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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为我捡到一个好秘书。”轻而易举说出令人脸红的话,风辽仍是一派的神色怡然,好像这么说再正确也不过。“最后麻烦替我泡杯咖啡,你的咖啡令人难忘。”他还记得初次品尝时的震惊,香醇美味,咖啡的味道在口中久久不散,却又不致酸涩。

  目送修长身影消失在门后,莫忘忧缓缓叹了气。

  “你完全不在乎我听了会有什么感受吗?风辽。”她喃喃自语。这样的神色、这样的态度,教人怎么不会错以为自己对他有格外的吸引力,怎么不会就这样胡里胡涂开始浪漫的遐想呢?

  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在一般人眼里看来都有其特殊含意,偏偏这举动、言行的发起人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风,一阵吹来引起多少骚人墨客唏嘘感叹或虔诚崇敬,然而——

  风无感,甚或完全不知自身带来多少影响;搅动一池春水后潇洒离去,浑然不知已牵起多少涟漪。

  这样的男人注定会伤女人心。

  第二章

  风辽看过一张又一张上半年所通过的投资方案原稿,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最后他选择询问,平心静气地询问。

  “这是怎么回事?”透过拿在半空而正中央破了一个大洞的纸,风辽看进一张无辜的娃娃脸,“弥,可否给我个解释?为什么每张实行的方案中央都有个破洞?”怪不得忘忧会留住原稿而不在存档后销毁,总得有人知道弥经营帝氏的方法啊!

  轩辕弥无辜地眨眨眼,从怀里抽出数把银刀,像摊扑克牌似地在手中摊成扇形。“我的随机取样,完全不必利用数学公式。简单明了,迅速确实。”

  “帝氏没毁在你手上反而还成绩斐然,原来靠的是它的‘命不该绝’。”

  轩辕弥收回匕首,扬起人畜无害的乖乖牌笑容,挂在看起来活像单纯大学生的娃娃脸上更是灿烂,怎么看都不像是将近三十岁的男人。“我的本行也帮了不少忙。目标在哪,流言就在哪。”“怎么说?”

  “你该料想得到的不是吗?”轩辕弥反问。“不过既然你会问就表示你想听我亲自说明,那么我告诉你,这一年来帝氏收购兼并的方式千篇一律,你也知道,我的脑子不好,没法子想太多,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这样。”

  “这样又是哪样?”

  轩辕弥耸耸肩,念诗似地出口:“放出风声混淆视听,大户散户一律收购,人心惶惶目标浮动,吃下大鱼不吐骨头,最后嘛——”他猛一收拳,露出无辜笑脸。“高价卖出净收渔利。”

  “东南亚的金融风暴倒成了你砧板下的鱼肉。”风辽躺回椅背,双手交置胸前。“你希望我说什么,说你有经商的天赋还是说你心狠手辣。”

  “赏个美人一吻你觉得如何?”他朝他眨眨眼。“难得帝昊终于肯放手让你待价而沽。”复又嘟起嘴,含糊不清地说:“美人儿,来个吻吧!”

  瞬间,轩辕弥只觉胸口一阵风吹过,分了点心,再拉回注意力时,自己的匕首只差一公分就贴上自己嘟起的唇,一张笑得有些阴森的丽颜正在自己眼前,怪绝美可怕的。

  “与刀子相吻的滋味——”下一秒已坐在轩辕弥这边桌角的风辽故意拉长尾音,笑看同伴的喉结困难地上下移动,露出苦笑的表情。“想试试吗?”

  轩辕弥收回唇,一手压下银光闪闪的匕首。“嘿嘿,不用了,这位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即可。”没有帝昊在场,风辽果然变得难缠。

  风辽收手将匕首交还,回到自己座位。“针对下一季的营运方针,你认为帝氏该往哪方面发展?”

  “这应该不关我的事了吧。”轩辕弥双手交叉于脑后,优闲抖起跷高的右脚。“我只是被巽凯那小子捉回来代工而已。现在正主儿回来,我这代工也该退场。别忘了我也有正事要做。”

  “如果你是指替黑街办同学会这件事,”风辽打开抽屉拿出邀请函退还。“我可以告诉你别费心,短时间内十三太保没有聚面的机会。”

  “为什么?连最难找的辽都点头答应回来,没理由会——”

  “如果我告诉你现在难找的不单只有辽一个人呢?”

  轩辕弥冷汗直下,风辽说得轻松他听得没力。一年前在法国找到冷辽已经算是非常困难的事,现在还有更困难的?不会吧!

  “昊也效法辽正在做的事。”风辽悠然欣赏友人的气急败坏。“如果你认为自己有本事找得到昊,只要留下保证我可以放你离开公司。”

  “你明知道那家伙够奸够诈,除非他自己现身否则谁都找不到。”可恶啊!那他邀请函不就白发了吗?

  “再告诉你几件事。”风辽似乎故意加重轩辕弥已经够沉重的挫折感,他乘隙再加上几笔:“欧阳上午来辞行,应南宫的邀请现在人应该在飞往纽约的机上睡觉;还有圣轩,他和赵律师又去度蜜月不在台湾,你的邀请函应该还在他家信箱里。对了,昊说他拜托律到大陆处理贺航移转势力的风帮组织,我想他也没那么快回来;再者,回国前听索靖的口气,他似乎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回来,而柏仲——”

  “够了,够了。”轩辕弥赶紧无奈地挥一挥手。“你不用再多说了,我工作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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