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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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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调香师的感慨吗?” “您怎么知道我是调香师?” “你曾来我店里买花,虽然那时我不在,不过店员对你的印象很深刻,她告诉我说你曾提过自己是名调香师。”暗褐色的双眸带着说不出的温柔凝视她,令她感到莫名的静谧,仿佛能安下心不去烦恼任何事。 “原来如此。”身处在这样柔和的目光中,她敏感地察觉到眸中的讯息是真正的仁慈、温存,和她强戴的面具完全不同,眼前这位看到约有五十多岁的先生才真的是与世隔绝的隐士呐,她好生羡慕他这般真正的恬淡。 男子加深了笑意,开口道:“花草并不在乎生命长短。” “咦?” “有首诗是这么写的——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她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你不妨将所撷取的花草当作祈求了五百年方能相遇的缘分。这样对于留置花草灵魂萃取的工作是否能有重新的体认?想像是在留住这缘分而非夺取!” 她站起身,动容地瞅着眼前陌生却意外亲切的中年男子。“您的话……好温柔。”是不是司职创造生命的人都这么温柔? 男子笑得更深了。“我并不温柔,我说的是事实。” “但是……您说的这些话我以前从未听过,这种想法我也不曾接触过,总觉得……突然之间自己的工作变得诗情画意,我真的很意外。”为什么会有这样令人惊奇的人存在,如果她上一次就遇见他的话,是不是能提早免去长年一直压在心头挥之不去的这些对于调香师工作的老旧观感?“我是阴夺魂,请问您是——” 男子笑而不答,并立刻转移话题。“带你来的那位是你的男友?” 她垂下螓首,眸子直盯在迷迭香花瓣上没有抬起。“嗯,应该算是。” “你回答得挺为难,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她语带保留,对自己和南宫适会到什么地步其实她并不知道,原因之一当然是来自遥远的意大利。 其二可能得怪自己对他尚且无法完全信任,所以必然会有的怀疑吧,像是他对她的感觉能否持续一辈子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不想说就不要勉强自己。”男子好心地替她找台阶下,随手摘下脚边一株含羞待放的铃兰。“送你。” “我……”盯着他手上的铃兰,阴夺魂不自觉地露出为难的表情,不知道自己该收下还是该拒绝他的好意。 看来这位小姐并不习惯别人对她的好吧?思及此,他立刻表明:“只是见面礼,没有任何意思。” “抱歉!”她伸手接下,“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一瞬间,她竟然找不到适当的词汇来解释自己的失态,在这陌生男子面前她变得像是个不擅说谎的孩童。 “该怎么回应是吗?”再一次,这名男子体贴地为她解困。 “是的。” “阴小姐。” “是。” “人的感情很奇妙,你企图将它想个透彻,但你会发现愈想愈迷糊,如果只凭感觉行事又太过冒失,但感觉总比思考来得敏锐,也许你为难原因是自己想得太多,何妨拨个空儿听听自己的心,它会告诉你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先生……” “原来你在这儿。”南宫适突地出现的声音打断阴夺魂要说的话。 “我不在这儿会在哪儿?”回应南宫适的抱怨后,男子低头对因为被打断话而有些懊恼的阴夺魂笑着说:“无妨,来日方长,如果你想多聊一些欢迎随时来找我。”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她哑然了,了悟世事的清澈眸子在看向这位年长者时多了佩服与敬勇。“谢谢。” “不客气。”他再一次掬起她的手,只是在送上礼貌性的亲吻前,南宫适已毫不客气地出手干预,在他掬起手并弯身的动作中拉出阴夺魂的手,让他扑了个空。 “你想做什么?”南宫适眯起眼凝声问道。 “真是扫兴的男人。”中年男子同样抿起唇,面对南宫适就没有像面对阴夺魂的温柔体贴。 南宫适将阴夺魂拉到自己身边,视男子为害虫似的,一双饱含敌意的眼防备地瞅着他。 “你这样是做什么?”阴夺魂被他的举动逗得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这个老男人想轻薄你。”南宫适提出罪状,不忘再瞪一眼。 “你——”她转头看见他煞有其事的表情时哑然失笑,回头正要为他的失礼向长者道歉时,视线在两个男人脸上流转的瞬间,脑海闪过熟悉的印象。 她再次交错看着两人,这才明白。 原来他是……她嗤笑自己的粗心大意,原来如此! “夺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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