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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了一步才赶至离火宫的阿尔泰,一踏进殿中见着了他们三人,却未见第四者后,有些纳闷地问。

  “人呢?”不是说已被喜天送回来了吗?怎不见人影?

  “问他俩。”也同样是一肚子惑水的石中玉,老大不爽快地瞪着那两个大半夜联袂杀来离火宫,却啥事也不干,就只是坐在阶上发呆的日月二相。

  来不及阻止憾事发生的日行者,在被他俩瞪了好一阵后,先是叹了口长长的气,再将两掌埋进发中。

  “孔雀……现下不在宫中。”这下可好,居然来得太迟了。

  “但喜天说——”石中玉才想反驳他所说的话,却被面色也显得沮丧无比的月渡者打断。

  “他不在。”她一个头两个大地抚着额,“我们抢输了。”完蛋,这下他们该怎么去向陛下解释?若是陛下向他们要人。他们该上哪再生个孔雀去赔给陛下?

  石中玉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差点害他以为认错人的二相。

  这是玩真的还是骗假的?打他人朝以来,这两个素来高高在上的日月二相,不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嚣张的程度几乎不下于破浪的两尊宰相吗?他们居然也有踢到铁板,且愁云惨雾的一日?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让他们一同皱眉头?

  日行者满心挫折地看向石中玉。

  “孔雀被带走了,我们虽已尽快赶来此地,但还是没法将他给留下。”

  “他被谁带走了?”谁的消息这么灵通,知道孔雀在今夜回到离火宫了?

  月渡者愈想愈头痛,“一个连我们也不敢去跟她索人的人。”

  石中玉瞪大了眼,“连你也不敢?”这怎么可能?大摇大摆的月相向来就是横着走的,朝中除了破浪外根本就无人敢跟她作对,而她居然也有怕的人?

  她消受不起地抚了抚右臂,“打死我都不愿去。”上回去了的下场,就是差点赔上一只手臂,和在那被关了足足两个月,那种地方谁想再去一回?

  石中玉随即将两眼扫向日行者。

  “不去,绝对不去!”日行者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般,不断朝他摇头还摇手。

  搞不清状况,一头雾水的阿尔泰,四下观察了一番,在没发现什么打斗或是强行带走的痕迹后,有些怀疑起这两个宰相,是否连抢都没抢,就这么把好不容易才回来的孔雀奉送给了那个打劫的人。

  “孔雀人在哪?”他暂且压下满腹的疑惑,先问起较重要的另一事。

  日行者迟疑地开口,“还在这城里,只不过……”

  “有话快说、有屁快点放!你俩啥时起变得这么吞吞吐吐?”没啥耐性的石中玉,在他一再支吾时,忍不住两手技着腰朝他大吼。

  月渡者抹了抹脸,振作起精神后,慢条斯理地拉起日行者,同时顺道接完他先前未竟的话。

  “只不过,要是那个人不放人,那么任谁也别想找回孔雀。”

  石中玉用力哼了口气。边问边撩起了两袖。

  “是谁带走了孔雀?”抢人?要来硬的那大伙就都来硬的,他还怕会抢输人不成?

  月渡者却得意地将下巴一扬,“就算能说也不告诉你们!”

  “慢着!”石中玉在他俩想就这么离开时,忙不迭地冲至他们的面前将他俩拦下。

  “这么想知道是谁干的,那就去问陛下。”已经接受事实的月渡者,邪邪朝他一笑,一点都不打算亲自去解决这个问题。

  “这事与陛下有关?”

  日行者煞有介事地点了个头,“大大有关。”

  什么都问不到,也不知来者究竟是何人,碰了一堆软硬皆有的钉子后,石中玉就只能站在原地想不通地抚着下巴,而一旁的阿尔泰,则是在此时走上前,再问了个石中玉疏忽的问题。

  “我只想问,孔雀要到何时才能回来?”他可不能死了一回后又再死过一回。

  突如其来的沉默蔓延在显得空旷的殿中,兀自思索了一会后,日行者与月渡者互视对方一眼,而后,无止无境的叹息同时自他俩的口中逸出。

  “这就得看她的心情了。”

  第二章

  景物揉合又分离,人影飘远又飘近……乐天的泪眼……宫垣盛怒的脸庞……马秋堂眼中的错愕……

  一张张他所熟悉的面孔朝他压下,压得他几乎就快不能喘息,细细碎碎的招魂铃声沉淀在他的脑海深处,离火宫飘扬的白纱,似乎也曾轻抚过他的脸庞……

  他不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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