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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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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了它就不会再想起来了吗?”她问出最实际的问题。“如果想要忘记,该烧、该毁的是脑子而不是那幢房屋。” “睹物思人。我只想避免有被提醒的机会。” “那你该毁的是我。” “潼恩!”他激动地抱住她,被她的言论吓得魂不附体。“不要胡说,” “我是说真的。”她轻轻推开他一点距离,口气十分认真。“只要看到我,你脑中就会不由自主想起那些事不是吗?” 他默然无语。是的,她说的没错;只要一见到她,爱与内疚便会同时涌上心头。“我才是最矛盾的那个人。要你忘记过去,自己却始终牢记在心,每一分、每一秒,只要看到你就会内疚、就会厌恶自己——” 摹地,潼恩伸手捂住他的嘴。“我也忘不了那些过去,而且我不打算忘记。我们都很清楚,那些事再怎么想忘还是忘不掉的。” 忘不掉……他突然胆怯了起来。“你——还是恨我?” “如何恨起?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忘记和我的约定后,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能恨你;我只是庆幸自已知道得不算太晚,庆幸有一个可以让自己不恨你的理由。”爱与恨矛盾交集的痛真的很苦,能摆脱那样的苦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 “潼恩......” “那是一幢隐密的别墅,”想了解他,也想被他了解,这种念头逐日转烈,促使她愿意主动告诉他自己心中所想。“也是我在美国唯一的落脚处,有地利之便,所以我想留下它;而且……” “而且什么?” “并非全部都是不好的回忆,不是吗?” “并非全部都是……”他不明白。 “那幢房子……”她开始说得有点断断续续,仿佛在顾忌什么、介意什么,或者是——害羞什么。“总之,我要留着它。” 并非全部都是不好的回忆,不是吗……将她的话在脑中转了几伺,他了悟地笑了,绿眸笔直地盯着她瞧,瞧得潼恩挺不自在。 “你看什么?” “没什么,既然你决定留就留,我无话可说;只是潼恩…” “嗯?” “哪些是你认为‘很好’的回忆?” “你” “这份礼物为你准备好久了,潼恩。”突然登门拜访的阴夺今出现便这么说,身后还跟着冷眼无视潼恩存在的南宫适。 “礼物?”潼恩接过她递过来的木盒,“这是我送你的盒子。” “嗯,是我们初见面时你送我的礼物。”阴夺魂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塔罗牌LaMort,死神。“还有这个。” 潼恩见状,淡淡一笑。“你还留着?” “你给的礼物怎能不留着。”她依然带着天人般的悠然笑容。 而这份礼物也是构成南宫适更加无视于潼恩存在的另一原因,惹得理所当然站在潼恩这边的柏仲与他开始玩起瞪眼游戏,两个大男人完全没有身边两个女人和睦相处的气氛,没拿刀互砍已属万幸。 “既然如此,为什么把盒子退还给我?你说过想要这盒子的。” “是啊,我说过想要用你刻的木盒装香水。” 难道……她讶异地看着好友。 “打开看看。” 潼思依她所言照做,打开盒子只见红巾为衬垫的内部摆放着两只透明的水晶瓶,其下压着一张她遗失已久的塔罗牌—— lamoureux——-恋人。 “这是……” “女人的直觉,从你第一次告诉我有关相件的事之后,我就有预感自己该准备这份礼物,这组男女香水的名字就叫恋人,是我特别为你和柏件调的。” “你不愧是潼恩唯一的好友。”柏仲衷心道。“虽然我始终介意你是她这世上唯一信任的人,但是你真的值得。”他不释怀也不行了。 “东西送到,我们也该走了。”南宫适环搂她的肩,迅速转身。 “适!”柏仲握住他肩膀阻止他离去。“凡事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 “过分的是你,雷拳。”南宫适眯起眼,眼中危险意味浓厚。“一年多来受折磨的不只你一个,你的改变连带影响多少人你心里有数。” “我只能说抱歉。” “南宫先生。”脾气奇好的阴夺魂也因为他的态度敛了眉。“你答应我会收敛的。” “你投诸别人身上的心思永远多过对我。”没了平日悠闲淡然的笑容,南宫适只是一个冷着脸、面无表情的人,他冷淡地吐露心中不满,转头便走。 “南宫先生!”阴夺魂出声唤他,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末了她产得朝两人歉然一笑,“别怪他,他只是担心相仲一年多,现在还无法释怀罢了。”这些话她是对潼思说的 “我能了解适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柏仲谅解道:“了解你们是件不容易的事。”首先要做的是克服自己并非你们最信任的人这一点。他在心中暗自叹气。“去追他吧,现在只有你能安抚他。” “那么,再见了。”阴在魂笑着说,心头却突然揪了下,痛得凝眉。 “怎么了?”最先察觉异样的握思开口问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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