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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差不多一个钟头了……其实一个钟头也该回来,可是她却到现在还是没消息。”小芳嗫嚅着,心虚不已。

  皇甫桂绷紧下颚。大庆开车上山也不过才二十分钟,她竟然花了一个钟头都还没回来,正打算回楼上拿车钥匙,却又想起她极力抗拒乘车,可这里又没有半辆机车……“若望,好奇怪,本来打少传手机是她没接,可是刚刚却变成关机,该不会被我打到没电关机了吧?”正在思索时,大庆适巧摇头晃脑地从楼上走下来。

  皇甫桂直瞪着他,想她办事向来谨慎,手机向来电力充足,会关机……难道是发生什么状况了?

  难以言喻的恶寒从心窝里爆开,令他不再多作犹豫,直接朝后院方向走去。

  “若望,你要去哪?”章萃琳急忙跟上。

  “关你什么事,我跟你熟吗?”皇甫桂不留情面的冷漠话语教章萃琳停在原地,无法回头面对大厅里数十双眼,只能羞恼地从另一头的走廊离开。

  大庆见状,快步跟上,到后院就见主子不知道跟武导说了什么,武导满脸犹豫之色,主子则已经跃上马背。

  “主子,你——”他追上前欲询问,皇甫桂却已经纵马急驰而过。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不解地喃喃道。

  皇甫桂纵马冲入滂沱大雨之中,压根不管雨水在瞬间浸湿了他的衣服,雨势强劲得犹如灰色布幕,遮蔽视野,他只想找到她,毫无理由的,就是非得找到她,确定她的安危不可。

  只有知道她安全无恙才能平复他逐渐失控的心跳,才能安抚他逐渐失控的情绪……他踢着马腹加快速度,尽管心急如焚,半眯的眼却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个转弯坡道,每个——“少传!”他放声吼着。

  大雨中,被机车压倒在地的钱少传彷佛听见有人叫着她的名字,她眯起眼朝声音方向望去,就见一抹光芒出现在铺天盖地的昏暗之中,她似乎瞧见了他的样子,一头长发,身穿赭红锦袍……不是明天才拍戏吗?

  他就像是个古代王爷纵马疾驰而来,彷佛从天而降的战神,浑身裹着金色光芒,那般抢眼地占据她的目光。

  不对,她应该要赶快求救!

  “金若望,我在这里!”她放声吼着。

  皇甫桂早已经瞧见她倒在靠山壁的弯角,快马来到她身旁,随即跳下马,扶起她的机车,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好似一松手她就会消失般地紧搂着,彷佛寻回了多么珍贵的宝物,一颗狂躁的心终于安稳下来。

  “痛……喂,会痛……”她扯着他叫着。

  皇甫桂蓦地回神。“哪里受伤了?”他下意识地查看她的脚,只因她刚才是被机车压住。

  这一望,就见她的大腿处竟染着一片血,连她的牛仔短裤也染红。

  她跟着往下一望,赶忙遮掩。“我没有受伤,只是你……”

  “还说没有,都已经流血了。”他拉开她的腿,想要查看她的伤势。

  “那个不是啦!”她吼着,小脸羞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明明是血,你还逞强什么!”他不快吼着。

  “那个……就说不是啦!”她紧扣着他的手,又羞又恼地瞪着他。

  “让我看看。”他坚持。

  腿部有动脉,要是伤口太深可能会造成失血过多,那是非常紧急的状态,不能有丝毫拖延。是不是直接将她带下山就医,哪怕她抗拒,他用扛的也要将她扛去。

  “看你个头啦!我生理期!”为什么脑袋就是那么硬,非得逼她说出事实?知不知道这是很尴尬的状态啊!

  大雨来得突然,她本来要停车拿雨衣,可谁知道车子没停好往她身上倒,连带地将她压在地上……她是被两箱饮料和机车给压得不能动弹,才会让局面变得这么尴尬。

  “生理期?”他楞了下,向来沉稳的俊脸竟飘起一丝绯红。他轻咳了声,忽视生理期三个字,再问一句,“身上有没有伤?”

  “没有啦,我只是被压着不能动。”她边说边抹去脸上的雨水,觉得这大雨如石,打在身上好痛。

  “能站起来吗?”他扶着她起身。

  “可是我……”她忸怩地拉着外套试图遮掩,可惜外套长度不够,怎么拉就是遮不了。

  皇甫桂不假思索地褪下身上的衬衫,系上她的腰间。“先凑合着,回去洗过澡后再换衣服。”

  “你……”她晃了一下,往他身上一靠,惊觉他上身竟是赤裸的。“你只穿一件衬衫,你还是穿上好了。”方才他一身古装的样子是她的错觉吧,后来看他又跟平常一样只是一团光影,这也才发现他只穿一件衣服。

  “过来。”他充耳不闻,一把将她抱到马背上,在她尖叫出声的瞬间,他已经跨跳上马背,将她牢牢地护在胸前。“应该让你坐后头才能避雨,但我怕你会掉下去,你就将就吧。”

  “可是我的机车和饮料……”

  “放着不会有人偷!”说着,他策马前进,由缓渐快,但远不及刚刚奔驰的速度。

  马已经在跑了,钱少传还能如何,抗议也没用啊。

  她抓着马鞍,背就贴在他的胸膛上,早已湿透的外套彷佛不存在,在疾风狂雨之中,她可以嗅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感受厚实胸膛里的心跳,那心跳由急渐缓,但她的心跳却由缓渐急。

  这背后的原因,隐隐约约之中,她似懂非懂——或许是所谓的心动。

  * * *

  有种说法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金若望的症头没那么严重,顶多是时晴时雨,一天一种心情,她戏称为如月般初一十五不一样,意指他像月亮,每天都不一样,但是……

  一个钟头前,他温柔似水,一个钟头后,他形如恶鬼……变太快了,她有点不堪负荷。

  “你在生气吗?”半躺在床上的钱少传问得小心翼翼。

  “不敢。”皇甫桂坐在墙边沙发,双手环胸。

  “你为什么生气?”她不能理解,真的。

  刚刚一回到别墅,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她下马,甚至一路将她抱回他的房间,还立刻要傅哥备了热水让她洗澡。

  到这里为止,一切都温柔得教她心头发暖,但变化就在她离开浴室之后,不管她走到哪,那炽热的目光便跟到哪。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非得被他这么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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