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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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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她轻声应着,边说边把脖子上架着的大刀移开,“所以剩再跟着我们了,专心去做你的正事吧。” “你说得可真简单……被人定在原处有如棵僵本的神茶,没好气地对她翻着白眼。 千夜看了看被施了法,连一根手指也动不得神茶一眼,微微偏过螓首,替他向七曜求情。 “回你的门上安分站着。”七曜冷哼一声,一掌把他给打回门上站着。 “走吧。”打发走神茶后,千夜爱笑不笑地抿着小嘴往巷口走去,感觉这个男人似乎渐渐学会把她的话听进耳了。 “你知道他跟着我们?”快步跟上她的七曜,走在她身边盯审着她唇畔的笑意。 “知道。”打从入关后她就察觉了,她原本还在想,要被到什么时侯他的耐性才会用尽。 “你想知我不会对百姓出手?”他—掌拦住她,要她把才在神茶面前说的话解释清楚。 她笃定的轻笑:“你不会。” 他又不自觉地开始皱眉,“你哪来的自信?”为何只要是与他有关的事,她就是有着无比的自信?“ “因为我够了解你。”想他在去阴界前,是个卫国护民的大将,会上沙场,是为了百姓,因此他决汁是不会伤害百姓的。 七曜半挑着眉,“说不定,我就是鬼后派来屠杀百姓的前锋大将。” 她笑睨他一眼,“不可能。” 鬼后说过,杀子一人,还子三千。在她离开皇城时,听官里的人说,包辐括皇城,全国各地的长子们约莫死了三千人左右,鬼后若是守信,以当就不会再对百姓出手,这回鬼后之所以会派大军来犯,要杀的,就是他们这些皇甫迟旗下的弟子。 愈是想拐她,就愈是被她说中,七曜有些气地站在原地看着她款款离去的背影。 平日看她都糊里糊涂的,可每回只要与他扯上一点边,她又会变得精明无比。他们究竟是曾在哪见过,或是他曾在什么时候让她这般了解过? 慢吞吞跟在她身后走出小巷的七曜,在一对年轻夫妻经过他面前时,他愕然地看着那名年轻丈夫,挽着妻子的素手,小心翼翼扶她过街。或是腾出一手护在她的身侧,以免往来的行人撞着。 他再看向街上来来往住的行人,或老或幼,大多在举手投足间,对妇人或是女性有一定的尊重与呵护,而他呢?他只会把与他结伴同行的千夜当成一件行李般,说扯就扯,爱拉就拉。一点也没有在乎过她纤弱的身子是否经受得住。 他是个武人,从不懂温柔那套,长年在军中,根本就不曾和女性一块生活。因此该怎么待她,他从没仔细去想过,而她,却也不曾有句怨言…… “不走吗?”走在苗头的千夜停下脚步。回首看着发呆的他。 在她不慎被路过的大汉撞了肩头一下时,犹在发呆的七曜甩了甩头,快步走至她的身旁,犹豫了许久后,他不甚熟练地挽起她的小手,将它搁故至他的臂上。 千夜不语地瞧了他的动作一会,再抬首凝视着他那看起来僵勉强,还有点不情不愿的脸庞。 “你知遁吗?”她一脸正经八百的,但明眸里隐隐含笑,“你有进步了。” “罗嗦。” 浮云逐夕阳,在这鸟归时分,与七曜来到他们要找的第一个村庄外,在进村前,千夜再次掏出了放在袖中写满了地名的纸条。 反复检视纸中所写之地,并再三地环顾周遭的环境景色加以确认后,她弹了弹手中的纸条,“是这了。” 站在村庄外小溪畔远看夕照下,处处炊烟袅袅升腾的小村庄,定立在原地的七曜,两脚似灌了铅,动弹不得,心中被难以说出口的矛盾纠缠着。 口舌上说勇敢,很简单,但真来到面前了,勇敢却又如暗夜里四处躲藏的宵小,不见踪影。 他紧咬着牙关,牙龈因过度用力面发疼了。这一生,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无论是战场上的枪林箭雨。或是骇人的阴森鬼域。都不过是他人生的片景而已,无论是直肉模糊的杀戮战场,或是千军万马的大场面,他都能携着勇气轻易走过。 但,杀敌容易,认错却太难。那份深深烙印,在无数夜里如影随行的罪疚,像是覆盖在他心上的一片羽毛,纵使他可力扛千斤,但在这片底下盖着血淋往事的羽毛前,他却使不上半分气力。 他从不曾像此刻般,觉得自己是如此怯懦。 进了村,找着了他要找的人后,他该用什么面目去面对他们,他该怎么对他们开口?而他们,可又愿原谅失信的他? 他不敢想像当他们见着他之后会有什么表情、什么心情,此番他的出现,会不会在他们已愈合的伤口上,再乘上一道刺痛的伤疤。 “走吧。”千夜将纸条收回袖中后,跨过小填上的水准备进村,但走了一阵,却始终没听见身后跟随的步音。 忧郁踯躅了好一阵后,内心煎熬无比的七曜,猛地握紧了拳。 有些明白想些什么的千夜,在他改变心意转身离去前,急忙跑回他的身边,伸手拉住他。 “不要躲。”都大老远跑来这了,他可不能就这样打退堂鼓。 心烦意乱的七曜也不想地甩开攀在他臂上的小手,走未两步,比他更不心的千夜赶忙拦他的面前,勾挽着估的健臂抬首望着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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