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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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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自己的父母死后，他再也不曾记挂过谁，除了她以外。湘芹的单纯和娇憨，足以让一向喜欢照顾人的他，得到被人需要的满足，这一路的谈话间，可以察觉到她的依赖不是假装出来的，天生下来就少根筋的脑袋，和她父母刻意的疼宠下，直率的她，总会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放在手心里呵护着。 蓦然，他又想到了这一点……她，身边有了想守候她的人了吗？他不由得皱眉。 而她却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一路开心地哼唱着歌曲，如果侧耳倾听，便可以听出她所唱的，不外乎是些简单的童谣，韩翊的嘴角漾起了笑，待她唱到一个段落，他才问起他心中最记挂的。 “湘芹，你在美国读书的期间，真的没有人来追求你？” 她侧头想了下。“有几个啦！不过我那时心里只记着要读书，还有早点回家等你的电话，所以没怎么注意。” “真的？” “你以为我长得很美吗？随便走在路上都会有人跟我搭讪是不是？”长期处在老年人居多的实验室里，她并不知道“时间”会带给一个女孩多大的转变。 昔日圆润的Ｂａｂｙ Ｆａｃｅ早变成有着尖尖下巴的鹅蛋脸，因为不常晒太阳，让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变得更加的白净，一头长及腰的乌丝披散在肩头，明亮的眼笑起来总会瞇得弯弯的，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不让男人心动？ 可惜迟钝的她，就不是这么想的。 “我担心的人才是你呢！更何况你的年纪又小了我这么多……”湘芹嘟嘴，喃喃地对他抱怨着。“老天真不公平，你是男人耶！五官却长得比我这个女人要来的细致！韩翊，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老太婆，然后把我从你候选人的名单中剔除？” 她嘟着嘴的可爱模样，令韩栩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他故弄玄虚地歪头想了一会儿，才在她期盼的眼光中条地对她点点头。“说不定噢……” “不可以啦！”眼泪说来就来，她眼眶一红，眼泪便像泉水一般奔流出，吓得韩翊只得惊慌地用自己的衣袖擦拭她的泪。 “好了……我不过是跟你开个小玩笑嘛……你瞧你这样子，有哪一点看起来年纪会比我来的大哟！” “这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湘芹低着头不依地直嚷着。他不但不会懂她心中的隐忧，还跟她开了个令她伤透心的玩笑！她……她不要理他了啦！ “你最讨厌！我不要理你了！” “好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韩翊心疼地将她泪湿的小脸捧在手心，安抚地对她低声喃喃，过了好一会儿，湘芹才止住眼泪抬起头来望着他。 “人家我是真的很想留在你身边的……” “我知道、我知道！”望着她含泪的眸，他心疼地用唇瓣吮吻着她每一滴泪流过的痕迹，轻轻地吻着她的唇，一声细细的盟誓轻轻地滑进湘芹的耳里。 “对我有信心好吗？你知道我最心疼你流泪的……” “嗯……”埋首进入他宽厚的胸膛，她不停地点头答应着。 “要进我屋里休息一下吗？”两人站在她门口迟疑了一会儿，湘芹才主动地要求他进屋里，韩翊望着她略带羞赧的红脸，犹豫了一下。 捱不过内心想进她屋里的冲动，他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头同意。 湘芹怀着一颗窃喜的心，让他进入她才住了一个月的小窝。这个地方是她父母心疼她一个人住在外面，怕她自个儿租屋不便才买给她的。 韩翊脱鞋换上她递来的拖鞋，他走进客厅，瞧见了一屋子简单的家具，还有那放了满墙的书籍。 “这些书你全都看过？！”韩翊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原文的“基督山恩仇记”，随手一翻，他发现自己竟看不懂几行。 湘芹从冰箱内拿了一瓶可乐出来，听见他的疑问，有点害羞地点头。“这是我在美国看完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所以看了不少书。” “你到底是什么学历呀！瞧这些书！多得让我这辈子都看不完。” 有些专业书他甚至连封面也看不懂！唉！他还以为自己的英文程度不错。可是在她面前，却显得自己的语文能力多浅薄呀！ “我修了一个博士……”她瞧见他讶异地瞪大了眼，脸儿霎时嫣红，她搔搔头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啦！不过是美国的教育比台湾开放，而且我父母又比一般人花了更多的心力去栽培我罢了！” 他发现她眸中有一抹心酸，突然觉得订这么多书，拥有一个人人称羡的学历似乎也不是多令人开心的事情。 “你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开心？” “或许我应该要觉得骄傲，可是一想到高学历的代价，竟然是我的青春岁月，也就没什么好开心的了。”她眼光直视着韩翊，可是心魂却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韩翊一把将脆弱的她拥入怀里，用他温暖的手臂当作倚靠，让她恣意地说出心中的苦楚。 “我十岁就被选上了‘英才计划’，国中方读了一年，就被教授们带到美国去。因此我从来就没有享受过一点点年少轻狂，也没有同年纪的朋友，在她们为了男朋友伤心失神的同时，我却被关在实验室里，没日没夜的研究教授们给的课题。一个做完了，又接着做下一个。” 那时，她真的以为会这样过一辈子。若不是在她二十岁生日的前一天，被同学们冷言冷语，让她在街头哭泣，那么或许她这辈子都没办法遇见韩翊，更别提可以像现在窝在他的怀里撒娇。 “你会怪你的父母吗？” 她摇摇头，可是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下。 “他们是我的至亲。”就这么一句话，让她心中不敢有怨怒。“好在老天让我在那天遇上你！” “湘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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