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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是不是——"

  "靖城不会拒绝任何赌客,就算他运气好得令人怀疑。"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后方铿锵有力地传至赌桌,人墙开出一条路让声音的主人缓步上前。

  仇爱静待靖城鲜少现身的主人翁出场,黑瞳端详着他的一举一动,唇角扬起妖媚的弧度。

  他是个刚硬冷漠的男人。黑眸与之正视,仇爱在心里思忖。

  过长的黑发遮住右半张脸,然他光是左半脸就够漠然迫人,大概有一百八十几公分高吧!剑眉之下的锐利瞳眸闪动琥珀色的精锐光芒,挺直的狮鼻与其下似讪似笑的薄唇相互搭衬,她突然对他的右半张脸十分感兴趣,有如布幕的过长前额发丝到底是为了隐藏什么,她想知道。

  无疑的,索靖勾起她的好奇心;而他直视她无动于衷的冷然更激起她的……挑衅意念。

  "能将赌徒索靖请下场是我的荣幸。"仇爱低嗓柔媚的轻喃,似挑逗也似挑战。

  "你认识我?"

  索靖落座在她对面,交叉修长双腿,双手交叠于膝上,平静无波的琥珀色瞳眸淡淡地扫过眼前这名红衣女子。

  乌亮的黑丝如瀑布直下,英气豪放的浓眉,乌黑深邃、黑白分明的双瞳漾着若有似无的春光,直挺的巧鼻、红艳丰润的朱唇,饱满毫无隐藏的胸脯,纤细的腰身与修长无暇的双腿

  "你的确有本钱做浪荡女。"

  仇爱接下简短犀利的讽刺,"谢谢。不过你并非只为说这几句话而来的吧?"语气几乎是肯定的。"说吧,是要栽赃说我出老千,还是要用暴力逼我还你们底金?"两句话,再度引起赌客微微的骚动。

  "你赢的钱自然归你;而我,只是来邀赌。"索靖悠闲地靠回椅背。"你和我,三局决胜负。"

  "你想凭本事赢回我的钱?"

  "不。你胜,两倍赌金;你输,今晚赢的钱仍然归你。"

  "哦?"仇爱扬眉轻笑,状似赞赏,事实上也真的是赞赏。

  轻松几句话,又将赌客的心拉回,比起黑帝斯,也难怪靖城颇得各家弱小赌场的人心。

  "这样对你似乎不公平。"

  赌客附和的声浪告知她,索靖的心理战术收效良好。

  "那么你觉得如何才算公平?"索靖反问。"女人也会用公平这两个字?"

  "会,而且比你们男人更公平。"男人天生自私唯我,根本不懂何谓公平。"你认为我值多少?"

  索靖视线扫过她下半身。"上半身五十万美金。"

  仇爱嗔笑出声,移离高脚椅走到他面前站定。"下半身呢?"

  索靖依言扫视。"一百万。"

  "合计我整个人值一百五十万美金是吗?"

  "一百万。"他说,修长有力的食指点住她左胸。"里头包藏的祸心足以让你贬值五十万。"

  从进来便保持媚笑的仇爱终于凝起妖艳的绝丽容颜。"我手上有两百万,包括我自己共计三百万。三局定输庆。就赌三百万!你胜,连同我为你所有;你输,我带六百万离开,公平吗?"

  公平?索靖低声笑开。"我激怒你了是吗?"将自己当成赌注——这个女人不是嗜赌成性就是极有自信。

  "我只问你公不公平。"纤细指尖轻刺索靖摆在桌沿的手背。"公平吗?靖城的主人。"

  "梭哈,三战二胜。"他接下火艳女子的战帖。

  仇爱回位与之对视。"不撤牌,连发三局。我们来比运气。"或者是千术,她暗忖。

  在赌国中有三个位阶——赌客,属最低一阶,只是为赌场送进大笔钞票的愚蠢分子,低于一成的幸运向来难以令其收回本钱,愈急于回本愈是流失筹码,只能靠发牌员一时的仁慈"幸福"地赢回一丝自慕,不至于一败涂地。

  第二阶层为老千,系属赌国内的痞子,担的是被看穿伎俩的风险,图的是一局功成赚饱口袋,高于赌客的原因仅只是他握有较高的胜利机率,然一旦被捉,下场只有道当地赌场驱离的份,徘徊在被捉与不被捉的风险成为英雄。

  最高阶层系为赌徒,只有赌徒才会巧妙动用于术与心理战,也只有赌徒才能除技术之外加上缜密的心思,在赌桌上不露痕迹地控制对手的心态预测下一步的动向,趋近于百分之百的得胜率对赌徒而言只是个数字,真正在意的是能不能遇上对手。

  她自诩是赌徒,因为她渴望对手;但索靖是不是如同其名号?这得要在赌桌上才能见个真章。

  "老板,这个女人病了。"科林附耳道:"一场小赌总额六百万美金,这在靖城从未有过。"索靖扬手挡住科林的谏言。"开个先例也无妨。"他以食指轻敲桌面示意发牌员开始发牌。

  "第一局——"发牌员各自先后交叉发完五张牌,在旁观者的注视下,冒着冷汗等待双方抓牌宣告牌面。

  "方块面同花对葫芦,索先生胜。呼,发牌员安了心,好险好险。

  "你输一局。"索靖挑起眉轻睨。"承让。"

  "我的确是在让你。"仇爱嘟起红唇朝他的方向对空气轻吻一记。"我突然发现为你所有是件不错的事。"黑瞳微眯,微带磁性的柔腻细嗓似刻意的添入暖昧的色调。

  索靖不发一语,挥手要发牌员继续下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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