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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第八章

  “在华山,他没有对手可言,”

  “硬碰硬只会稳输不赢,华山盟主己是他的囊中物。”

  躲在藕花深处里的迷迭,忧郁地托着香腮,落寞地坐在飘飘荡荡的小舟里哺呐自语,对眼前的情势很不乐观地分析着,苦苦思索了大半天后,她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嫁不出去。

  迷迭不断地想着,自西门烈向她开出要嫁她就得打败他的条件后,她已经采取了哪些方法来处理他的反攻,先是强行威胁靳旋玑,以求她的功夫能在短时间内更上层楼,但却遭到靳旋玑的拒绝,接着她再挖来大批武林好手想找师父,却发现在里头找不出一个端得上台面也打得过他的好人选来,顶多只能治好她的过敏症。

  不行,这些法子都不好,也完全派不上用场,看来想要找一个师父紧急帮她恶补功夫的这法于是行不通了,而她本来也就不可能在仅剩数日就要展开的盟主大会前,将自己的武艺加强到能够一举打败西门烈。但若不能在武艺方面下手,她又该往哪方面行动才能让她一偿夙愿地嫁人呢?

  不知道,她还想不出来。

  倘若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话又会如何呢?可以料想到的是,盟主大会当日,也是她被西门烈正式拒婚的同一日。

  就像西门烈所说的,她无往不利惯了,首次踢到铁板,当然会感到挫折。

  自小到大,她一直是站在高处看众生的那种人,胜利对她来说,已是一种生活模式,对于不曾遭受过挫折和灰心沮丧的她而言,西门烈的作法,无异是为她上了一课刻骨铭心的教训,也让她磐严不动的自信,硬生生地崩解。

  失意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但她从不是个不愿服输或是禁不起败的人,只是败给别人可以,她却不允许败给她自己,她不愿承认自己已付出的一切,到头来竟会是黄粱一梦,全然无所收获。在追求的过程中,她必定有哪个部分失漏了,或是没有想到做全想彻的,有了这次的教训之后,她得重新出发,绝不能再这样下去败给如此沮丧的自己,她必须为她已计划好的未来,为她困囿得不能动弹的心找出一条出口生路。

  只是,该用什么方法再次让自己振作起来?

  迷迭心绪烦乱地折来一技藕花,定看着那香馥馥又粉中带白的花瓣发愁。

  小舟忽地震动了一下,惊醒了沉思中的迷迭,她回过头看去,发现那个让她心烦的头痛人物,正坐在另一艘小舟上笑咪咪地看着她。

  “你也喜欢躲在这里思考?”西门烈自小舟上站起,偏首笑看着已经躲了他一天的迷迭。

  “走开,”她对着他的笑脸秀眉微蹙,扬手一振,以内力将两艘靠在一块的小舟震开。

  西门烈暗自分析着她的举动,小心的端详她的表情。

  “迷迭?”表情这么坏,她的猫性又发作了?

  她轻声地警告,“不要过来,”在她心情不好时又摆出那种笑看戏的笑脸来给她看,她最讨厌他的这个坏习惯了。

  “在烦恼吗?”他还是没识相的走远,反而扬高了两眉问:“你还是没想出能嫁我的法子来?”

  又来挫她的士气?

  迷迭愈想心底愈是不痛快,纵身自小舟上跃起,在莲叶荷田的湖面上以轻功点叶而跃,打算把他甩掉,不让他在她最是需要静下心来思考时又受他的影响而军心大乱。

  飘飘的裙据,掠过湖面香气纵溢的水生花草,盛夏的暑气,此刻也变得恼人,让她的身子有种蒸腾的热感,有种亟须摆脱的昏昏然。

  迷迭拔开花丛,愈往深处前行,她的发髻在腾跃时有些松散,长长的发丝不受束缚地挣开了玉簪花钿,在清扬的南风中徐徐翻飞,最后勾绕在枝梗上,令她不得不停下,正想转身解开,一双有力的双臂,隔着一大束馨香的藕花,将她紧紧搂住。

  “捉到你了。”西门烈的大掌紧握住她的腰肢,在他的脸上有种猎人捕获到猎物的笑意。

  迷迭扯开枝梗上纠缠的发丝,扬手推开他,锋利的指尖却不慎划过他的面颊。

  他抚着颊,“好利的爪子……”

  “伤着你了?”听着他闷闷的嗓音,迷迭不禁有些心软和担心。

  “伤着了,好痛,”与她隔着花朵今她看不清的西门烈,声音更是显得可怜兮兮。

  不忍之下,迷迭忍不住以指尖轻轻拨开档在她面前的花瓣,但映人她眼帘的,却是他洋洋得意的笑脸,而他的双手又再一次地攀回她的腰际。

  西门烈在她拨开他的手转身欲走时拉回她,“别走,你冷落我很久了,”

  “最近我不想腻着你,我需要思考的空间,”迷迭不耐烦地躲开他,不想浪费轻功地又跃回她自己的小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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