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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祝湘反倒是愣了下,撇唇道:“早知道就说一百两。”虽说锦衣卫在朝仍有势力能和东厂抗衡,但她真不知道锦衣卫是这般财大气粗。

  “一样好。”同样不须考虑。

  “先说好,我不一定会还。”丑话说在先,省得他翻脸。

  “无所谓。”钱财对他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他并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白昼黑夜都寻找不到的魂魄。

  而她,会是他百寻不着的魂魄吗?不同的外貌,却拥有相似的气韵,教他厘不清相似的究竟是同为医者所拥有的气质,还是他思念过火。

  “表哥,你不问我拿这些银两有何用?”

  “不就是救治这个人?”

  “好聪明的表哥。”她有些意外,他的猜测像是一种直觉。

  “替你妹妹顶个铺子,光是那三百两也很够用了,不是吗?”他笑笑反问。

  祝湘楞了下,小脸不禁微微涨红。“你偷听我们说话。”他会提起铺子,代表他根本就完全听见她和祝涓的对话。

  “我没有,我可以发誓。”他欣赏着她难得的羞怯。

  “发什么誓,你明明什么都听见了。”小人!没听过非礼勿听吗?

  袁穷奇不置可否,两人没再多说什么,半晌后药熬好了,费老伯喝下药后,脉象平缓了许多,教祝湘暗松了口气,立刻开了药方给后来赶到的刘文耀,托他再到镇上依着药方抓药。

  当然,银两是袁穷奇给的,而她也拿得毫不心虚。

  待确定费老伯的病况稳定之后,早已过了正午,两人推辞不了费大娘的盛情,便留在费家用过午膳才告辞。

  回山上的路上,祝湘挣扎了下才道:“袁穷奇,谢谢你。”

  谁知,走在前头的袁穷奇却没反应。

  “喂,我在跟你道谢。”她没好气地走到他面前。

  袁穷奇怔了下,问:“你刚刚说什么?”

  “你今天怪怪的,心不在焉的。”不是她的错觉,而是他去过小风村之后,老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是吗?表妹,难不成你一直盯着我看?”他朝她眨着眼,笑得戏谑。

  他是个相貌极为出色的男人,哪怕是眨着眼的轻佻神情,都只教人感觉迷人,无一丝调戏轻浮。

  祝湘楞了下,小脸微微透着红晕。她何时被人这般调戏过?明知道是笑闹,可那于礼不合,他不能也不该这么做。

  “不理你了。”嘴上得不到好处,她转头朝山上走,不再和他唇枪舌剑。

  “表妹,走慢点,天色有点暗了。”袁穷奇快步跟上。

  “你别靠过来。”他的气息逼近,教她气急败坏地往边上走,却没留意的踩着了地上的干枝,脚下一滑——

  袁穷奇眼明手快地将她捞进怀里,将她护得紧实。“就跟你说天色暗了,走慢点。”

  祝湘被禁锢在他怀里,羞意在瞬间化为凶猛恐惧,教她一把推开他。

  “走开!”她声嘶力竭地吼着,不断地摩挲着双臂,像是无法容忍男人碰触自己,哪怕是不曾伤害过自己的他,她也不能允许。

  袁穷奇没错过她的惊惧,脑海中翻跳出许多可能性,教他徐徐退上一步,语气轻淡的说:“表妹,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推这么用力,要是把我推落山崖,是打算欠债不还,来个恩将仇报?”

  “你在胡说什么?我……”她语塞,心知自己的举措必定引起他揣测,但她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想解释,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余光瞥见地上有亮光,她垂眼望去,竟见有面手镜掉落在地。

  她拾起一瞧,手镜为铜,边缘无花纹缀饰,极为朴实,可这种地方怎会有手镜掉落,镜面有擦痕,而且镜柄还温热的……

  “表妹,谢谢你帮我捡起来。”

  “你的?”这里只有他和她,她没有带手镜的习惯,所以这手镜的主人很明显是他,只是她还没问出口,他倒是先招认了。“你随身带着手镜做什么?”

  问着,她把手镜递还给他。

  “当然是——”他眯眼望着手镜里的自己。“时时注意仪态。”

  “你有病,袁穷奇!”她惊诧极了,佯装骇惧,举步就跑。

  以往在京城里听闻有些男人爱漂亮,对于服饰冠顶都极为讲究,但再怎么讲究,也不可能像他随身带着手镜,尤其在逃难的危急之时!

  “表妹,你太失礼了,注意仪态是为礼,难道你不知道吗?”他快步走至她身旁,不过真不是他要说,她跑起来的速度真不是普通的慢,要是边境真的打起仗来,依她这身手……

  干脆就别跑了。

  “你别靠近我,好恶心。”她跑得气喘吁吁,不忘朝他扮了个鬼脸。

  袁穷奇笑了笑,偏故意靠近她,吓得她惊叫连连,跑得更快了,但真的只快一点点,他步伐再大一点一样跟上。

  让她嘲笑,他不痛不痒,只要能让她暂时遗忘瞬间生起的恐惧,受嘲笑就当做功德。

  只是她是个谜,他难以摸透的谜,太多巧合的线索,教他生起了探究的冲动,这是打从曹瑾妍辞世以来,他头一次对个姑娘家生出兴趣。

  回到大风村,压根不需要祝湘要求,袁穷奇已经贴心地制作一些简单家倶,只为了让祝涓可以在这里住得舒适些,甚至还替祝涓打造了一辆简易的推车,方便她将做好的糕饼一路推到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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