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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回来就好。”周呈晔抚了抚她的发,眸中带泪。

  她想,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她是何其幸福,被这么多人给爱着。

  时节入秋的一个晚上,殷远突地被怀里细微的骚动惊醒。

  “怎么了,身子不适?”他低声问着。

  “不是,相公,我……”

  “嗯?”他端详着她的气色,温柔地问。

  “我突然好想吃刀鱼……”

  殷远呆住。刀鱼?时节还未到吧?

  “唔……当我随口说说,睡吧。”

  殷远随即起身。“你再睡一会,我到外头找找。”

  “嗯,谢谢相公。”

  他忍不住俯身吻上她恬柔的笑,随即踏出房外把岁赐和罗砚找来,给了终极任务。

  “兵分三路,谁先找着就先回府,交给厨子处理。”

  话落,三人各自往翻江沿岸的渔家询问,好不容易殷远在翻江的东口上找到了一户渔家,买到刚捕获的一条小刀鱼,殷远立刻快马回殷府。

  待他差厨子烤得酥香,送到房里时已是隔天中午,周凌春看了眼,怯怯地道:“相公,我突然比较想吃炸弹鱼。”

  炸弹鱼?殷远呆住,那是巴乌城才有的,还得要等到春天……不管了,先要岁赐走一趟巴乌城。

  但好不容易岁赐在周呈晔的相助之下,托请渔家远到大丹边境才捕获两只炸弹鱼,快马送回丰兴城时,他家娘子又改了胃口。

  他不禁开始怀疑到底是她恶意刁难,还是孕妇的胃口真是一日数变?

  “你要是没本事就把凌春送回周家,咱们兄弟会好好照料她那张刁嘴。”周呈曦替她诊脉时,不忘损他。

  “放心,这点本事我还有,只要是凌春想吃的,我都会想办法弄到手。”

  “晤……我……”

  “凌春,想吃什么,二哥准备。”

  “不,我是……”

  “娘子,不管你要吃什么,相公我一定替你备妥。”殷远将周呈曦一把推开。

  “我是想……呕……”在殷远身上大吐特吐完之后,她虚脱地倒在床上。“我暂时不想听到海味……”

  殷远看着衣摆下的秽物,耳边听见周呈曦幸灾乐祸的笑声,回头热情地抱住周呈曦,吓得周呈曦哇哇叫。

  “你家妹子吐的,你叫什么?”瞧他,完、全、不、在、意!

  周凌春虚弱地偷觑两人,不禁失笑。

  感情真好。

  再兴六年,一月。

  隆冬大雪的夜里,周凌春产下了一名女婴。

  洪亮的啼哭声教在外头等候的人全都松了口气,待房里整理妥当了,众人才陆续进房,周锦春和周绣春早已备好了夜宵,好替周凌春补点体力。

  殷念玄跟着舅舅们围看着初生的女婴,不去打扰殷远和周凌春无言的爱情交流。

  同一年,七夕夜,周凌春来到月老庙还愿,就见里头挤满了许多年轻姑娘家,一票人挤在供桌前,穿着一排排的线。

  “这是在做什么?”她问。

  “乞巧,求姻缘的。”殷远随口道。

  “你去年穿的那个?”

  殷远愣了下,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我没瞧见,只是听见那时有个神仙……”说着,她正好抬头望去,突地一顿。假如把这月老雕像的胡子拿掉,白发染黑,再回溯个几十年,不就是……小公子?

  正想着,就见那雕像朝她眨眨眼,朝供桌底下望去,她迟疑了下,蹲到供桌底下,果真瞧见一只锦囊,里头有张字条,上头写着——凡是周家之女,身上带有铜钱胎记,其姻缘皆属我管。

  铜钱胎记?茵茵身上有吗?

  周凌春想着,一旁殷远走近一瞧,问:“这是什么?”

  “唔……说来话长。”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得想想,她要怎么把这事流传给后代。“相公,如果有一件事要一直传承给后代子孙,你觉得应该要怎么做才不会让传承的事给断了?”

  殷远微挑浓眉,不在意她转了话题,反倒想这是称了他的心,他像顺口提起的说:“周氏当铺除了大朝奉外,不如设个族长制度,把周家的传承,甚至是教导朝奉的事全都交给族长,如此不就可以代代相传。”

  “可是周家人并不多,再设个族长……”

  “以后会逐渐开枝散叶,一如初代大朝奉。”

  “对耶,要是设个族长制,从此之后周家的女儿不管是嫡庶都可以进铺子里工作,也不会有身分上的问题。”周凌春喜笑颜开地偎在他身边。“相公,你真的好聪明,这事我要从长计议,而第一代族长就是我。”

  “嗄?大朝奉兼族长,不觉得太忙?”他是要她把工作交出去,难道她听不出来吗?还是故意跟他唱反调?

  “怎会,愈忙愈好。”

  “好,既然你想忙,咱们今晚就从房里开始忙。”还完愿了,直接把人拖着带走。“想开枝散叶,就得付出代价的,娘子。”

  “咦咦?”她昨晚才付利息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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