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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一脚要踏上斑马线迎接朝她而来的高速行驶的车辆时,一只突来的大手攫住她瘦弱的臂膀拉回她。

  “喝!”她吓了跳,意识到情况有多危急的时候,她的人已经安然无恙地被圈在一方小小世界,温热的体温散发着Venezia Uomo含淡淡的香柏、豆蔻、烟草的香味,是属于男人的香水味。

  她抬起头,看见的是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就不曾打算再遇的人:“南宫适?”跟踪她的人是他?

  “千钧一发不是吗?”俯视怀中矮他一个头的人儿,他惊讶地发现东方女子真的很娇小,个子完全不像西方女人的高大。

  “我并没有打算再遇见您,南宫先生。”阴夺魂轻轻拍拍他圈住自己的手臂,视线移至惨遭两人夹击的可怜花卉,才让南宫适配合地放开对她的箝制。

  “我和你正好相反。”他一直想再遇见她,恬淡的笑谈方式与她的从容不迫调和成优闲巧遇的氛围,任谁都看不出彼此间的暗潮汹涌:“被恨总要有个理由,否则恕我无法接受。”

  “你不在乎又何必苦思这个问题。”再不走她怕自己会赶不上接应好友的时间:“我还有事,如我失陪。”她转身想走,空出的左腕被他适时的握得死紧,陷入动弹不行的境地。

  “没有满意的答案,我很难让你走。”南宫适露出带着虚伪歉意的微笑,旁人看不出他的虚伪之处,但她就是能。

  “我是真的有急事在身,请您放手。”试着扭动左手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手掌,阴夺魂咬着唇,隐士般的悠然表情渐渐泛起一抹慌乱:“放手好吗?”

  她是真的有急事在身,南宫适得到这么一个结论。

  “至少留下名字。”只要有名字,他自然找得到她的人。

  事实上就算没有她的名字,他也有办法知道她是谁,就如同欧阳说的,进入城堡的方式不是只有一种,有时候欧阳也会说出极有内涵的话来。

  “阴夺魂。”名字造假也枉然,这一点她心里有数,就她知道有关南宫适的资料来看,因此她没有隐瞒的打算:“可以放开我了吗?”

  “明天同一时间,我在同一个地方等你——”他松手让她得到自由,不过他继续把话说完:“和你恨我的理由。”

  阴夺魂没有回应,匆匆瞥他上眼,横越正好亮起红灯的马路,南宫适则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以行动表示不再跟踪。

  ※ ※ ※

  阴夺魂驾驶的敞蓬车维持一定的速度,在入夜的纽约市街道穿梭着,才刚在柏仲眼前从三楼高的地方跳进敞篷车后座的潼恩移到前座,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她凌乱的长发。

  “你来晚了。”让她不得不和他对峙,好拖延时间。

  阴夺魂看着正前方,无奈地扬起歉意的笑:“抱歉,路上发生一点小事,没受伤吧?”

  “没有。”柏仲并没有对她出手,只是说了些像神父在传教一样无聊至极的话。

  “那就好。”阴夺魂操控着方向盘,没有发现好友正以一副事有蹊跷的眼神扫视自己。

  “发生什么‘小事’?”五年的相处时间不算短,潼恩鲜少看她脸上没有那抹比圣母玛莉亚看起来更慈悲数倍的笑容,因此让她不禁疑心她所说的“那一点小事”。

  “没什么。”她并不想让潼恩知道自己和南宫适再度相遇的事,之前她能说服潼恩不对他采取任何行动是因为她坚信绝不会和他再次相遇,不料命运总是喜欢嘲笑说“绝对”二字的人,她还是见到他,甚至没有原因地引起他对自己的在意。

  真可笑,最不想发生的情况竟然发生了。

  “你骗不了我的。”

  “在路上被三个男人拦住骚扰所以误了时间。”她说出一部分事实。

  “夺魂!”潼恩突然嗤声冷笑起来:“不了解你的人可能会相信你的这套说辞,但我了解你啊,夺魂,那种场面在你心理根本一点分量也没有,还有其他事发生对不对?”

  阴夺魂叹了口气,将车停靠在路旁,侧坐面对潼恩,“彼此了解有时候并不是美好的事对不对?”太了解只会让什么也不能隐瞒。

  “发生什么事?”

  “我遇见他了。”

  “南宫适?”

  “嗯。”

  “他对你不利?”

  “没有。”阴夺魂不假思索地答道,她也没有时间去深思这种立刻为某人辩护的动机究竟是什么:“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恨他,只是问我原因而已,没有别的。”

  “黑街的人似乎很喜欢问别人为什么恨他。”潼恩随口说出连观察也不用就能得到的结论。

  “无缘无故遭人怨恨总得要问个明白,一般人都会这么做的。”

  “你在为他们找借口。”对黑街人的偏见从柏仲开始蔓延到全部,这是潼恩最严重的以偏概全而论。

  面对这样执拗的潼恩,阴夺魂只能笑笑,若再以中立的角度说理只会让好友生气,两个人当中总要有一个能随时控制相处的气氛,她一向都自愿担任这份工作,虽然它并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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