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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该死的!黎忘恩缓缓地按摩着两颚,酸疼的两颊是她嚼了一个晚上口香糖的战利品——天杀的肌肉酸痛!

  “黎,你怎么了?”雨朵·席拉关心地问起按了一早下巴的老板。

  “下巴酸痛。”

  “哦。”得到答案,她便没再多问,低头继续优雅地涂抹指甲。

  “怎么?有人说她下巴脱臼?”甫进门的聂垒感兴趣的眼扫过事务所里的两个女人,颇有跃跃欲试的气势。“我可以帮她接回去。”他拼拼凑凑过很多东西,就是没拼过骨头,真想玩。

  “得了,省省你该死的拼图癖。”冷语灌熄他拼凑的狂热。“是酸痛,不是脱臼。你又捡了什么鬼东西回来?”

  聂垒提提袋子。“好像是一副画,等我拼完就知道。”他说完,回到工作岗位拉开袋子,从里头掉出破散凌乱、不知道有几千几百块的纸片。

  “疯子。”

  “啊!”惊喘从诱人的红唇逸出,红唇的主人转向伟大的老板。“说到疯子,昨天晚上有人来找你。”

  “谁?”

  “嗯。”美人陷入沉思。“我想一想。”

  想指望她的记忆力是她的错。黎忘恩认命地开口:“用不着想了。”真想扳开她脑子,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鬼东西。

  “不,我一定想得起来。”为了黎,她就算想破头也要想。“人家想为你做点事。”

  “你少勾引男人的魂就算帮我的忙了。”真心话再诚实也莫过于此。

  第N次被改装的门感应到来人时自动往右一缩——这回上还算正常的自动门。

  来人脚一跨,声音也跟着传来:“我十二点和经贸协会的人有约,你……”

  “啊!”粉拳击上嫩掌,美颜转向老板,兴高采烈地道:“黎,昨晚来找你的人长得跟他很像。”

  “是啊是啊。”她起身。

  “黎!”美丽的脸孔染上些许不满。

  唉!经过雨朵·席拉身边的黎忘恩抬手拍拍美人发顶,痛苦地赞美道:“你好棒、你好棒。”

  “嘻嘻……”美人满足地像得到糖吃的孩子,乖乖涂指甲去。

  一旁投入拼图工作的聂垒浑然无觉。

  古怪——这个字眼第N次浮上村上怜一大脑中的灰色小细胞。

  “约在哪里?”

  他回神。“湘园。”

  “那里的湘菜很有名。”她说。

  那又如何?接不上话的村上怜一看着她,仔细端详。昨晚的失常几乎是上一世纪前的事。“经过一晚,你调适得很好。”

  “休想再让我嚼口香糖。”该死的口香糖,她心情郁卒到四点,肌肉酸痛的愤怒已完全取代伤春悲秋的情怀,差点抽筋的下巴让她最后只剩肌肉酸痛和老大不爽的情绪。

  噢!去他的口香糖!她决定等一下就买一天烟铆起来抽,薰死他!

  “几点了?”她问,同时抓过他的左手看表。

  两人的距离瞬间化整为零,近得让嗅觉敏锐的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皂味。

  “你刚洗澡?”

  “一晚没睡,洗澡提神。”

  村上怜一收回手,“我自己搭车过去。”

  “咦?”这个人哪时开始好心起来了?

  “去睡觉。”一个晚上没合眼还想开车?

  “为什么?”怪了,这男人凭什么命令她?“这是我的工作。”

  “准你休假。”

  “我没请假。”她皱眉。

  “自动请假。”他不遑让。

  “别小看我。”黎忘恩越过他走出门。“不过一晚没睡而已。”

  村上怜一跟上去,转眼来到车前,飞快地抽走车钥匙。“你指路,我开。”他非常坚持。

  黎忘恩耸耸肩,坐上副驾驶座。

  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她纳闷地忖道。

  “早知道就听你的话休假。”相偕走进湘园,看见贸协的人和一个不应该出现的外人,黎忘恩忍不住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偷懒。

  偶尔的勤劳为什么不能换得好下场?

  她转身,打消坑人油水的念头,只想走。

  身边的人却扣住了她。“想逃?”村上怜一看见了宋谦和贸协的代表同桌,几人正谈地起劲。

  “不想见和逃意思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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