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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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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满儿才多大,你居然喜欢她?”她的身形纤美,已经是个小大人,但那张俏脸还带着圆润,根本稚气未脱,要如何成为人妻? “彧炎,你是在外头走动太久,忘了衔月城的姑娘大抵都在十三岁便出阁吗?不过,我还是会照古礼,等到她及笄再迎娶。” “你……”他张口结舌,难以消化突来的消息。凌说得没错,他确实忘了南方姑娘总是出嫁得早。“……小满儿也喜欢你?”好半晌过后,他才低声问。 只因他想起了小满儿总是亲昵地喊着凌,那样撒娇的口吻,以往他还不觉有异,如今想来,竟无端感到伤怀。 “你不认为吗?”上官凌笑着反问。 李彧炎无言以对,说不出心底的纠结到底是为了什么。 “彧炎,我会好好照顾她,你尽管去飞翔,无需挂念。” “你这句话是要与我断绝联系?”他眯起眼,难以置信他疼入心的两个人,竟会如此待他! 心间深处有种被撕裂的锥楚,仿佛原本该属于他的东西,正要从深处被强迫剥离,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突然间,他明白了。 可惜,明白得太晚。 他对小满儿的感情早在一点一滴的相处间渐渐改变,由怜生爱,要的也根本不再是兄妹之情,从前只是不知道除了兄妹之外,他们之间还可以存在什么样的关系,如今才发现有另一种全新的关系可以建立,却为时已晚。 他不能夺人所爱,尤其是介入这两个他照顾到大的人之间。 上官凌注视着他,“怎会?咱们明年夏天还要再见面的,再者咱们之间的情感,只要有一方不想断,那么就不可能失去联系。”他语带暗示。 只要彧炎能察觉自己的感情,那他就退让成全,反之,他就要和他完全断绝联系,而眼前他清楚看见了彧炎的动摇,这该是意味着彧炎对小满,不纯粹只是手足之情吧? 只是打击过大的李彧炎,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怎么坐上马车的,他没有印象,只觉得眼前一片花白,心是虚浮的,就连脚下也不踏实,让他愈来愈搞不清楚,此时此刻真正重创他的,是父亲的离世,还是这对表兄妹对他的伤害。 “对了,你要前往波罗,必定会经过交界的砂河,对吧?” 李彧炎缓缓转过脸,瞧他扯起了窗幔,朝自己问,才恍惚地回答,“你问这个做什么?” “绕道,往南绕道,就算会多花费一点时间,也请你务必绕道。” “为什么?” “如果你信得过我,请你不要过问。” 李彧炎瞅着他半晌。“我没有不信你的道理。”接着毫不犹豫地朝外喊,“褚善,绕南方官道。” “咦?可是这样是远路,得要多费上两天的路程——” “照办!” “……喔。”褚善可怜兮兮地闭上嘴,不敢有异议。 坐在马车内的李彧炎余光瞥见摆放在马车内的斗篷,想了下,将之从窗口递给上官凌。 “小满儿怕冷,这件斗篷是泰漠皇室的金丝貂裘所制,保暖性极佳,快入冬了,让她穿上,别告诉她这是我给的。”他还记得她说,他不是她的哥哥,这句话至今想起,依旧教他痛得无以复加,仿佛他全心全意的疼爱全付诸流水一般。 讽刺的是,尽管如此,依旧无损他对她的怜惜,更荒唐的是,他直到这一刻才发现他并不是想当她的哥哥,却已经没有机会说出口。 “……我买不起这斗篷。” “随便找个说辞搪塞。” “这简直是在强人所难。”上官凌苦笑。 李彧炎不管,又径自交代,“我给小满儿的金雕片,是李家商队传令用的火凤令,如果发生什么事,到李家旗下的商行捎下口讯,不管我人在哪里,都会立刻赶回。”话落,他放下窗幔,让马车缓缓驶离这宁静巷弄。 上官凌目送他离开后随即进屋,走进内室。两边通道各通向一间房,他走向右边,推开那扇没栓上的门,明小满就坐在桌前,状似全神贯注地刻着手炉。 “小满,彧炎走了。” “……喔。”她低哑回声,停下手边的工作。 事实上,当她听见马车声时,就再也无心工作,想见他又不敢见,只好强迫自己坐在桌前。 “这是彧炎送给你的斗篷。”他将斗篷搁在她的桌面。 瞅着斗篷,明小满探手轻触着柔软细腻的银灰貂毛,再摸摸那缝边的精致金色绣线,泪水忍不住涌上。 从小,他给她的,一直都是最好的。 不管是吃的穿的还是用的,他都给得毫不犹豫,一心一意地疼宠她,真心视她为妹子,然而她却用那么可恶的方法回报他…… 上官凌轻揉她的头。“小满,如果我的占卜没有错误,彧炎的未来,不可限量。” “凌至今所占卜的卦象,从未失过准头,这代表哥哥未来必定是一方霸主。” 既是这样,她更不能牵绊住他,只能借着雕刻思念哥哥,想念他,从此以后,终其一生,她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谁要她是个……不祥的玄人? 惨事一桩桩的发生,她不信都不行,为了不祸及他,她能做的,就是离他远一点,把她的祝福雕进手炉里,希望能有微薄的能力,愿他洪福齐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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