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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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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们还未接口,不远处的门扉轻轻响起敲击的音律。 “女儿。”来找人的啸月夫人,脸色也比她好不到哪去。“我想,你最好是赶快出来见一下客人。” “府里有客人来了?”沁悠排开众人,一脸诧闷地走向她。 啸月夫人以指比比外头,“嗯,而且还来了一大堆,他们全部指名要找你。” “那些人……不会是翼王派来的吧?”她沉吟半晌,大就能猜出指使人是谁。 “我看,你是非去见他一面不可了。”啸月夫人头痛万分地拧紧眉心。 “为什幺?”难得娘亲也有打发不了的人,律滔到底是派谁上门当说客? 啸月夫人拉着她的手,带她走出房外,让她看看外头那难得一见的景象。 “因为全东内的官员都到齐了。”她们家从来没有比今日更热闹过。 站在门口的沁悠瞪圆了杏眸,愣眼看着那群穿著朝服,整齐跪列在她面前的文武官员,正朝她深深的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她的下巴,恐怕还要很久才能装回原位。 人海战术原来是这幺可怕,真是受教了。 此时此刻,沁悠坐在四人大轿里,不适且摇晃地前往翼王府,又或者可以说是……她正被押去翼王府。 在她的轿后,还有一群浩浩荡荡像在游街似的百官的轿子,在她后头监督押阵,以防她中途脱逃。 真是愈想愈不甘心,那家伙竟然让东内所有的官员跑来她的面前给她行大礼,宛如长江水绵绵不绝的恳求,也如魔音传脑般一句句传进她耳里从不间断,虽然她这个人是软硬不吃,但面临这种不软不硬的特殊状况,她也只能不情愿地坐上这顶轿子,免得那些官员在她家跪地跪久了,会立地生根。 日想起那些忧心忡忡的百官,皆以期盼的眼神看着她的模样,她才了解到,律滔对东内而言真的很重要,也让她怀疑起他否是真的病了,以他们这些人的神情看来,并不像是在骗她,可是她就是很难说服自己这一切真的不是他的手段。 就在她兀自沉思时,轿身忽地一顿,接着翼王府的下人便动作快速地掀起轿帘请她下轿,而那些跟着她一块来翼王府的百官,也都纷纷停轿,就像是事先已经排练好,恭谨地站在王府大门两侧目送她入内。 在他们的监视下,沁悠不得不快快移动脚步,免得那些人焦急的视线会烧穿她。在穿过了重重回廊庭院,才抵达律滔的厢房,一屋子女眷和家仆的哭声,又立刻让她心烦得蹙紧黛眉。 “星辰郡主!”屋内的人们如潮水般朝她涌来,皆用一张哭丧的脸团团将她围住。 “好好,我知道了。”她赶在被泪水淹没之前举高双手投降。 躺在病榻上的律滔,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并虚弱地朝她伸出一手。 “你来了……”连说话都还带点抖音。 沁悠端着一张冷脸站在榻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的气色。 他看来,面色苍白血气不顺,的确是像个病人,不过他是用什幺方式让自己在短时间内病得这幺重,这点就值得好好研究了。 她不满地伸手指指后头的那群人,以他们两人听得到的音量问。 “你不觉得用这种方式太夸张了吗?”算他厉害,懂得找她的罩门,找来一大箩筐的人逼得她不得不来见他大爷。 “咳咳……”律滔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 沁悠骤感不对,“喂,你不是在作戏?”难道他真的病了? “我……”咳完一回合后,律滔气虚地躺回床上,气若游丝的不知在对她说什幺。 “什幺?”她忍不住稍稍俯下身子想听清楚。 他再试着对她说一次,可是音量仍旧是细若蚊鸣。 “我听不清楚。”沁悠只好再度降低高度以缩短他们两人的距离,直至他们两人的气息都可以交融在一起。 律滔忽地一改病弱的前态,张亮了那双黑眸,阴险地朝她露出一笑。 上当了! 察觉他在耍花样的沁悠,当下就转身欲走,却被他拖住纤臂,并一把被他拉下。 天旋地转间,沁悠并不知发生了什幺事,只觉得自己身上似乎有具热烘烘的人体,正亲密地熨贴着她身子的每一处,想开口,却说不了话,而在她的耳边,则传来旁观的官员们,阵阵讶然的惊呼声。 到底是怎幺了? 她纳闷地睁开眼,赫然发现律滔的俊容就近在方寸之前,而她无法发出任同声音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唇,正被他以唇……堵住。 爆炸性的空白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在那一刻,她的思绪被抽空得什幺都不剩,呆愣愣的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随着他唇舌的舔舐、轻吻、深深吸吮的每个动作,热辣辣的红霞迅速烧上她的俏脸,同时也烧回了她的神智。 他竟然……要命,那些朝臣该不会是以为……沁悠迅即推开他回首看向不远处的一干人等,恐慌地发现他们的脸上皆带着乐观其成的笑意,甚至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冲出房外,准备把这消息告诉那些还在等待的百官了。 她再回过头来朝上看着笑得一脸坏意的律滔,这才发现她在他的身上栽了个大跟头。 律滔徐缓地俯下身来,字字明确地说出他刚才所说但她却没有听清的内容。 “我说,我是在作戏。” 她被吓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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