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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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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吗?” 未央紧紧握住双拳,“你还会不会再抛下我一个人?” “不会。”他怎能再离开?好不容易,他的心才回到了它该回来的位置,他怎能再面对另一次的割心之痛? “我很愿意给你这个机会。”未央伸出双臂用力地拥抱他,“不论未来会是如何,你若是一无所有,请你不要再忘了你还有我;你若是又想要走远,那么,请你一定要带着我。” “走吧。”战尧修感激地闭上双眼,在她的耳际低低的向她保证,往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第十章 “不是说好要各自归隐吗?” 宫上邪怒抖着两眉,拉大了嗓门不满地问着坐在他面前那三个也跟他一样,已经闲到快要发霉的人。 “是啊。”三道同样郁闷的声音整齐的响起。 “那为什么你家会和我家住得这么近?”宫上邪一手指着云掠空的鼻尖,对这个说要归隐却正好就隐居在他家隔壁的芳邻,左看右看就是看不顺眼。 “他家也和我家住得一样近。”云掠空懒懒地指着坐在他隔壁、也住在他隔壁的段凌波。 段凌波掩着脸欷吁长叹,“天哪,我居然就住在贞观的旁边……”为什么他在朝中当官时日日都得见到这个爱记仇的小气鬼,而他不当官却还是避不了这个对头冤家? 封贞观冷冷地扔出一只牌,“别提了,我家隔壁还住了一个成天拿着钓竿的人。柳荫下,四个正坐在桌边搓牌打发时间的男人们,整齐地抬首看向不远处的小溪,然后都无力的瞪着那个正在溪畔垂钓的身影。 “又钓鱼……”云掠空愈看愈受不了,“天天拿着那根钓竿,他难道都钓不烦吗?” 封贞观感叹地点着头,“打从三王之战后,他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成天除了钓鱼之外,就只会赏赏花、看看月,啥事都不做。”他以前那个英明神武的主子是哪去了?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只热衷钓鱼的钓鱼狂? “这可能才是他真正的本性吧。”段凌波倒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也许他等了五百年,所求的就是能有一天静谧无争的日子。” 宫上邪火大地拎着手中的牌问:“他过他的平静日子,为什么我们要陪他住在这里每天打这个玩意消磨时间?” 云掠空凉凉地瞥他一眼,“不玩这个,你还有别的事可做吗?” 官上邪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沮丧地垂下头来,“没有……” 转眼间,四个无聊透顶的男人们又是一阵自艾自怜的沉默,然而就在他们隔壁桌另外四个正打得痛快的女人们,却是好不热络的欢声畅笑着,与他们形成截然不同的明显对比。 段凌波感慨地抚着额,“唉,我从国库里带出来的银两都快被我老婆输光了……”那个似印也真是的,不会打牌又偏偏爱来凑热闹,他就算搬再多的金山银山来给她,只怕也不够她输。 “都是你老婆!”云掠空马上把矛头指向宫上邪,“她没事干嘛教我老婆打牌?”都是这家伙害的,他那温婉可人的指柔在那群女人的熏陶下,已经不再把全部的重心都放在他的身上,反而去交了那群女人做什么手帕交,害他内心极度的不平衡。 宫上邪冤枉的把箭靶推给封贞观,“是他老婆教坏我家小小的!”他老婆本来才不懂这玩意呢,还不都是那个吃饱太闲又满肚子坏水的凝若笑害的! 封贞观一一把朝他射来的冷眼扫回去,“瞪什么?是你们自己的老婆嫌日子过得太无聊,主动叫若笑去教她们的。” 宫上邪无奈地趴在桌上哀号,“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无聊?”每天就这样把时光给浪费在牌桌上,难道他门往后的日子就要这样过下去不成? “去问问战尧修吧,看他能不能为我们找些事做。”封贞观巴不得能够赶快脱离眼前的这种日子,回到以前每日所过的刺激生活里。 “不用问他了。”云掠空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他根本就不想离开这里:“正确来说,他是根本就不想离开某个人。”段凌波两眼紧盯着远处坐在战尧修身旁的另外一道身影。 四道目光一致地投射在那个依偎在战尧修身旁的未央,许久过后,原本抱怨连天的四个人,在想起了那两个在溪畔的人这五百年来有过什么遭遇后,又都把所有的抱怨给吞回肚子里。 “我看……”宫上邪识趣地摸摸鼻尖,“咱们还是再来摸个八圈好了。” 聆听着远处清脆的牌声,未央在战尧修的怀裹伸了个懒腰,翻身趴卧在他的胸前。 “他们都很无聊。”每天打、每天抱怨,看来那群男人可真是给闲坏了。 战尧修的声音显得闷闷的,“我又没叫他们跟我来。”当初他都叫他们不要再跟着他了,是他们自个儿没去处硬要巴着他,他才不甘不愿的带着那四个看了就嫌碍眼的人来这里。 未央笑意浅浅地轻弹他的鼻尖,“虽然他们嘴巴上面不说,其实,心底是舍不得离开你这个主子的。”谁教他的事全让那些人给知道了?露出真面目的后果就是他往后的日子都不得清闲。 “那就让他们继续无聊好了。”战尧修把钓竿插在草地上,头痛地想着该怎么摆脱那些个被他虐待上瘾的人。 看着光影滟滟的水面,未央静倚在他的怀中微笑地想着这些日子以来,战尧修就像是褪去了以往覆盖在他表面上的心机和谜团,以最真的一面出现在她的面前;眼前的他,爱怒又爱笑,轻松优闲地过着他所想要的日子,仿佛像是一根紧绷己久的弦终于获得了松弛,对于往事,他们皆不再提起,也不愿再去回顾。 但她始终没忘记过那块令朝野风生云起,改变了阻挡在他们前面一切事物的八卦玉。 “世事纷纷一局棋,输羸未定两争持;须臾局罢棋收去,毕竟谁羸谁是输?” “你怎么知道这首诗?”听见她口中所吟出的诗句,战尧修有些意外地抬起她的下颔。 “上回亮王叫我去夺八卦玉时曾看过。”未央搂着他的颈项,眼眸与他齐对地看着他,“告诉我,谁是这诗中最后的羸家?”她至今仍是不知道他当年为何要把这诗放在八卦玉里头,也解不开这诗意。 “你说呢?”他爱怜的以指尖轻画着她的眼眉。 未央偏头想了一会儿,“亮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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