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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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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擎天在她弯下腰后,转过身子来到她的另一边牵稳她的手,并没把非江湖中人给看在眼里的他,一脚踢走埋伏在她身后的一人,慢条斯理地再次下令。 “笑。” “啊?”她当下愣住。 “照做就是。”他没给讨价还价的余地。 “噢……”开阳满心不解地冲着他呆呆傻笑。 “转身。”盟主大人再度下达指一丁,“再笑,笑得妩媚一点。” 奉命照办的开阳,在笑了好一阵子,两颊都快笑僵了,而他却迟迟不说下一个新的指示,院里所有人也因此停下了手边的动作,有志一同地全盯着她瞧时,忍不住出声问。 “呃……盟主大人?”现下这是什么状况? 稍稍抚平了心火,也满足了满脑子的想象后,情绪终于获得抒解的斩擎天松开她的手,一纵身,随即犹如秋风扫落叶般地,一鼓作气将在场犹站着的人全都以一掌快速摆平,四脚朝天躺在地上虔心瞻仰烈日去,而后,他再脸不红气不喘地走回看呆了的开阳的身边。 “瞧你流了一身汗。”他以指将她的发丝拨至耳后,“先回房里去歇歇换件衣裳,我待会就来。” “小的遵旨……”压根就没看清方才发生了哈事的她,觉得有些眼花地直搔发。 从头到尾都作壁上观,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需要出手帮忙的天机,在斩擎天走向这边来时,爱笑不笑地瞧着他那一脸不自在的模样。 “这表情的意思是……佛日,不可说?”真难得这个一板一眼的家伙也会有春天。 “我的私事你少管,快去把那些你新增的室外弟子处理掉吧。”很努力想在他面前隐藏心事的斩擎天,掩饰性地别过脸。 天机不满地直在嘴边咕哝,“我哪时曾收过什么室外弟子?”真是,每回都要拖他下水。 斩擎天瞥他一眼,“不都叫你别啰峻了?” “老斩,那个叫开阳的,她的棋艺不像是普通人。”天机在他满心困窘只想逃回房里去时,成功地以一句话就唤回他的脚步。 打从他远离朝政来到这山里开设起武棋院以来,能够在棋盘上对他让子,又在暗地里为他做足面子,刻意铺好了后路不让他输得太难看之人,也就唯有那位摆明了将斩家盟主给迷得晕陶陶的老姑娘一人莫属了;他甚至开始在想,他是否该把他院上的招牌给拆下来对她以一不尊敬。 斩擎天慢条斯理地回过头来,在他面上并未盛着太多意外。 “有多不普通?” 看出端倪的天机,话中有话地道。 “你家的侯爷大人若是与她对弈,恐怕也只有认输的份。”下棋亦如为官,既要懂得做人的道理,又得眼观八方未雨绸缪,而最是困难的,并不是求之不得的天分,而是一颗坚定不受动摇的心。 “是吗?”看样子,他似乎是太低估她在朝中的地位了。 “将她看牢一点吧。”天机狡黠地朝他一笑,“若我收到的风声没错的话,扣掉你这迟钝又别扭的老兄不算,想得到她的人,可是多得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哈……哈啾!” 一轮半圆的月儿高悬于天顶,疏落清扬的潺潺水声,适时地掩盖过破坏幽雅夜色的夸张喷嚏声,一丛丛盛长白色花穗的芒草亦适时地响起沙沙的摇曳声帮忙掩饰。 离开了武棋院后,为免夜里随时都可能遭人打扰或是暗算,斩擎天决定今晚就落脚在河面广阔,四面皆是水的河中沙洲上;然而这样的夜晚,虽是可以确保他俩今晚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上个好觉,不必烦恼今晚会不会太寂寞了些,又有人偷偷摸摸跑来与他们作伴,但在只有芒草遮蔽的沙洲上过夜,可不是开阳所能忍受的普通寒冷。 开阳揉揉鼻子,“我若是染上了风寒,那定是你害的。” “我是为求自保。”斩擎天面上全然没有半点悔意,压根就不认为一抵达此处即蒙上了眼押着她去洗澡有哈不对。 “瞧瞧你多粗鲁,居然把我刷成这副德行。”她拉开衣袖,就着不甚明亮的月光要他看看她略带红肿的手臂。 “这位姑娘,你已连着三日没洗澡净身了。”负责动手刷洗的他,额上青筋直冒地对她提醒。 “那又如何?”不都跟他解释过好几回,出门在外就配合环境随兴一点,是件理所当然的事了吗? 他咬牙地问:“你想重一死我这贴身保镖吗?”都在烈日下走了三日了,浑身臭味的她撑得住,他可忍不了。 越过河面而来的夜风,在河面上留下了一道轻浅的波纹后扑上开阳的面颊,她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伸长双手把身边唯一的热源再拥紧一点。 “你身上是藏了火炉吗?” “是内力的关系,睡好来。”斩擎天挪动着她的身子让她侧躺在他的身上,再伸手拨了拨一旁的芒草挡住灌进草丛里的冷风。 柔柔抚过他颊上的发丝,在徐来的风儿吹拂下,温柔得像是羽翅似的,一下又一下地轻吻着他的面颊。斩擎天低首看着怀中毫无防备的开阳,看着她那全然不加以抵抗?反而紧紧捉牢他、打心底的相信他的模样,不知为何,他总有种感觉,令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去面对的小小冲动,并不时地让他回想在武棋院时他人看待她的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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