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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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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料定卫非不肯合作,左容容的嘴角噙着一朵浅浅的笑,只手拉着裙摆,端正地坐在卫非面前与他正眼相望。 “不愿杀皇帝也成,你可以选择另一个刺杀的对象。”她不疾不徐地向他提出第二个选择。 “洗耳恭听。”卫非意态闲散,环胸的手掌下意识地握紧双臂。 “我。”左容容瞅着他,屏着气息等待他的回音。 “我会考虑。”卫非的神情无丝毫改变,口气依然淡淡地,令左容容的眼眸蓦然暗淡下来,轻抚着隐隐抽痛的胸口。 乐毅紧张万分地在卫非耳边喊,“卫非,你杀了她那我们全都没解药了,你想害死我们啊!”他自己不想活干嘛拖他们下水?就只剩一个月而已,只要吃完最后一次的解药他们就恢复自由身,不必再受左容容的控制,他却在这个节骨眼拿大伙的性命当本玩?!“我知道,所以我说我会考虑。”卫非反手轻推一直在他耳边吵闹的乐毅,绵厚的掌劲立刻把没有防备的乐毅震得站不住脚,直撞至远处盖聂的身上。 “你们放心,你们的解药我仍会按时给。”左容容咬咬牙,眼眸恢复明灿,看向四个担心会被卫非拖累的男人。 “那卫非的呢?”盖聂把靠在他胸前换气的乐毅推开,谨慎地问着左容容,不相信她会轻易放过不肯依令行事的卫非。 左容容扬着弧度优美的下巴轻笑,“他不做刺客当然没有。” “卫非……”被推了一掌的乐毅不死心地想再上前去劝他。 “他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改变,甭劝了。”盖聂拉回他,摇着头要他别白费功夫。 “你考虑清楚,不杀皇帝,你没解药;杀了我,你也没解药。”左容容站起身走至卫非面前,清晰地对他警告。他若不杀第一个目标而杀了她,他不但占不到便宜还得陪她死。 “你也该考虑清楚,你我都只有一条命,我若要杀你,太过轻而易举”卫非漾着笑意执起她的手背轻吻,俯身在她耳畔呢哺。 “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即使你不因我的毒而死,我也能在被你所杀之前先杀了你。”左容容迅速地抽开手掌避开他的唇,场首看着他令人猜不透的表情,“我再问你一次,你要杀皇帝还是我?”” “我选第二个目标,你。”卫非的眼里没有犹疑,语气比她更坚定。 “好……我等你,你可别对我手下留情。”左容容眼底闪过一丝丝失望和忧伤,转身不回首地离开,走得一步比一步急,一步比一步快。 “我会尽力。”左容容的视线一离开,卫非的神情恍然一变,怅然所失地望着她的背影,喃喃地对自己说。 “卫非,你们这算是……宣战吗?”朝歌走至他身边,小心地观察他的脸色。 “我要杀她,她要杀我,你说算不算?”他无奈地笑问。都说要刀剑相向了,难道还不够明显吗?“你们不是……哪个……”朝歌一手指着左容容远去的背影一手指着他,吞吞吐吐。 “情人?”卫非好心地帮他说出这个字眼。 “你们是吗?”其它三个也一直很关心这个问题的男人,全都围在卫非的身边,拉长了耳朵想一解心中的疑问。 卫非爬顺着额际的发,双眼避过他们一致探测的眼神,静默不语。 “你爱她?”蔺析观察着他闪烁的眼神片刻,冷不防地问。 卫非心房震颤一下,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朝他聚拢,将他层层包围。他被幽禁多年的感情似一座深谷,左容容的身影跌落在深谷里,有一些回声时常在谷中响起,那一声声轻唤飘人他的耳里,总是令他浑身粉碎般的的痛。 “她只是我的对手。”卫非感觉胸中似被撕裂了一道伤口,他不露情绪地转首,笃定的音调里没有一线动摇。 “左容容在你心中的地位真只有如此?”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蔺析了然于心地挑着眉。 “别管他们是不是情人了,管他的命比较重要啦!” 乐毅一把推开蔺析,把大伙的话锋转至卫非的死活。 蔺析搓着下巴,“卫非,左容容有法子要你的性命?”据他的了解,那个女人如果没有把握的话,应该不会说出这种话。 “可能有。”卫非笑了笑。以他目前对左容容的所知,就算她杀不了他,也能来个两败俱伤或是玉石俱焚。 “你师承鬼谷子门下尽得真传,她如果这么有能耐的话,那她是拜了哪个高明的师父或学了什么绝世武学?” 蔺析很好奇世上还有哪种高人能够调教出可以和卫非对阵的女人。 “她无拜师也没学过功夫,”卫非轻摇着食指,徐徐推翻地的揣测。 蔺析瞪大了眼,“没有?!”那女人什么都没学过就可以把他们玩在掌心?她是神仙啊?“完全没有胜算,左容容凭什么与你较量?”盖聂轻屑地哼着,一开始就将左容容视为输家。 “她是天生的鬼谷子,根本就不需要师父。即使她无任何武功,她要取人性命易如反掌,纵使你们四个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卫非对老把女人看低的盖聂浇了盆冷水,反而有点担心左容容会拿他们四个人的性命要他投降。 “你……你在唬我们?”盖聂听得一楞一愣的,从没想过他们身边潜藏了另一个武林高手;还以为左容容只是个脑筋极好的女人罢了。 “从今日起你们要格外注意自身的安全,千万别靠近她。还有,最好将你们的妻子都带离六扇门,将她们安置到别处,在下月初一前别让她们回来。我想你们不会希望自己的妻子也被卷入我和她之间的战事,”卫非有先见之明地先向他们警告,免得他们到时反而成了左容容扯他后腿的工具。 “左容容这么厉害?”盖聂不敢再对左容容掉以轻心了,也不敢再鄙视她。 “不厉害怎有资格当我的对手?”卫非理所当然地反问。这个对手他等了十年,要是没有本事,就太辜负他的期望了。 “你和她之间谁会胜?”蔺析算不出他们两人之间的优胜劣败;卫非的能耐他已经知道的不多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完全无所知的左容容,他们之间的胜败,他实在无从揣测。 “六月二十四后就能知道。”卫非另给了他一个答案,眼眸转着至亭外的一座水池,六月二十四,乃水中花朵的生辰,等待了一个春日的莲荷在那一日将冉冉浮升,破水而出。现在的地几乎就能须看到莲荷齐绽的美景了,但那美景部像缠绕在他心底的一首哀歌。 “为何要等到那一日?难道你没有胜算?”蔺析更紧张了,该不会是连卫非也不知道结果吧?“胜算?”卫非扬首朗笑,“她若无胜算不会向我挑战,我若无胜其不会选择杀她。依你看,我们哪个人胜其较大?” 蔺析怔在他的笑声里,隐约地知道哪一方将会是输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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