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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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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抖了下。“府里没备货了。” “这样子啊……去去去。”宇文庆倒也不在意,顶著夜雪,端著药碗上北偏楼,一踏进院落,便瞧见个小人儿倚在窗台,满脸无聊。“丫头,谁来啦?” 幸儿闻声探去,瞧见他手上小巧精致的灯笼,大眼发亮,然而瞧见另一手的药碗,又垂下了睑,赶紧下屏榻,躲到床上,还不忘拉下床幔,假装睡著。 她睡了、她睡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不送,回去吧! “嘿,那什么样子,我这么不讨你欢心啊?嗄?”宇文庆好笑的拐进她房里,扯开床幔,在床畔坐下,把药碗递给她,“乖乖喝下,这灯笼就是你的了。” 幸儿扁起嘴,而后无奈地端了过来,很勇敢地一股作气喝完。 “乖幸儿。”奖品奉上。 接过巴掌大的巧致灯笼,小脸还苦得微皱,抬眼,她还是勾起笑意说:“庆哥哥,你怎么会有空过来呢?” “成天被那些送礼的人巴结逢迎的想吐,不出来透口气怎么受得了?”他仔细端详她的脸,虽说依旧不长肉,但是气色确实是比前阵子好多了,但大哥说了,不能当她的面赞她,怕鬼差会听见。 他很想笑大哥迷信,但大哥认真的神情让他也跟著认真起来。 “那好,有空就到我这儿走走,横竖我也很无聊。”她低喃,把玩著灯笼底下的红色流苏,突地想起她自天竺香市买来的红线。 朝枕边一探,果然,整束搁著。 “怕无聊?等你的身子骨再好一点,大哥就会带你去云游四海,我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好羡慕。”呜呜,偶尔好恨大哥都不带他一道。 “能吗?”把玩著红线,她觉得好沮丧。“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大伙儿都能身强体壮地忙进忙出,而我只能养尊处优的待在房里由人伺候著,根本就帮不上欢哥哥的忙,我……去葛葛,泥栽汉马?”她的嘴突然被他使力地横拉。 “丫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会胡思乱想了?”宇文庆敛笑的严肃神情,和兄长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抹冷魅。 “你身子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和大哥对你好,不是要你帮什么,而是因为我们想做就做了,你不需要感到内疚还是颓丧什么的,懂吗?况且大哥也说了,你的生辰已过,从此以后要和他不离不弃一辈子。幸儿,只要看你好好的,我们作梦都会笑呢,来,笑一个给你庆哥哥看。” 她眨眨眼,嘴被扯得很痛,但还是努力扬起笑,水眸盈满柔和月华。 “侯爷,户部侍郎得知你在府内,想要拜见啊。”外头有下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喊著。 宇文庆啐了一口,松开手,瞪著她说:“不准再胡思乱想,还有,不准跟大哥告状说我扯你的嘴。” “嗯。” “我去去就来,若累了,就先歇会儿。” “嗯。”点点头,抚上被扯痛的唇角,她赶紧打起精神。 唉,不知道她今儿个到底是怎么著,多愁善感得连自己都发愁呢!那可不行,欢哥哥最爱她笑,不能让他担心。 揪著手中红线,她心想,待欢哥哥回来,缠著他绑红线,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想著他一脸为难却又不得不应和的模样,她不禁笑出口,然而笑的瞬间,恍若什么也跟著开口逸出…… 她怔愣地瞪着前方,余丫瞥见素白绣被上有抹红。 怎么会这样?以往呕血时,必先大悲大惧,而后一阵气血翻腾,为何这回却是半点征兆都没有? 况且,她的大劫已过,怎会…… 心在狂跳,胸口一阵麻栗直冲上脑门,嘴里满是腥腻,她却紧闭著嘴。 有点慌张地将被子推开,把那抹红藏到床内侧,手里紧抓著红线,想出房门,突地晕眩了下,她跟跄跌坐在地,一口血忍遏不住地喷出了口。 她气喘吁吁,气息紊乱,眼前昏茫一片。 “良儿……良儿……”她气若游丝地叫。 不对,良儿在忙,这时节大伙儿都忙,怕是没人听得见她的声响…… 看来,爹肯定是记错她的生辰了。 欢哥哥怎么办?若她就这样走了,欢哥哥会不会因此发狂? 思及此,胡乱抹去唇角血迹,用尽最后一分力,她缓慢地爬上屏榻,无力地倚在窗台,看著外头夜雪如缤纷的落梅,从阒黑的天际飘下。 外头纷闹慢慢隐去,她只听得见心头颤跳的声音。 孤死啊,果真是孤死……她现在不怕了,但她怕走得太快,等不上欢哥哥的脚步,黄泉路上……注定不能相逢了。 望著外头的七彩佛身,她不禁喃著,“佛啊,能否……再等一会儿,我好想……再见……欢哥哥一面……” 不能哭、不能哭,欢哥哥最喜欢她的笑,就算要走,她也要笑著走,让欢哥哥知道她走时无惧不怕,好让他别担忧……她很好,别为她担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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