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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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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首看着他那副难以启口的模样,知道他心结在哪的燕吹笛,实是不忍他拿他们师徒三人之间的事,日复一日地为难着自己。 他僵着脸,语气十分生硬地开口,“不管你想说的是什么,那些都可留到日后,现在,先让我解决了那支破剑的事再说。” 轩辕岳怔怔地望着他,许久都没有言语,半晌,感于他的善体人意,轩辕岳朝他轻轻颔首。 “多谢师兄。 当轩辕岳举步踏人宅内后,站在门边没动的燕吹笛,僵硬地转过身,一手掩上微排的面颊,开始有了自作孽的预感。 离天问台尚有一大段路程,但在雷颐赶时间的匆忙步伐下,他们约莫再赶个两天路即可抵达。 清晨微凉的晨风拂过她的发丝,露宿在树下的弯月,在朝阳映晒至她脸上时,神智不是很清醒地看着四下,一时之间,她忆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荷花的清香透过风儿扑面而来,记忆被香气勾醒的弯月这才想起,昨日她与拖着她赶路的雷颐在来到这处荷田时,天色已近全黑,不知为何不愿在夜里赶路的雷颐,坚持要在这前后都没有人家的地方露宿,也不愿再多走一会看看是否有能栖身的旅店,于是她只好陪着他一块在野外看着星辰入睡。边活动着全身酸痛的筋骨,她边抬首寻找着天一亮就不见人影的雷颐,当前方不远处的小溪传来水声时,她发现早起的雷颐正站在水中沐浴。 按理,她是该继续装睡,或是回避一下的,但她没有,只因她在见着他那伤痕累累的背部之后,她忘了该如何把视线挪开。 虽然他对于他的过去只字不提,但她想,以往,他应当不是过着她想像中毫无杀戮的生活,不然他不会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伤,但是那些过往,对他而言似乎一点影响也无,反倒是她对自己的遭遇介意得很。 想着想着,弯月下意识地垂下头拉紧身上的衣衫,只因为在这底下地跟他一样藏有许多伤痕,而她,并不想让他看见。 一滴水珠滴落在她面颊边缘,她仰起小脸,看着没着上衣的他静站在她的面前。 “很可怕吗?” 她眨眨眼,“什么?” “伤痕。” 她看他一眼,而后轻摇螓首,“不会。” “我说的是你身上的伤。”雷颐以指抚去落在她颊上的水珠停留在她面容上的指尖,顺势就着她的轮廓,抚上那些细小的伤痕。 弯月静静凝望着那双总会把她看穿的灰眸。 “你很在乎?” 该说是在乎吗?其实她也不知道。 在她身上的那些伤痕都已存在几千年了,她早看习惯了,加上她对自己的外表并不是很在意,像她脸上这些被燕吹笛治得几乎看不见的小伤,还是燕吹笛坚持要治她才治的,因此她从没特别去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不知为何,近来她在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时,她总会想起申屠梦和碧落。 出现在她生命中的这两个女人,申屠梦风采娇娆万千,碧落艳丽无双,她还记得,雷颐在头一回见着她们时,也和那些在魔妖两界为她们疯狂的男人一样,目光直在她们身上流连不舍,反观一身写满了战迹的自己,她忽然觉得自己很不起眼。 眼见她似乎不打算开口,雷颐想了想,转身走至一旁的荷田里,采了一束或含苞或盛绽的荷,先至小溪里洗净了泥污后,他再回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将它们塞进她的怀里。 弯月呆呆地看着怀中香气四溢的花儿。 “这是做什么?” “我只是想验证一件事。”看着人花相映的美景许久,雷颐满足地勾起薄唇唇角。 “何事?”她注意到他脸上的变化,面颊不禁微绯。 他倾身上前,凑在她耳边低语,“你比它们还美。” 已有几千年不曾听人这么夸她的弯月,在他起身走回一旁的树下取来衣裳穿上时,忙不迭地以掌心覆上泛红的脸庞,想借冰冷的体温将那些被他勾引而出的红潮压下来,她抬首看着刻意说了就跑的雷颐,将他的一举一动深深看进眼里,突然很想就让他这么留在她的眼眶里,不要再让他离开。 感觉到她注视的眸光,整顿好自己的雷颐在走回她身畔时,对那张嫣红的小脸叹了口气。 “这是你自找的。” 弯月不解地看他在她身畔坐卞,然后将她一把拉进怀中低首封住她的唇,呆怔了好一会的她,在他捧着她的脸庞更加深人地吻她时,她臊红着脸,以一手推开他。 “光天化日之下……” “最适合做这种事。”不屈不饶的雷颐开始吻起她的掌心。 “别闹了。”一旁的小道随时都会有人经过,她可不想陪着他丢脸。 低首看着推抵在他胸膛上的那双小手,颇受挫的雷颐撇撇嘴,退而求其次地拉她侧身坐靠在他的身上,他则是枕着身后的大树,笑看她不知拿怀中这一大束荷花怎么办才好。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声调里藏着怀念,“待我要办的事办完了,我们回家去。 “回家?”飘荡了多年,像株浮萍的她,很少回想过那处她曾经有过的归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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