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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知道他有多顽固,容止这回舍弃了婉转,不再同他客气了。

  “大哥就不怕被陛下认为是大公主造反的同党一块儿治罪?”进宫去?急着去送死啊?

  燕磊皱着眉反驳,“我乃堂堂靖远侯,怎会是什么造反的同党?”

  她板着脸,怎会不是?上个月我曾受邀去大公主府里替世子祝寿,而你,则是在不久前在侯府中与大公主底下的门人一道赏乐谈天,你怎不是大公主的同党?”

  “那是……,他愣了愣,满心盛满了慌张。

  “你也别急着想去跟陛下解释。”容止摆摆手,一捅冷水朝他兜头浇下,“陛下若有心要替你戴个谋反的大帽子,哪还需要什么证据?”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焦急,“可咱们燕家真没谋反!”

  “那又如何?只要陛下说你有,你翻得了身!”那日慕殇让他给跑了,这回赶上了大公主作乱,还愁找不到理由杀他头?

  燕磊说着说着就要往外头走,“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陛下误会我们燕家一一”

  “是不是误会其实都不重要,大哥,陛下想要的是你的命。”容止这回也不栏他了,只是将一句话淡淡留在他身后。

  踩在雪地里的步伐突然止住,燕磊僵住了身子,缓缓地回过头来。望着容止清明的眼眸,他忽然想起,那一日在宫中他是如何死里逃生的,他心酸地攥着拳头,始终都想不明白,本还恩赐赏梅的陛下,怎在下一刻就对他起了杀意。

  要说宫中是遭了刺客或什么的,他是不信的,他也没天真的以为陛下赐他独自赏梅是份独到的恩宠。他看得很清楚,那位大内高手身上穿的是铁卫的制服,而另一个也对他起了杀心的,则是大公主府里的那个琴师……他就不明白了,他是怎得罪了这皇家?

  容止淡淡道出事实,“这些年陛下一直在对燕氏收权,不但削减着燕氏一族在朝中的席位,也一点一滴地架空靖远侯的势力。如今大哥在朝中可谓人单势孤,说得难听点,倘若明儿个咱们燕家真出了什么事,怕是满朝文武也不会有人站出来为我燕家说上一句半句。”

  燕磊低垂着头,不语地看着脚下一地原本干净的白雪,在遭他踩踏之后,白雪遭污变得又黑又泥泞,就像他那颗原本单纯的心。

  容止也不拐弯抹角了,“大哥难道还不明白?陛下早就打算铲除靖远侯府了。”

  听她说得如此笃定,他很快联想起当日那名救他的蒙面人。

  “那日救我的人,难不成是……”

  “是我派去的。”虽然某人回来后跟她叽叽咕咕抱怨了好一通。

  他心中很是旁徨,“小弟……”

  “为了咱们一家子的性命,大哥,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忠臣一斤值几文钱?如今朝殿上又都死几个人了?添他一个根本不嫌多。

  见容止似是累了,当够陪客的莫追动作熟练地抱起她,留下眉心深锁的燕磊一个人在大门边慢慢想。他朝管家使了个眼色, 要管家看牢点燕磊,然后就不理不管,抱着自家相公回新房了。

  通往西院的抄手回廊,在走动间,一束束的光影自雕工细致的廊缘洒落,容止靠在熟悉的胸坎上,身子随着莫追的脚步震动着,她以指轻轻点着他的胸口。

  “你觉得他听得进耳吗?”

  “看他怎么想了。”莫追臭着一张脸拐进院落,一脚踢开房门,转个身又踹上,然后走至床边就将她往床上一扔。

  跌在软绵绵被窝里的她挣扎地爬起。

  “娘子,你干嘛?”

  他哼了哼,两手环着胸,摆出了妒妇兴师的架势。

  “相公就不怕我吃味?”心思时时都绕着那个便宜大哥转,他能不赶紧出手拯救一下他这娘子岌岌可危的地位吗?

  “这话等你不扮女人时再来说吧。”也不瞧瞧他这副良家媳妇样。

  “你想出墙?”莫追俯身向她,两手撑在她的身侧,声音里暗藏着危险。

  她好不冤枉,“那只是大哥!”她连墙头在哪里都不知道好吗?

  “哼。”他撇撇嘴,二话不说地开始脱鞋脱袜,脱完了自己的脱她的,顺手脱掉她身上的男人外衫后,也跟着把她脸上的七公子假脸皮给卸了。

  “做什么?”她不是才刚睡醒没多久?

  “收利息!”他一把拉下她的衣领,露出她右边圆润小巧的肩头,然后不客气地一口啃上去。

  吃疼的她,使劲地想推开他的脸。

  “收利息就收利息,你干啥又咬人?”成天就只知道拿她来磨牙!

  莫追偏不挪开脑袋,一路咬一路啃,肆虐完右肩换左肩,在她两肩上留下一大堆红通通的齿印,在她疼得想翻脸踹人时,他一臂紧紧扣在她的纤腰上,低首柔柔。

  “唔……”

  修长的五指拆去她顶上的头冠,顺势滑入她的发间,稳稳地托着她的螓首,火热的气息交织在他俩的口鼻之间,他似低低叹了口气,时而轻含着她的唇瓣,时而恶作剧般地啃咬着她,不厌倦地反覆品尝。

  唇上又麻又有点疼的她,在快喘不过气来时,推着他的肩头分开彼此,她趁机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可他没有给她多余的休息时间,转眼间已又再缠了上来,舌尖探入她的嘴里滑过她的上颚,令她的身子不禁颤了颤,当他的舌放开了与她纠缠的舌尖,改而吸吮住她的时,她脑际也跟着变得浑浑噩噩的。

  冷不防的,一道女音自门边传来。

  “你们俩……很忙啊?”她才炼完药就用这么香艳的景色招待她?

  床上的两人顿时都僵住了身子,半响过后,便是一阵兵荒马乱。

  莫追一手捞起差点被吓得掉下床的容止,一手拉来锦被遮住春光,容止飞快地裹好了被子,气恼地踹了莫追的屁股一脚。她一转首,在看到了蹲在门边的月穹后,感觉整张脸顿时烧了起来,一个劲地忙想找个地方躲。

  莫追则是边忙着按住裹成一团球的她,免得她滚下去,边扭头对神出鬼没的月穹闷吼。

  “知道我们忙就别杵在这!”没看见容止都要躲到床底下去了吗?

  月穹无辜地搔着发,“参考参考嘛。”她写小黄书最缺乏的就是这种现场观摩的经验了。

  他寒飓飓地瞪向她,“师姊……”

  “行,这就走。”月穹也很识相,起身将一只药瓶搁在门边,“记得今晚叫你家相公吃了这个。”

  “最后一颗解药?”

  “嗯,吃完毒就解了。”月穹挥挥手,出了房后不忘帮他们掩上房门。

  月穹一走,还困在锦被中且被莫追紧抱住的某人,顶着一张红透的脸开始挣扎。

  “快放开我!”

  莫追却动也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脸上的奇景。

  平时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七公子,原来脸皮这么薄,亲个小嘴就成了只红烧虾?这么好的驯夫良方……他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祥刚好……”他满意地舔添嘴角,对她此刻不能动弹的姿势再满意不过。

  她怕怕地看着恶狼眼中的绿光,“刚好什么?”

  “下嘴。”

  “我要休妻!”恼羞成怒的她边躲边嚷。

  “都说过不许休妻的,该罚。”莫追亲了亲让他回味再三的芳唇,“咱们重新再来一回。”

  “谁跟你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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