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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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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出来。”任凌霄两手环着胸,面无表情地瞪着马匹上用来装载贺礼的竹篓。 与师父、师娘商量过后的次日清晨,他才牵起马匹,就已发觉马鞍上的竹篓重量此昨日盛装礼品时沉重了许多,而且当马匹走起路来时,那只竹篓的晃动不但剧烈,还不时夹杂着某种沉闷的声音。 他本来是不想直接掀开竹篓叫躲在里头的湘湘出来,于是刻意走了段路,希望借着崎岖不平的山路让湘湘吃点苦头,也好让她打消想偷渡下山的念头,可是躲在竹篓里的湘湘性子却固执得很,无论路况再怎么不平稳也不愿放弃。 他没好气地敲敲竹篓,“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里头。”她能躲在里头,代表她已经把他准备送给大哥的贺礼扔出篓外了。 躲在里头的湘湘还是沉默不答,打算以这种方法瞒天过海。 “班湘湘,你已经躲了很久了,再不出来就别怪我用拎的把你拎出来。”只可惜一手带大她的任凌霄太过明白她所玩的把戏。 虽然吃足了竹篓里闷热又不透气的苦头,但湘湘还是咬着牙硬撑。 倏然间,外面强烈的阳光直射进竹篓里,将里头的偷渡犯映照得无处可躲藏。 “出来。”揭开竹篓盖的任凌霄冷着一张脸下令。 湘湘一手抚着摇晃间被竹篓撞疼的额际,怯怯地喊:“凌霄哥哥……” 任凌霄轻松的将湘湘抱出篓外,拨开她额际的一绺秀发,弯身仔细检规她微微红肿的额际。 “马上回闲云居。”发现只是个小擦伤后,任凌霄便不留情的赶她回去。 湘湘漾出甜笑,“我想跟你去。”不能再偷偷跟着他出门,那她就正大光明的跟他一起走。 “不准。” “你已经扔下我三个月了,我若不跟着你,谁晓得你何时才会回来?”湘湘不死心地搂着他的手臂,完全不管他的脸有多臭多冷。 任凌霄甩着手臂想挣开她,“我只是要去参加我大哥的喜宴,喜宴一结束我就会回来。” 喜宴?是鸿门宴吧,他以为她还不知道他们全都串通好了想把她嫁出去。湘湘慧黠的眼眸闪了闪,坚决不受他的欺骗。 不过若是拆穿他的谎言,说不定他等会儿就直接把她拎回闲云居;如果想成功地完成她的计画,她还是先骗过他以求能跟着他去比较妥当,之后再来解决他想嫁了她的不良念头。 “我和你一道去观礼不好吗?”深知任凌霄只吃软不吃硬,湘湘抹抹脸蛋,收走了脸上的甜笑,瞬间换上一抹哭丧的神情。 “不好。”任凌霄瞪着她眼眶里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的泪水皱眉。 两行清泪马上淌落她粉色的面颊,细细碎碎的哭声也自她的小嘴里逸出,即使明知她是故意哭给他看的,任凌霄仍旧是被她弄得心神不宁。 “爱哭又爱跟……”他懊恼地拭去她脸上的泪,轻责一句。也不想想她都已经多大了,每次说不通就用赖皮这一招。 “不管。”湘湘骄蛮地甩着头,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反正我就是要一路跟到底,我绝不要再被你孤零零的留下来。”只要能达成目的,她从不讲究用什么手段的。 “都已经是个黄花大闺女了,你要学着长大,不可以再赖在我身边。”任凌霄试着将她推离胸口,一边义正词严地再为她温习礼教。 “我习惯赖着你嘛,你不能弃我于不顾……”湘湘伏在他胸前继续装着呜咽的鼻音,更像菟丝花般紧紧地缠住他,可是暗地里却偷偷地扮着鬼脸。 就在任凌霄还在烦恼该不该撇下她脱身时,从闲云居一路追来的纪映臣和樊司棋十万火急地赶到。 “大师兄……你先等等。”已与两名长辈密商好的纪映臣,气喘吁吁地阻止任凌霄想摆脱湘湘的举动。 “师父说……”樊司棋也喘着气开口,“师父说你若不把湘湘带去,他就要带着我们搬离闲云居,对你来个避而不见,到时湘湘就留给你一个人处理。” 任凌霄抬眼怒视远在山顶上的闲云居,暗暗埋怨那个翻脸像翻书的师父。原来湘湘今天会有赖皮这种坏习惯,全都是因她有个这种父亲;他都已经说过他要出门去替湘湘找个夫婿回来了,还强迫他要把湘湘带去,这不是存心找他碴吗? 纪映臣掩不住脸上欢欣的笑意,“师娘也说在厨房重建好之前不许湘湘回家,希望你能看在她年纪大了的份上,带走湘湘好让她的肠胃休息一段时日。” “你看,”湘湘也打铁趁热地央求,“爹和娘也都同意了,你没有理由不让我跟着去。” “师父他听说雾岭最近出产了一种新酒,他要你帮他买一打那里新产的醒雾酒回来。”纪映臣再向他说明这次师父指名要他当跑腿。 任凌霄铁青着脸不置一词,在心底估算如果带湘湘去参加婚礼的话,他大哥将会遭到怎样的损失,而他想进行的计画是否会因此出岔子。 “大师兄,你就行行好成全我们吧。”两位极度希望他遵从师命的师弟们又拉下脸来苦苦哀求。 任凌霄沉吐一口气,将试探的眼眸瞥向湘湘。 “湘湘,你知道我这回下山的目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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