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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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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麻烦到我了。”他点出事实。 “我知道。”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心情沉重。无意识地抓紧肩上温暖的披风,没有多想这上头的暖是源自于他的体热。咬紧唇,她说话的声音因为体会到暖意而频频发颤:“为了不麻烦您,我……我会尽快找到地方搬出去……到时候就没事了……”破碎的声音无力说完,她想要回头找潼恩,又想起好友目前的情形。 她万万不能破坏潼恩与柏仲化解干戈的机会,为此,不管她多想回到一直以来依赖着的潼恩身边也得忍下,就算必须面对一个人锁在紧闭的小空间也一样…… 紧闭的小空间……想到这里,瘦弱的身子骨忍不住打起哆嗦,长期遭人囚禁的日子让她对一个人独处在小格局的里有莫名的恐惧感,只要一想到一个人孤独地被关在狭小的空间,那种担心突然有人会闯入的恐惧便如影随形,这种恐惧她一直消除不了,以至于无法一个人过日子…… 躲了这么久还是被找到了,认命的天性让她只能叹气以对;唯一的庆幸是他们没找到潼恩。 只要不会让潼恩陷入危险就好,这是她唯一的愿望,不能再拖潼恩陷入这场无止境、至死方休的追捕中,她如此提醒着自己,不断不断地重复提醒自己。 “你搬出去柏仲会找我算帐。”南宫适没错过她一直发抖的身子,他的披风有绝佳的御寒功能她还能抖成这样,显然并非气温过低而起的哆嗦,而是担心某事所致。 她在担心什么?担心追兵?还是担心麻烦接踵而来? “咦?”从沉思中被诱回的神智,令阴夺魂一时呆了,来不及明白他话中的涵义。“您刚才说什么?” 他索性说得更明白:“留下来,我不要柏仲有借口找我麻烦。”这个麻烦他打赌一定会要他撤除临时搭建的温室,他说什么也要避免让他有借口逼自己这么做。 “但是——” “不用多说。”南宫适再次强硬地打断她的话,并道出不容她辩驳的事实:“你要走要留都会造成我的麻烦,这两者我宁可选择后者,更何况那两个人也看到我的脸,一定会把我和你想成是一伙的,这麻烦也避不掉,如果我真有心想避开就不会出手救你。” “这……”她很清楚他说的是事实,但是—— “不相信我会帮你?” “这世界不值得相信的人太多,我只相信潼恩一个人。”这是她的回答,直接也毫不留情。 好熟悉的答法。南宫半眯起眼,在昏暗的巷道街灯下细细观察她的表情,没了平时的面具,他看到她不轻易相信别人的真实面貌。 这样的回答——他曾经用过。几乎是立刻的,他想起自己曾用这样的语法回答某人的问题。这世界不值得相信的人太多,我只相信曾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这是当时他说的话。 同样是调香师、同样不擅长拳脚功夫、同样不轻易信任任何人……她和他相似的地方未免太多,这样似乎有点……沉思了好一会,他终于松动紧锁的眉峰,柔化脸部僵硬的线条。 也罢,他勾起唇角一笑。呵,算是时候到了,才会让他遇上她,他想,过去笑看同伴的结果是自得报应。虽然自己不是宿命论者,但他也不至于铁齿到坚信科学能证明一切,有些起事科学是绝对联无法令人得到满意的解释,就好比为什么会遇上她、为什么会无聊到插手管她的私事甚至想深入——这些都不是科学能给他答案的。 “走吧。”他走近她,将她环在自己身侧,就像避免让她受寒似地拉好披风的领口,将她往大街上带。“回去后告诉我一切。” “南宫先生?” “我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改变。” 阴夺魂轻启渐渐恢复成淡红色泽的樱唇笑出声。 “你笑什么?” “潼恩也说过和您同样的话。”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和潼恩一样的固执,她为这个发现感到有趣。 听了她的话,南宫适只有不悦的情绪,一点也没有办法高兴得起来。“不要拿我和她比。”对于给柏仲制造麻烦的潼恩他一直没有好感,即便他猜得出她和潼恩交情颇深也一样。 更有甚者,也许他之所以对潼恩不具好感也是因为她和阴夺魂颇深的交情,还有刚才她说过自己只想信潼恩的那句话。 会有这么快吗?他自问,暗暗对速度太快的进展而摇头,这样根本就不够冷静,他斥责自己浮动的仓皇失措。 “对不起,南宫先生。”不知情的阴夺魂频频道歉,她总是给旁人带来麻烦,他是,潼恩更是,只是对于潼恩,她找得到方法回报她对自己的保护与照顾,而南宫适——她找不到任何可回报他人情的方式。 她不想欠人什么,一个潼恩已是她的极限。 但这样的她似乎总在亏欠……唉! 她频频道歉的姿态让南宫适极度不满。 她也是这样和潼恩说话的吗?这样的疑问几乎在同时间随着不满的情绪冒出头,又一次证明他今晚的脑子一点也称不上冷静。 啧!刚才想通这件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冷静过,这情形南宫适心理有数,频频暗忖太快了、太快了。 “对今晚的一切我真的很抱歉。” “不要老跟我说抱歉。”他决定让她知道他的不悦。 “但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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