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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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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信巧浑身止不住的打颤,总觉得眼前的他和昨日飞檐走壁的他截然不同……昨儿个的他扬笑丰神俊朗,可是今儿个的他敛笑凶恶如鬼,她会怕,她…… 蔺仲勋冷冷地收回目光,跃下水车,才走了几步,余光瞥见一抹身影,眉头随即狠狠攒起。 同时,来者也瞧见他,大步朝他走来。 蔺仲勋微恼地瞪着来人,如果今日来的人是阿福,只消他一个眼神,阿福就知道做何反应,可偏偏来的是这颗石头! “皇——” “给我闭嘴,到一旁说话!”蔺仲勋先发制人的堵住他的嘴。 单厄离闻言,恭敬地退上两步,待他从身旁走过后,才快步跟上他。 蔺仲勋睨了一旁的田地,猜想着晚一些杜小佟就会下田除杂草,所以他至少得要离这里远一点……忖着,余光瞥见两张一样的面孔,就躲在田边摆放农具的竹棚旁,与他对上了眼才急急地躲进竹棚里。 真是两个呆子,他都瞧见了! “皇——” “闭嘴!”蔺仲勋低斥了声,加快步伐,决定绕过田边往村落入口处而去,那里够僻静,这时分走动的人也不多。 单厄离乖乖跟随,直到两人来到僻静之处,他才抱拳作揖。 “微臣见过皇上。” “阿福跟你说的?”他不假思索地道。 “是微臣逼问,不是福至的错。” “你有什么本事可以逼问阿福?”他是什么角色,凭什么从阿福嘴里逼问出他的去处。 “因为臣发现皇上寝殿外那株芍药不见了,所以闯进殿内,确定皇上确实不在,才去追问福至公公,最后他被臣缠得受不了,道出与霜雪米有关,所以臣循线找来。” 听那一板一眼的交代,蔺仲勋只觉得头都发疼了。说来这家伙是挺有能力的,只要给点线索,他没什么查不出的事,一株芍药也能教他看出端倪,也莫怪阿福被逼得给了线索。 算算时间,他办事的速度算快了,阿福要被逼得受不了,大概也要费上二十几天。 “你找朕有什么事?”蔺仲勋神色淡漠地问。 单厄离反倒是不解的抬眼。“皇上本该在宫里主持朝政,怎么会到民间?眼下朝政混乱,户部上疏国库虚空,吏部上疏三鼎甲从缺乃空前绝后,工部上疏地方建造贞节牌坊,可户部贪污舞弊,导致财务困窘,刑部大开冤狱栽赃忠臣,而大内总管竟拔擢为首辅,干预朝政,皇上……” 蔺仲勋闭了闭眼,吁了口气。“单厄离听令。” “微臣在。”单厄离随即掀袍单膝跪下。 “朕要你带朕旨意,要工部立刻着手建置位在启德镇的清河堤防,至少要筑到一丈高。”要让这家伙闭嘴的最佳方法就是指派他工作!朝中乱局早已存在,怎么他至今尚未习惯?况且听他的说法,分明是阿福企图引得六部之间狗咬狗,既是如此,他更没必要扯阿福后腿。 “皇上,眼下朝中政局混乱,还请皇上——”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眼前这事危及百姓,难道你要朕视而不见?”蔺仲勋低斥着。记得五月那场雨引发水灾,重击启德镇,伤亡无数,想必就连田地也遭淹没,而他不想让杜小佟的心血化为乌有,况且那还是他最爱的霜雪米,他自然是非救不可。 单厄离闻言,攒眉沉默半晌,才低声问:“难道皇上是刻意出宫视察民间?” “……正是。”只要能让这家伙滚回宫,他没什么鬼话说不出口的。 “臣明白了,臣立即回宫着手进行此事。” 蔺仲勋为了免去他大妈般的叨念暗松口气。“要立刻执行,朕要在二十日之前瞧见堤防完工,同时要户部马上吐出钱,让工部采购青斗石发派各县府建贞节牌坊,还有,告诉工部,要是有所怠慢,迟了堤防一事,届时无以阻挡天灾人祸,百姓死了几个,朕就要工部几人陪葬。” “臣遵旨。”单厄离起身,噙笑道。“皇上并非无才,只是吝于作为,今日若能有番作为,他日必能留名青史,万古流芳,让百姓歌颂,让百官赞佩,让……” “够了,回去。”蔺仲勋嫌恶地挥着手。亏他看外表是个沉默寡言之人,可事实上在他跟前却是聒噪得跟雀鸟没两样,吵死了! “对了,今年的三鼎甲从缺这事……就这么定了吗?”虽不关他的事,但既然见着皇上,他就姑且一问。 “就是如此。”蔺仲勋兴趣缺缺地道。从缺是意料中的事。 单厄离脚步移动了下,终究忍不住问:“皇上,臣不解为何皇上要让福至公公成了首辅,他是宦官,掌此重权,难服群臣之心,他会成众矢之的,而百官对皇上的不满会越发高涨,臣不懂皇上此举,且皇上又于此之后离宫,这……” “单厄离,在你眼里朕是个昏君吗?”他笑问着。 “当然不是。”单厄离毫不犹豫地道。“皇上若是昏君,此刻王朝早已是内忧外患,皇上岂能得闲出宫。” “既是如此,朝中如何混乱,朕心里有数,往后你就明白了。” “……臣明白了,臣先告退。” “去吧,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在朝中坐镇保护阿福,别再到这儿走动。” “臣遵旨。” 望着单厄离的背影,蔺仲勋有些五味杂陈。他真是无法理解为何不管他说了什么,单厄离总能照单全收。把首辅一位交给阿福,说穿了不过是想看阿福有多少能耐,顺便藉此转移注意力,省得有人察觉他不在宫中,循线找来找他麻烦。 不过……阿福挺有本事的,搅得六部鸡飞狗跳,这何尝不是件好事。 “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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