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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北蒙即将内乱,要不要派人去接应容止?”斐然为他奉上一盏香茗,顺手帮他整理一下堆了满桌的公文。

  斐思年摇首,拉着他一块儿坐下,“不必了,纳兰先生说此事就交由黄金门代劳。”

  “黄金门?”那个蓬莱在上缴了今年度的税金后,不是已经同他们翻脸了吗?他记得蓬莱那只铁公鸡还说,往后打死他也不再与他们皇爷府有所往来。

  斐思年笑得很有把握,“放心,这回他们会插手的。”

  实际上,在接到了斐思年的飞鸽传信后,蓬莱他是不插手也不行。

  一掌拍碎了早就不堪他虐待的书案,蓬莱怒焰滔天地来回在书斋内走着,每踏出重重的一步,就将青金石所制的地板给踩出一道裂痕。

  好久没见他又这么抓狂了,容易怕怕地缩在一角,胆战心惊地看他在房内大肆破坏。

  “二师兄息怒啊……”

  正愁找不到人发泄的蓬莱一把将他揪过来,“老五!”

  “小、小的在……”容易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瞬也不瞬地对上他那双正喷火的火龙眼。

  “速速去把小八那小子给我带回来!”

  他愣了愣,“咦,可四师姊不是已经去了吗?”光她一人还搞不定?北蒙国的事有这么麻烦?

  在这节骨眼当头,蓬莱压根就不听任何推拒之词,他缓缓收紧了手中的力道。

  差点就被勒死的容易赶紧点头,“我去,我这就去!”

  吓跑了容易,也暂时消灭了腹中的怒火后,总算镇定下来的蓬莱一反前态,苦苦皱着张脸,步伐沉重地步出书斋往后山佛堂的方向走。

  随着离佛堂的距离愈来愈近,蓬莱的脚下就像拖了千斤重担,愈来愈是走不动,可不得不面对现实的他最终还是爬上了后山,规规矩矩地站在佛堂大门前,只是,任凭他挖空了脑袋想了老半天,他还是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佛堂内的男子早就察觉到他的到来,似是早就料到了般地开口。

  “小八做了何事?”

  “他……”这种家丑到底该不该说?

  算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该来的总躲不过,他、他……豁出去就是。

  蓬莱狠狠闭上眼,“他嫁人了。”佛祖保佑,他只是个来报讯的,千万不要连累他呀。

  “嫁人?”

  佛堂内男子的音调蓦地变得恐怖阴沉,一阵难以抵挡的寒意缓缓自屋内漫出,蓬莱欲哭无泪地看着眼前的佛堂大门,飞快地 被冻上了一层结实的寒霜不说,就连他脚下所站的地方也都开始结冰。

  他硬着头皮再道:“对……”

  “那小子回来后知会我一声。”

  “大师兄?”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蓬莱不安地抬起头。

  “既然那么爱扮女人,他就一辈子都当女人吧。”

  暖气融融、再舒适不过的七公子新房内,月穹端坐在客座软软的坐榻上,两眼眨也不眨地望着坐在床边那对状似亲密的小夫妻。

  她抽着嘴角,“这是……”

  “我相公。”莫追环着容止的腰,一手指着靠在他肩上气色很不好的她。

  “他是……”

  “我娘子。”容止带着浅浅的笑意向来人介绍。

  “我娶了他。”她答得很理所当然。

  “我嫁了她。”他已经自暴自弃成自然了。

  月穹起身就走,“告辞。”

  “师姊!”莫追忙不迭地追上去拉住救命大仙。

  已经翻不动白眼的月穹,恨铁不成钢地往他的顶上敲过去。

  “臭小子给我住嘴!”不长进的东西,叫他娶门媳妇回家,他却是嫁了自己?他可真给他们师门长脸啊。

  莫追眼中泪光闪烁,“师姊……”

  容止微喘地一手抚着胸口,方要起身为莫追说几句话,月穹已一阵风似地刮到她的面前,两手捧着她的脸庞,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后,她的眼中似闪过了什么,但她随即将它掩下。

  “小妞,你真想不开的娶了我家的臭小子?”那个不要脸也不要皮的师弟……她消受得起?

  容止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嗯。”

  “委屈你了。”月穹感慨地拍拍她的肩,不一会儿,月穹速速换上了热情的笑脸,自怀中掏出本书递给她,“来来来,这是师姊给你的见面礼!”

  容止伸手接过,随意翻开一页,平铺直叙地念出书页上的某段文字。

  “彭员外低首以嘴叨走艳二娘水色的肚兜,两手下了狠劲死命搓揉着她胸前的红樱,在她受不住地娇声嘤啼时……一把将她的一双小脚给扛至肩头上?”

  “……”在场的莫追突然很想挖个地洞钻。

  “你觉得如何?”月穹笑咪咪地眨着眼,一脸期待地问。

  容止顿了顿,面不改色地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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