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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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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夕央秀眉微扬起,余光打量着朱见沅,只见他掀唇道:“本王不兴拜堂这一套。”这句话,安下她的心。 一个时辰前,她来到王爷府,只跟他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不拜堂。 她的人是占夜哥哥的,就算无名无分,她也当自己是他的妻,岂还能再与他人拜堂? “不拜堂也无妨,不过,先喝交杯酒吧。”有人起哄。 她心头一震,脸上表情力持镇静,但心里还是慌透了。交杯酒?这不是入房后的动作吗?为何要现在喝? 这夫妻间的交杯酒怎能喝?一旦喝过,她真是要成了他的妾了。 她垂眼细思,犹豫着是不是该要现在动手,可她把匕首缠在腰带里头,是为了一旦他想洞房脱她的衣裳时,她便可以顺势要他的命,如今…… “把酒端过来。”朱见沅一个眼色,管事立刻端上银盘,银盘上头摆放两只精巧银杯,里头盛满醇酒。 阎夕央千料万料,也没料到还有这玩意儿,眼看朱见沅把酒交到她的手中,她冷汗直流。 之前,她用了两天的时间,不断在脑海里思索着杀他的方式。 她又没杀过人,也没有利落的身手搭配,所以她想了又想,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灌醉,再用美色迷诱他,趁他不备,往他心窝下刀。 但,想来简单,真正去做,谈何容易? 光是先前藏着的那把匕首,就让她整个人发冷……如今,他要是强逼她喝下那杯酒,她到底要怎么做? 为了今日,她已经撂尽狠话伤透了占夜哥哥,八王爷的命她是要定了,否则她先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可是,喝了交杯酒等于背叛占夜哥哥……她不要啊,她至少要清清白白地死去。 瞪着握在手中的酒,她还在挣扎。 不管是她的身子还是她的心,全是属于占夜哥哥的。 突然,啪啪啪啪,数声细响凌空飞梭,篓时,厅里厅外的灯火全数灭绝,无月的夜,让厅内一片黑暗。 官员惊诧得面面相觑,无人敢动。 阎夕央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朝厅外探去,就对上一双异常剔亮的瞳眸。 “发生什么事了?”朱见沅斥问,紧揪着她的手。 就在当下,咻——他的手像是被什么打中,两人手中银杯顿时落地,撒了一地美酒。 “谁?”他朝厅外探去。 “闲杂人等,全给我出去。”略哑的沉嗓在阒暗的空间里慢慢化开,犹若鬼魅索魂前的低鸣。 阎夕央眨也不眨地瞅着在厅外的那双眼,那双眼也专注不移地凝睇着她。 所有官员心神一凛,多数心里打着同样的算盘,认为八王爷作孽多端,有人挑在大喜之日找碴,也不意外,但是要立刻逃开,还是假装交情匪浅,拿命相挺? “不走?”那沉嗓恍若噙着笑。 啪的一声,有人连哀叫的机会都没有,立即倒地,现场响起抽气声,算盘打了又打,不约而同地认为——此人功夫上等,要拿下八王爷,不算难事。 识相的人,当然立即离去。 当厅内的官员开始往外退时,站在堂前的朱见沅撇了撇唇,将早已暗藏在堂前的剑取出,一把将阎夕央擒入怀里。 “阎占夜?”他笑问。 一身几乎融入暗夜的玄衣,步移如潜龙,团绕似鬼魅,阎占夜无声无息地入厅。 “信不信我会杀了她?”朱见沅将长剑抵在阎夕央秀美的颈项,几乎切入她的肌肤。 “信。”黑暗中,邪诡的眸子绽放慑人光痕。 “别动。”朱见沅笑得一脸胜券在握。 他没有犹豫地停下脚步,霎时,厅堂后方出现了一列护卫,手持火把,映亮整座厅堂。 “你以为本王会毫无准备吗?”早料到会有这一刻,他不但要得到阎夕央,更要杀了阎占夜,以泄心头之恨。“打一开始,本王就想好让她挡在本王面前,你要是想杀本王,就得先杀了她。” 当年要不是阎门的商船带着洛仙离京,他又怎会为了追逐她,最后逼得她跳海身亡? 这一切的罪过,全都要算在阎门头上! 阎占夜哼笑了声,不置可否。 “你做什么?不是说好了,只要我嫁给你,你就会放过占夜哥哥?”阎夕央猛地回神,怒眼瞪着他。 “是啊,本王是说过会放过他,但也只是那几天放过他,本王可没说从此放过他。”朱见沅笑得狂妄得意。 “不守信用的卑鄙小人!” “那又如何?本王打一开始就是要灭了阎门。” 朱见沅使个眼色,护卫们立刻将看似手无寸铁的阎占夜团团包围。“小子,算你聪明,没再继续私海交易,要不本王早就杀你个千百次了。” 阎占夜扬眉,回想起当初阎门早买通的海防官员突地不断找麻烦,原来原因就是眼前人从中作乱。 要不是夕央……他断然不会转做钱庄买卖。 他曾经逃过了一劫,功劳是属于夕央的。如果,眼前还能逃过一劫,依旧是托夕央的福。 是谁说她是他的劫难? 她是他的宝,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宝。 “来人,将他拿下.本王要亲自拷问刺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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