  双唇贴在她额头,滕青云低声喃道:“现在说爱你,你会相信吗?”他可以想见她的答案和反应——一句“你不是说男人为性而性?”还有说完后的掉头就走。

  当初实在不该告诉她性是动物本能的概念,想不到他也有被自己丢下石头砸伤腿的一天。

  眼见窗外天将大白,他起身开始准备出国事宜。

  第六章

  一年后 旧金山

  “你打算明天回台湾是吗?”狄开口问道。

  “嗯。”看来明天这里的天气会很晴朗,事实上他很怀疑旧金山的天气有哪一天不晴朗的。

  “我还以为这一趟过来,你会决定留在这儿陪我。”

  “不会。”滕青云转过身,在灯光的照射下,露出一张戴着金边眼镜、俊逸的白面书生脸,他老老实实毫不客气地拒绝。

  “真是伤人。”狄皱了眉头。“念在我甘心为你花一年时间研究腿部神经的份上,你就不能对我温和一点吗?”说话时,狄也迈开腿步拉近彼此的距离。

  “我天生如此。”滕青云直视狄的欺近,一直到他跟前的黑影罩上他时仍旧不动声色。

  “你啊——”狄轻撩起滕青云额前几绺发丝,有点珍惜又有些遗憾地叹口气。“为什么老对我冷冰冰的呢?”

  就在狄低头打算掠夺他的唇时,滕青云倏地往旁边退开,让狄扑了个空。这小子——“青云!”

  “抱歉。”滕青云耸耸肩膀。“我已经找到属于我的女人。”当然,这还得她这一年多来还留在他那里,没将他忘了才成。

  “是吗?”狄拨动了下长发,细长的眼眸隐隐透出不悦。“既然如此,你早滚早好。”他说话的口气不若方才的温柔和善。

  “我要见三年前带来这里疗养的谷绝音。”

  “休想!”狄大喝一声,满脸的怒意使得俊美的面孔有些狰狞。“我不会让你见她!”当初答应救回那个女人,是因为她的病症体质世所罕见,能治上一治绝对是项不错的挑战和游戏,这些年来他自认投下了不少心力,怎容得他说见就见!然而认识青云的这些年,他总是一有棘手的病人就往这里丢,可又偏偏不接受他的心意——真是既该死又可恶的滕青云。

  “狄。”滕青云无奈地叹口气。这个在医学界里被视若神明的家伙为什么会是个同性恋?他无法理解男人喜欢男人是什么样的滋味,也不怎么想知道;但是这不会导致自己看轻他。相反的,他尊重狄,非常尊重他,因为狄的医疗技术的确是他所不能及的。“我说过了,我只想捎个消息给在台湾等她的沙穆。”

  “是吗?”狄连哼两声,别过脸不看他。“我就是不让你见她。”

  怪脾气又来了。滕青云只能摇头,断了见谷绝音的念头。狄是个脾气古怪的人,这点每个人都知道。他可以高高兴兴救活十几二十个人的命,也可以气急败坏的一口气杀死十几二十个人。

  “医生的天职是救人。”对他而言,这句话只是个屁,他凡事随心所欲,完全不合常理,视世俗如狗屁,就连会爱的对象——也是教人匪夷所思,真不懂他为什么会爱和自己同性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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