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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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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再请我一客吗?我想再吃一客鸡腿饭。”不知道有多久没吃到真正的肉味了,她怎能不乘这个机会好好尝一尝。 “你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宇文律拎高她和自己平视。“听到免费,你的精神比谁都好!” “每个人都喜欢免费的嘛。”她咕咕哝哝地说。“难道你不喜欢?”太神奇了,这世上还有不喜欢免费的人!罗飞羽心里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 “可不可以啊?”她怯生生比出食指,黑白分明的大圆眼像梅花鹿般可怜兮兮的瞅着他。“再请一客?” “再来一客鸡腿饭。”他朝收银机柜台小姐说,看见对方脸上快爆出的笑,他恼怒地丢下她,径自找了个位置坐。 罗飞羽兴高采烈地端起两个餐盘,自动自发的坐到他面前。“鸡腿饭先寄放在你那边,我等一下再吃。”说完,拿起筷子立刻埋头苦吃。 “不要告诉我,你刚从卢安达回来。”说不定那里的人吃相都比她好看。 “我天天都在卢安达。”她口齿不清地说,头也不抬一下。 好吃!好好吃啊!三月不知肉味如今终于尝到,真的是太让她感动了! 宇文律伸指介入她和排骨饭周旋的战场,拉开她和桌面的距离。“你的脸快埋到盘子里了。”哪有女人是这种吃饭法的? “我宁愿埋在盘子里。”她咕咕哝哝口齿不清地道。 她的回答让宇文律失笑,索性调了个舒服的坐姿躺进椅背,双手环胸看着一手拿筷子、一手拿排骨啃咬得兴高采烈的罗飞羽,她的吃相让人不禁联想到石器时代的山顶洞人,非常原始。在她身上——尤其是从吃相,找不到任何可以用“优雅”两字形容的地方。 两大盘客饭以惊人的速度全进到她的胃里和胃酸厮磨,罗飞羽心满意足地向后倾,整个人瘫坐进椅背,摸摸从凹变平的肚皮,不得体地打了记饱嗝。 摸肚子的手停在上头,她微微偏过头看对面的宇文律,好半晌不吭声。 “怎么了?”宇文律见她由喳呼的模样变得安静,遂问道。“吃太饱了?”想也是,一个女人竟然吃了两份客饭,不撑也难。 岂料罗飞羽摇摇头告诉他:“还有点饿。” “你是猪啊!”宇文律险些被她的答案吓得摔下椅子,为了求得平衡,上半身本能地往前倾。“吃了两客饭还喊饿!?” 罗飞羽被他的前倾吓着,身子更往后躺。“别太靠近我。”她虚弱地说,一手捂嘴。“我不想再吐了。” “该死的怪病。”宇文律差点有捶桌的冲动。 “我是真的很饿嘛……”她委屈地说,低头垂视平坦的肚子,模样好不可怜。“刚刚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完了,什么都没有,才一点点饭哪够啊?” 那叫作一点点饭?“你——”就是看在她是因为他才吐得昏天暗地的份上,他才肯花时间带她来医院还请她吃饭,谁知道—— “你这叫勒索。” “我又没叫你一定要请我。”怪了,她有说要他请客吗? “很好,你终于愿意自食其力了,罗小姐。” “我一直都是自食其力的。”罗飞羽白了他一眼。说完后,她立即拿起相机站起身。 “去哪?” “回家吃泡面。”她毫不避讳,坦白回答。“明天见。” “慢着。”这女人——宇文律咬牙叫住她。 “干嘛?” “再去柜台点餐。”他忿忿地将双手交叉在胸前,跷起的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晃。是的,他现在非常不悦、极度不悦! 她的胃就像永远填不满的黑洞,他不是计较花的钱,只是气恼这女人得寸进尺的行为,一点矜持都没有还叫女人吗? 可是,他就是没办法忽视她的一句“回家吃泡面”,这才不得不妥协。 “我说过我没有钱。” “我请!”这笨蛋!都叫她去点了,难道还会要她付帐? 听见这意思等同于“免费”的语句,罗飞羽圆亮的眼大睁,闪亮亮的贪婪二字打从骨子里冒上来。 “可不可以多叫一份让我打包带回家?”她比出食指,得一寸进一“里”地问,灿笑得恍如天真孩童。“这里的东西好好吃。” “你——”宇文律当场气结。 这不叫勒索叫什么! * * * 真是个大好人!罗飞羽双手捧着外带的餐盒,崇拜地看向驾驶座上抿唇静默不语地控制方向盘的宇文律。 “你人真的很好哩,宇文先生。”罗飞羽靠坐在副驾驶座上,舒服地吟叹。“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好的人了。”明天的午餐有着落了,而且还很华丽丰盛,真好。 宇文律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车辆行进间翻白眼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他不想跟这个笨蛋女人死在一块。 “宇文先生——” “少先生、先生一直叫。”他打断她的话,方向盘打右转进另一条路。“既然要共事就少点繁文褥节,宇文或阿律,随你选。” “……”这道选择题对她好像很难似的,一张脸低下,无意识地咬着拇指指甲,很努力、也很苦恼地作抉择。 哪个好呢?宇文?阿律? 选不出来啊……她只好问当事人了:“你比较喜欢哪一个?” “我说随你,你高兴挑哪个都可以。”笨蛋!到头来他还是忍不住恼怒的翻了翻白眼,直摇头。 哦,是这样啊?“那——我叫你宇文,你叫我飞羽好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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