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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楼房倒塌的震天巨响,没过多久,在店内众人屏息以待的寂静中,果然在下一刻自本馆里头传来。

  甩甩头回过神后,上官如意伸指戳了戳整个人趴在柜台上不动的客栈主人。

  “你后不后悔收了他们进栈?”看样子,别说昨夜他们拆的那栋楼还没重新盖好,今日他们就又再拆了另一栋。

  “后悔这二字,根本没法形容我的哀恸程度……”趴在柜上的东翁,已经完全无法振作,并心痛不已地回想起,当初他怎会那么愚蠢的让这两尊破坏力超强的房客,住进客栈里来口日给他搞破坏,那大概是这间客栈扩大营业后,天字一、二号房的步青云和左刚住进来后的事吧。他还记得,那日,就如同那对男女天生就火爆的脾气般,也是个火热的艳夏……

  “两位找我有事?”

  炽热的午后令人昏昏欲睡,整个人懒得只想去睡场午觉的东翁,在鞑靼领著一男一女来到柜台前时,他的睡意顿时消了泰半,反而有种不好的预感直窜上他的脑袋。

  站在柜台前的男女也不多罗唆,各自自袖中取出半贯令他觉得再眼熟不过的铜钱,用力摆按在柜台上。

  “请报恩!”像是深怕说话会落人之后般,他俩不约而同地开口,而后互瞪了对方一眼,在他们来报到之前,已接连收了两名恩人的后代子孙的东翁,有些讶异地看著一块来报到的这二人,手中都只有半贯的铜钱。东翁拾起它们并检视确认这的确是信物无误之后,他将两手往袖里一收,往后退了一步开始打量起这对男女。

  “这位恩人的后代,贵姓大名?”大约猜得出他俩是何来历的东翁,先将目光放在面容俊美太过,还可能会让人闪到眼睛的男子身上。

  “余美人。”

  窝在柜台前凑热闹的鞑靼听了,在东翁还来不及掩卜他的嘴前,已忍不住狂笑出声。

  “哇哈哈哈——”鞑靼的笑声大得像是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美人?”天底下哪有男人会叫这种名字?

  笑声犹未尽,额上青筋直冒的余美人,迅即一拳揍向鞑靼的面颊强迫它住嘴,并一手扯过他的衣领,火冒三丈地扬拳向他警告。

  “你可以叫我余将军,也可以说我生得俊、长得俏,但就是不许叫我美人!”

  他这人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叫他那个可耻的名了。

  见识到这位未来的住户的脾气后,东翁清清嗓子,再将两眼瞥向另一名姿色艳丽无比的女子。

  “你呢?你又叫什么?”这尊的名字,该不会也跟另一个一样那么宝吧?

  “乐君楠。”

  “俊男?”才从余美人手底下逃生的鞑靼,丝毫没有记取教训,听了当下腹里的笑虫就又忍不住开始作怪。

  来得更快的一拳,在鞑靼还没来得及笑出声时,已狠狠揍上他另一边的面颊,她还顺手以肘使劲撞向他的腹部,在他捧著肚子蹲在地上喊疼时,她一把揪住他的发对他撂下话。

  “你可以叫我乐将军,也可以叫我乐姑娘或是乐君楠,但就是不许听错字叫我俊男!”找死呀?想要被捅个十刀八刀的,他可以来找她。

  “丹心,把这个识相的家伙拖下去。”相较之下,道行高了点的东翁,虽然也在心底狠狠笑过两回,但面上的表情仍是镇定如旧,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是。”看过鞑靼的下场,也只敢偷笑在心里的丹心,走至被揍昏的鞑靼身边,拉著他的衣领将他拖去一旁歇著。

  东翁自柜台底下翻出两本簿子,将其中一本递王他们的面前,并在上头摆了一支笔。

  “麻烦两位,请在这签上各自的大名。”他可不想写错名,也跟著白挨两拳,并在往后给自己找麻烦。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还搁在簿上的那支笔,即遭两只手同时拿起,东翁呆愣著眼,看著那支笔就这般被他俩给抢来夺去,过了老半天,那支笔就是迟迟没法安然下笔落款。

  这对男女,有必要……样样都得同对方抢吗?

  东翁叹了门气,在他们抢得更凶之时,慢条斯理地再奉上一支笔,以解决这场该由谁先下笔的小纷争。

  在他俩又是抢著写完各自的姓名之后,东翁拿回簿于低首一瞧,而后,微微挑高了朗眉。

  美人、君楠?这两个家伙,在取名时是不是颠倒搞错人了?

  “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各自一掌拍在案上的一对男女,在他直盯著他俩的姓名猛瞧时,火气十足地齐声问向他。

  “没,没什么。”东翁镇定地摇摇头,收妥了簿子继续再问:“两位祖上的职业是?”

  “将军!”

  东翁掏掏快被他们吼聋的耳问:“那,两位的职业也是将军?”啧,这两尊的嗓门怎么都特大?

  “当然!”

  “是谁说他会报恩的?”东翁叹了口气,很无奈也很制式地再问。

  “风东千里!”

  “好吧。”他点点头,确认没有认错恩人的后代后,在另一本住房簿上以红笔划掉一间房,“两位房客,日后,你们就住六巷天字三号房。”

  “什么?”极度不满的两人,当下暴吼而出,同时也吓跑了客栈里所有的客人。

  东翁懒懒地扬眉,“怎么,有问题?”都还没住进来就先砸他的生意……依他看,这两位恩人的后代最好是别认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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