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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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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她伤得很深?”看著他的模样,心疼么弟的风淮满是舍不得。 怀炽紧闭著眼。他被伤得很深吗?不,他是早以为他在旋死旋生的痛苦中,已经死过了好几回,可是,没有人逼他,一切都是他自招、自找的,在某方面,他也在惩罚著自己。 风淮叹息地伸手揉揉他的发,“你在斗垮辛无疚前,就该先考虑到弟媳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弄得两个人都心伤的下场,而他们这些外人,又全然帮不上什么忙。 “六哥。”怀炽抬起头来,眼中忽地变得焕亮,“你可以帮我吗?”他必须求援,他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失去媞邑。 “帮你什么?” 怀炽紧握著他的手,“去父皇面前美言几句,想办法让辛无疚的功名恢复至五品以上。”只要能再让媞邑一展眉头,或是开口说句话,他愿意把已打倒的敌人扶站起来,他愿意背叛南内的意愿再去树立同一个政敌。 风淮头痛地抚著额,“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种事,就算是他利用关系,或是在父皇面前用尽法子的请求,谁也没办法做到。 “不然就想办法把辛无疚调回京兆腹地,做个太尉或是县官也好,别再让他继续被远贬,这样,媞邑若是想见她的爹娘,也较方便。”第一计不行,怀炽还有第二计,就盼这下下策,能够对媞邑起一些作用。 “这个我是可以想办法。”他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但不放心地丢出一个疑问,“不过,辛无疚愿意见她吗?而她又有法子去面对辛无疚吗?” “我不知道……”说到这点,怀炽也无半分把握,“但不管怎么说,这总是个办法。”现在,任什么也敲打不进媞邑的心,或许亲情这一招,可以让媞邑已冰封的芳心融化。 风准犹豫地搔搔发,“老实说,这种作法我有点担心。”不该答应得太快的,刚才他该先考虑到一些意外的后果。 “担心什么?”既能消减一些辛无疚对他的恨,又能让媞邑重拾笑颜,他认为这是再两全其美不过的法子。 “我担心辛无疚在恢复功名后,会心怀怨愤而对你做出什么事来。”他太不了解辛无疚了,辛无疚才不是打不还手的那种人,辛无疚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那种小人,万一把辛无疚弄回来,说不定辛无疚的首件要事就是对怀炽一报还一报。 怀炽一脸的莫可奈何,“我管不了那么多……”现下,能走一步就是一步,至於是不是险途,他无法选。 风淮也只能拍拍他的头安慰。 “六哥。”望著桌上飘摇不定的烛火,怀炽幽幽的问:“你爱过吗?” “不曾。” 怀炽仰首看著他,“那你懂得什么是爱吗?” “我想,”风淮的眼中抹上了一份深思,“或许等时候到了我就会懂。” 他低低轻喃,“等时候到了……” 时候到了?他的时候已经到了吗? 爱究竟是什么?是痛、是伤、不舍、喜悦、还是毫无止境的相思?或许都有都是,也或许他早就已经经历过爱的种种了,只是身在其中的他毫无所觉,并不断地否认这得来简单的感情,就是爱,所以,他才轻易推送走了那曾经握在手上的爱。 “我要走了,我还得去找独孤冉的麻烦。”风淮关爱地拍拍他的脸颊,“对了,你也要对独孤冉小心点。” 他悠忽的眼神定了下来,有丝怔愕。 “独孤冉?”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人了,怎么会突然提到他? “我之所以会去查他派人行刺野焰的事,主要是为了两个人。”风淮的脸色变得很阴森,“本来只是律滔私底下为了东内而叫我去审的,偏偏你跟独孤冉也在私底下暗斗,结果你们这些兄弟所结的梁子却得由我去拆。” “我哪有暗斗什么?”他赖皮地耸耸肩,一如以往地,对於他曾做过的斗争或是手段,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倒头打他一耙,将他行刺野焰的事密告到我这裏来,还弄得全朝皆知吗?”他老早就把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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