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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我没有说。”

  “但是你默认了呀。”

  “残月——”宿知秋拉长尾音,没好气地瞅着她。“你到底站在哪边?听谁的命令。”

  “当然是您的命令,小姐。”

  “那为什么我觉得你是站在他那一边为他说话呢?”

  “恐怕是您的错觉了,小姐。”残月弯身九十度,掩饰自己到嘴边绽开的笑意。

  “你认为他这么做有何用意?”

  “便于随时保护您的安全。”再直起身,残月脸上的笑意已失,神色正经。

  这一点她当然知道,但是她想听的不是这句话。“还有呢?”

  “还有?”残月偏着头,还有什么吗?

  “只为了保护我而已?”宿知秋撑着下巴,期待残月会说出令她满意的答案。

  “便于暗地查出帝氏大楼爆炸案的真凶。”

  “只有这样?”宿知秋的脸色愈来愈沉。

  还有啊?残月伤脑筋地想了又想。“还有吗?”

  “动机,他设下这骗局的动机。”食指叩敲桌面,她点得还不够明吗?

  “如果不这样,您会让他接近您吗?”残月反问。“您和他一见面就剑拨鸳张,他要是以本来的身份接近您恐怕头和身体早就分家——这样说起来,他还真怕死。”

  “残月!”宿知秋驳斥道,“他如果怕死就不会为我挡子弹。”

  “既然他都肯为您挡子弹,这其中的原因不用属下明说小姐心里也清楚的不是吗?”

  啊……原来“残月。”

  “是,小姐有何吩咐?”她弯身等待主子下令。

  “有没有人说你愈来愈像老奸巨猾的生意人?”

  呵……“小姐!谢谢您的赞美,残月一直朝这目标前进。”

  呼!她败给她了。

  宿知秋端了杯冰水走近正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擦拭佩枪的令狐。“给你。”

  “谢谢。”令狐头也没抬,继续他擦枪上油的动作。“今天不酗酒?”

  “那不算酗酒。”她重申,也保证道:“我不会再喝。”

  他没出声,但是点头表示赞成她的决定。

  “令狐。”

  “有事?”

  “你介意告诉我你挚爱的那个女人是如何伤你的吗?”

  令狐被她的问题止住动作,视线透过面具落在她身上。“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我想知道感情伤害女人的威力和伤害男人的会不会一样强大。”

  “这怎么比较?”令狐收起佩枪,背部贴上椅背。

  “受伤害的情况因人而异,同样一件事,有人认为是伤害有人则不觉得,怎么比较?”

  “你不愿意说?”她把他的话当成拒绝,只有先收回探知的好奇心。“无妨,不愿意说就不要说,晚安。”她起身打算回房。

  “我没说不愿意。”他的话成功留住她,顿了会思索怎么起头后,他以苦笑作为开头,“也许我这套说辞在她听来会被她认为是诡辩也不一定。”

  “是吗?”

  “嗯。”他点头,目光落在对桌而坐的人身上。“她是个很固执的女人,很少有什么人或物能让她改变她已经认定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份倔强才让我受创极深;在她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认真投入一份感情却惨遭误解的一天,也因为从没受创,才会无法抵挡她的话,狠狠刺伤自己一——到现在,疼痛依旧。”

  “我——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伤你?”

  “你忘了?”他侧首看她。“上回在海边我说过了。”

  “我醉了,根本记不得,只记得你说你有个挚爱的女人而已。”

  “原来如此。”那后来他失控的表态她也忘了。令狐安了心,也黯了心,很矛盾啊,希望她能再爱他这个人却又怕见她。

  “你可以再重述一遍吗?”

  “很简单。”他耸肩,试着轻松地刨开旧伤口,可惜,怎么都轻松不起来。“因为我无法娶她,所以她认定我不爱她,对我说她恨我。”

  “也许她只是一时气愤口不择言才会——”

  “就算是这样也不该让这种话轻易出口,对我而言,这句话将我对她付出的感情一把抹净,她的质疑与怨恨伤害到我;难道我对她的付出在那一瞬间就能被定生死,换得一句我恨你?”

  “但你无法娶她是事实,她会恨你不就是因为……”

  “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他指的是无法娶她的理由吗?宿知秋心想。

  到现在她还不知道的事到底有多少?什么样的理由会让他无法下定决心娶她?残月的报告没载明这件事,爷爷那里她不可能去问,所以这疑问到现在还是个谜,但愿——眼前的他会说。

  “什么苦衷?”

  她为什么突然关心起他的事?令狐看着她,愈看愈疑心。

  收到他狐疑的目光,她赶紧改口:“是因为你对自已被毁容的脸感到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不敢娶她?”

  听到这话,令狐才又莫名放心地呼了口气,摇头。“这只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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