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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救命啊。”被挟持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二皇子妃,手中还抱着出生才六个月的儿子。

  “恶贼,今晚你是插翅也难飞,还不快速速就擒。”华与剡话落,亭内的华与刹竟低低笑着。

  窦月芽皱紧眉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哪里好笑了?这可是生死关头耶!虽说她认出被挟持的人,就是刚刚霸凌她的首脑,但那种霸凌实在是不痛不痒,教她连记恨都嫌累,她满心只希望对方能够脱困。再者眼前正在谈判,是关键时刻,这男人怎么还笑得出来?

  “这种说法,只会让人觉得多杀一个一道上路也好。”许是她双眼写满疑惑,才教华与刹心情大好地解惑。

  困疑之间,她已听到那蒙面贼人已高声喊道:“既是如此,老子多带一个上路,黄泉路上好作陪!”

  这简直像是套好招,教她瞠目结舌。到底是歹徒说的台词和心思都差不多,还是他在战场见多,早已见怪不怪?

  “王爷,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她忍不住压低声音问。

  “护着你。”

  她呆了下。“我是说——”

  “那不关本王的事,只要他不踏进亭内,本王就不管,只要他敢踏进,本王连全尸都不会留给他。”他那轻松的口吻,简直就像是在说“啊,这茶真是好喝”。

  窦月芽呆愣半响,再看向亭外。那恶人距离亭子也不过是几步远,要是杀了一个不够,进亭抓她当人质,好拼命逃出生天,似乎也很合理。

  所以这人只管后头发展,不管眼前的险恶,只要不犯他,他就不犯人?知道他会彻底地护着自己,多少教她的心微暖着。可问题是,二皇子妃……算起来,是他的二嫂吧,是他的家人吧,他怎么不在意?他是不是和他二哥感情很不好啊?有仇,也不该如此无情吧。

  “可是王爷在这儿,应该可以里应外合才是。”前后夹攻下,那人肯定逃不过的,不是吗?

  “哪来的里应外合?成了是他的功劳,败了倒成了本王的不是,本王何苦来哉?再者他负责统管皇城兵,而五弟更是负责宫内兵马,竟还能让人闯进宫……自个儿操练不足,禁卫失责,后果他们得自个儿扛。”他懒懒把玩着质地轻薄的白玉杯,瞧也不瞧亭外一眼,简直视作闹剧一场。

  “可是这当下,先救人比较要紧吧。”她对这种自扫门前雪的说法并不陌生,可到底是人命关天,热情点行不行?!

  窦月芽正企图再劝说,亭外又响起谈判声,华与刹边听边笑,简直像在看戏,被戏中角色对白给逗得大笑。

  可事实上,别说亭外人,就连她的心也高高悬起,毕竟这不是戏,这是真实,她已经瞧见那贼人的刀刺进二皇子妃的颈子,而被对峙叫嚣声吵醒的婴孩发出嘹亮啼哭声。

  贼人气恼地抢过婴孩,拎着细弱软塌的脖子,手中大刀依旧搁在二皇子妃的颈子是,大声喊道:“让路,否则我就让这孩子先上路!”

  才六个月大的孩子怎受得了这般对待,啼哭声转为凄厉而后无力,小脸涨得由红变紫。

  “住手!”华与剡见状,沉稳面容彻底崩塌。

  这孩子可是第一个皇孙,深受皇上疼爱,断不能失去这个孩子!然而,眼前他却是无计可施,一旦退让,恐怕就要让贼人扬长而去,妻儿能否脱离险亦不得知,可他要是不退,眼看那孩子就快要咽气了!

  华与刚已沉不住气地想要冲向前,却被他挡下,他目光移向亭内的华与刹,仿佛恼怒他竟不出手搭救。

  就在瞬间,贼人抓着婴孩,拖着二皇子妃想闯入亭内。

  窦月芽吓傻了眼,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颀长俊拔的身形已立在面前,就连挂在腰间的长剑也不知何时出鞘,闪耀慑人银光。

  她的心隐隐激动着,长这么大,她向来自立自强,再大的难关她都咬紧牙关度过,从未依靠别人帮助,更不曾想过有人会站在她前头,替她挡去切身的险况。

  “退开。”华与刹语气轻柔,眉眼间噙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

  贼人一见他,将二皇子妃和皇孙给拽得更紧,侧身对着华与剡等人,于是众人逮着他身露破绽的当头,一鼓作气向前,岂料贼人仿佛有准备,高高抓起皇孙像是要抛掷在地,但他威胁的话语都还未说出口,华与刹手中的长剑便迅如疾雷扬去,斩断贼人的手,顺势横斩,硬是将贼人面前的二皇子妃斩首,贼人的胸口溅上血水。

  所有动作,只在一瞬间,他甚至还有余裕接住掉落的皇孙。

  华与剡和华与刚愣在当场,只见华与刹微抬眼,笑得邪魅。“这不就得了?”

  窦月芽的视线被他宽大的肩背给挡住,但夜风扬起,她闻到浓厚的血腥味,看见落在地上身首异处的二皇子妃。

  不久前,她才盛气凌人地霸凌她,岂料眨眼间,她已身首异处……一阵反胃,教她不住地干呕着,庆幸自己并未用膳,否则她肯定肝胆都吐出。

  华与刹听见她的干呕声,只是好笑地扬了扬唇,下了阶,长剑抵在贼人的咽喉上,只要那剑微挑,他会立刻下黄泉,贼人突扬声大喊。

  “王爷,你怎可如此?是王爷要属下如此行事!”

  那音量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窦月芽更是难以置信地瞪着华与刹的背。

  然而华与刹只是低低笑着问:“本王为何要你这么做?”

  “是王爷要属下杀了皇孙的。”

  “杀了皇孙对本王而言,有何益处?”他一脸虚心请教。

  “多说无益,四弟还是到父皇面前解释吧。”华与剡不知何时来到身旁,接过他手中的孩子。“来人,将贼人押下。”

  几个侍卫立刻向前将身受重伤的贼人给架走。

  华与刹不以为意地扬了扬眉。“有何不可?”收了长剑,回头笑睨着面色苍白的窦月芽,他笑眯了勾魂眼。“怎么,就这么点能耐,你要如何成为本王的妃?”

  窦月芽不敢相信他竟笑得出来。面对那不全尸首,他竟能谈笑风生……

  华与刹哼笑了声,回头跟着其他两个兄弟离去,而窦月芽发现,二皇子根本连看都没看二皇子妃一眼……这是哪门子的夫妻,哪门子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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