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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他想知道稚说的计划是什么,但他也知道就算追问,稚也不会告诉他,既然如此,他就上龚阀找应思行!

  云暮城城西

  经通报之后,褚非被领进龚阀主屋大厅。

  应思行一见到他便笑眯了眼。“不知道女王可有为褚都督指引迷津?”

  “多谢。”

  “不用多礼,就不知道今天褚都督是为何而来?”

  “我要知道稚的计划。”

  “如果风华没说,我也不该多嘴。”

  “你一定要告诉我,荣亲王己经发现龚阀和六皇子之间的接触了。”褚非厉声道。

  “是吗?”他还是老神在在,仿佛这是个多么微不足道的消息。

  “……难道你是故意的?”

  “不知道风华有没有跟你提过,凡是皇上看不顺眼的人,就连身边的人也会遭殃,褚都督还是回避吧。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要是怕了,当初就不会接近稚。”褚非怒声道。“我刚刚得知五天后荣亲王将放出三皇子私铸军器的消息,要逼得三皇子举兵,再要五军都督趁机杀了稚,事情已经迫在眉睫,把计划告诉我”

  如果可以,他想要带着稚离开云暮城,不管去哪都好,就是别再待在弋风。可是,他也很清楚,稚根本不可能跟他走,至少在这个节骨眼上是绝不可能的。

  应思行扬起浓眉,“是吗……”如果是如此,事情就比他想象中要来得急迫。

  “把计划告诉我,我相信一定有我能做的事。”

  “风华信你,但我却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侍从端来茶水,应思行一手接下,替他斟上一杯,再慢条斯理地替自己倒茶,浅啜一口。

  褚非抿了抿唇,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难道稚没告诉你,我和他已有了肌肤之亲?”

  闻言,一口茶毫不客气地朝他脸上喷去。“对不起,真是太失礼了。”赶忙找着手巾要替他擦拭。

  他闭上眼,抹去满脸茶水。“也对,这种事不好启齿,也难怪他说不出口,如今既然我说了,你也别跟他说,我怕他脸皮薄会生气,况且重点是,他愿意把自己交给我,我也承诺了不管他在哪里必会相随,而他的敌人也一定会是我的敌人……

  我这么说,只是希望赶紧将稚给救出来,我不能再失去他则

  应思行听着,拿着手巾擦拭自己的唇角,总觉得他说的话透着某种古怪,可一时间却又想不透……

  “稚都跟我说了,真正的女玉是龚子凛,我这么说还不足以让你相信我?”褚非恼火地吼着。

  “风华说了?”

  “他说了,说他对龚阀的使命……可他也说了,待将龚阀安顿好,我们就可以相守……”说看,发现应思行秀眸睦圆,他以为他是难以接受两个男人在一起,不禁又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弋风雪月都不禁男风,我和稚要厮守,谁能置喙?”

  应思行这下总算搞清楚哪里不对劲了。“你……真和风华有了夫妻之实?”他强调着那四个字。

  “这种事能拿来说嘴吗?”褚非恼咆着,脸上浮起不自然的红晕。

  “既是如此……”怎会不知道风华是姑娘家?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计划告诉我则气死他了,到底要他说几次?

  应思行摩掌着下巴好一会才道:“你确定当龚阀杠上朝廷时,你真能站在龚阀这边?”把话说白,免得日后反悔。

  “这辈子,我最大的遗憾绝对不是失去官衔,而是活着却不能拥有稚。”他沉声回道。

  “好,那么我就把计划告诉你。”应思行朝他勾着指头。“和六皇子意图接触不过是烟幕弹,事实上,龚阀是和三皇子攀上了,而且确实策动宫变,至于皇朝的结果会如何,咱们不管,只是想趁势将风华救出,一起离开弋风罢了。”

  “那么,现在该怎么做?”

  “计划不变,但我希望你可以在宫变前几刻,在宫里引起骚动,趁机将风华救出,其他的事就交给咱们。”他已经将外地的龚家军全数调固,如今人马已在云暮城外候命。

  原本就缺了个内应,单靠襄伶一个,只怕护不了伤势未愈的风华,如今再添一个褚非,那可是妥当许多。

  “就这样?”

  “要不,褚都督还有何高见?”

  “只有一个三皇子,不嫌太无趣了?”

  “嘎?”

  瞧着褚非森冷的笑意,应思行错愕了下。

  看来,向来正直的骏骑大将军有点不一样了。

  褚非的行动力让应思行开了眼界。

  他主动联系三皇子,而且还有意无意地和四皇子、六皇子接触,让人引发更多的联想之外,还从中获得其他消息,好比皇子们手中握有多少兵马

  他甚至主动交出手中的兵符给两位皇子,以示真诚结盟,要他们领着皇城军逼军。

  至少应思行深刻地发觉,褚非发怒了。

  当他忍不住地问褚非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仿佛要将宫里闹个天翻地覆一般。

  褚非回他,“他们不该派人追杀稚,让他被流沙吞噬,更不该设和亲的局陷这害……如此君王,我不屑服侍。”

  “可你爹是镇国大将军,你这么做……”

  “我爹说过,这世间是非曲直自有公道,老天不开眼,就由我主持公道”

  应思行震愕得说不出话,充分地感受到骇骑大将军沉蕴的教气。

  接下来的五日,褚非白天进宫到皇卫司处理公务,顺便到五军都督所串门子,夜里则周旋于各皇子之间,等待着一触即发的日子。

  直到宫变前一晚,他来到东日殿。

  “稚。”一进寝殿,他一把将心上人搂进怀里,压根不管襄伶就候在床边。

  “襄伶。”龚风华轻咳了声。

  她不认同的嚼着嘴,但还是乖乖地到寝殿外守着。

  “稚……”褚非哑声喃着。唯有抱着这个人,才能抚平他多日依旧无法平息的愤怒。

  “你怎么了?”她微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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