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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他才张大了嘴,没想到眼前的人儿又不见了,他往前一看,发现她走路的速度实在是很快,转眼间她又走得老远。

  “姑娘,此事事关你的名节,我不能——”重重的责任感朝他的顶上直压下来,不死心的他再次走回她的身边对她说著。

  “住口。”心底已经在冒火的蔺言,注意到四下的路人们,都因左刚那两席话而纷纷驻足聆听。

  他还不识相地继续说,“我是个男人,既然我都对你做出了那种事,再怎麽说我都应该——”

  蔺言索性一把扯过他的衣领,“闭、嘴!”他是巴不得全城的人都知道吗?

  在路人们纷纷掩著袖在私底下议论时,左刚这才注意到她介意的是什麽,忽然间,他的颈间一松,那个原扯著他的蔺言,又再一溜烟地扔下他往前走得更远。

  “姑娘,你能不能停下来听我说几句话?”追她实在是追得很辛苦,跟在她后头的左刚,忍不住压低了音量在她身后叽叽咕咕。

  就一个捕头而言,他的话也未免太多了。

  “你,姓左?”烦不胜烦之馀,她微撇过芳颊,将带著敌意的目光扫向他。

  “我叫左刚。”满面的热情丝毫不受她的冷脸影响,他忙拍著自己的胸口向她介绍。

  “哼!”

  这是什麽反应?

  愣然看著她问完后就用力甩过头的左刚,呆了好一会后,摇了摇头,又继续追上去,但才追了没几步,就见她在他家门口停足了一会准备拐进去。

  他更是一脸惊讶,“你也住这?”

  懒得同他多话,蔺言一迳地走进客栈,两手拍开本馆大门后,就往她的十四巷走去。

  “东翁,她是……”进去里头的左刚,站在柜台前,一手指著本馆大门问。

  东翁摆著张似被倒过债的臭脸,“本栈最后一名来报到的房客,前些天她刚住进地字十号房。”

  她也是这儿的房客?那这下岂不更省事?

  “东翁,她今年贵庚?”两眼冒出希望光芒的左刚,一脸兴奋地问著当家的。

  “我没问。”

  “她可许了婚配?”最好是没有,不然他是要怎麽负责?还有,说不定她就是轩辕如相口中的真命天女,他可不能随便让她遭别人给拐跑了。

  “不知道。”东翁的眉峰开始隐隐跳动。

  “她是否有心上人?”完全没察觉东翁面上就快变天的左刚,仍是兴致勃勃地问个不停。

  某人两掌重重朝柜面一拍,“这关我屁事啊?”

  “对於这名新住户,你这客栈的主人究竟知道些什麽?”什麽都不知道,他是怎麽让人住进来的?

  东翁冷冷一笑,“她是个大夫。还有,养她这一尊,很花很花很花钱。”

  身在公职,本身并没有太多积蓄的左刚,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

  “有多……花钱?”

  “烧银票的程度。”一想到这事,东翁就恨得牙痒痒的。

  烧银票?这他日后怎养得起呀?愈听愈是一头冷汗的左刚,忍不住抹了抹额际。

  “以你所领的公饷,这辈子,你是绝对供不起她的。”一眼就看穿他的东翁,拾起一扇敲向他总是不太灵光的脑袋,“因此无论你现下是在想什麽,我劝你最好是快些死了心,赶紧给我清醒清醒。”

  虽然她板著一张脸的模样,十分拒人於千里之外,而她花钱的程度也挺吓人的,可是……可是……

  “东翁,她住哪一巷?”默然在原地站了一会后,左刚断然地鼓起勇气再问。

  “你的隔壁巷,十四巷。”看样子,这呆子又是啥都没听进耳。

  问到地址就直往本馆十四巷冲去的左刚,一路跑到巷底地字十号房的大门前,先是深吸了口气,再扬起一拳轻敲她家的门。

  “有事?”一夜未睡,眼下只想好好睡上一觉的蔺言,一开门又见到那张熟面孔后,更是没好气。

  他忙不迭地对她介绍起自己,“我叫左刚,目前任职吞月城一扇门的总捕头,同时也是这儿一巷天字二号房的住户兼你隔壁的邻居。”

  “然后?”她爱理不理。

  “你可许了婚配?眼下有心上人吗?”他很执著一定要问到这个重要问题。

  “没。”

  他顿了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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