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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刷的一声,他的裤子还真被脱掉,他几乎以为他们会替他代劳地掏出宝贝。

  感觉就像是被男人给强了,让他有点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

  历经千辛万苦,慕君泽两人重回马车,马车依旧不快不慢地行驶着。

  “染梅,如何?”他低声问。

  “奴婢刚刚瞧见这儿是山道上,可见的树像是白桦树,而地上的草挺高的,有的像是菅芒。”染梅也刻意压低声音。

  四爷说要解手,其实是为了让她双手得到短暂自由,好可以拉下布巾瞧瞧四周的景致,判断他们现在身处何方,又可能是要前往何处。

  白桦树又是菅芒……那就代表他们是绕了远路,转进了挥云山,而且是沿着破浪江走。这条山道难行,所以往来商旅大多不走这条路,而且这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确实是想逃也很难。

  如此一来……依这马车行进速度推算,想要到达朝阙城大概要费上个七八天吧。但如果要出西北边关,不管怎样,定会在朝阙城稍作停留才是,如此一来,也许他就有机会可以带着染梅逃脱。

  “四爷?”

  “染梅,虽说毫无情趣可言,但就当是去西北一游吧。”

  “嗄?”

  “没事的,放心吧。”只是他得想想,到了朝阙城之后,他该要如何跟镇守西北的二哥联系上。

  而京城那儿……不知道大哥如何善后,而大哥又是否能猜出他们被掳往何处。

  如慕君泽所料,他们一路沿着破浪江行进,两日之后,换了辆马车,感觉后头多了部马车,可听见车轮声。

  借由染梅趁着解手之际所取得的消息,慕君泽确定人手增多,而且行驶的速度增快,可见当初是刻意放慢速度,等着其他人会合。

  接着慕君泽天天吵着膳食太差,只能睡马车太不人道,想制造点脱逃机会,或见见其他人,好确定对方身分,可惜前来应付的始终是打一开始就带走他们的那两人。

  这天,马车终于在黄昏时分,进了朝阙城。

  意外的,他们竟被安置在客栈里。

  “别想搞怪。”将他俩推进客房里,再特地将他俩的手给缠在一块,不给他们互揭蒙眼布巾的机会。

  门关上之后,慕君泽反手摸索着绳结,思索着如何解套。

  “四爷?”

  “八成是已经到了朝阙城。”他应了声,使劲地扯着绳索,压根不管绳索在他手腕上勒出深深的血痕。

  “朝阙城?”朝阙城不就是当初她来到齐月时经过的西北边防之处?怎么十一皇子将他们带来此处?

  “染梅,往旁边走走,找找看是否有剪子或利物。”慕君泽低声道。

  “是。”

  两人徐缓地沿着墙边走,却不慎碰倒了摆在柜上的瓷瓶,碎落一地,引发不小声响。

  “蹲下。”

  慕君泽低喝,染梅立刻配合,还搞不清楚状况时,他便要她起身,两人不过走了几步,随即有人开门而入。

  “你们在做什么?”

  “蒙着眼能做什么?想找个地方坐都会撞着东西。”慕君泽轻叹了声。

  房内突地静默了下,慕君泽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停在门口,心里有了主意。

  “那儿如何?”

  “尚未回应。”回答的嗓音像个稚嫩的少年郎。

  “那……”

  “得到响应再说,走吧。”

  “是。”

  门再度关上,慕君泽立刻就先前拾起的瓷瓶碎片割着绳索。

  而染梅怔怔地想着刚刚的对话,感觉对方根本就不是十一皇子或廉亲王的人马,反倒像是来擒她回大邹的人。难道说,他们要抓的人打一开始就是她,无关四爷?

  正想得出神,眼前的布巾突地被一把扯掉,出现在她面前的是脸上微生青髭的慕君泽,教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在想什么?”他朝她嘴上一啄。

  “四爷,你……”她目光往下移,瞧见他腕上渗出血来,赶忙握住他的手。

  “怎么会……”余光瞥见他另一只染血的手上,正持着瓷瓶碎片。

  “嘘。”他示意噤声,看向门口。烛火映照,可见门上有两抹剪影,意味着人守在门外,想从门外离开,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必死无疑。

  慕君泽放轻脚步,走到另一边,打开后头的窗,凭着底下的灯火,可见有道蜿蜒河水,教他勾起笑意。

  老天待他们真是不薄,终究是命不该绝,才会让他们投宿的客栈,适巧引进了破浪江的河水做为内院造景。河畔架起了栏杆,代表着这河水颇急,怕有人不慎掉入……也许河水可以助他们逃走。

  “染梅,你会泅技的,对不。”记得她还跃进湖里企图救他。

  “四爷的意思是……”她往底下望去,很高,约莫三层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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