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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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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凭他?”不出三日,就连未曾被攻破的居庸都会被鞑靼大军踏平。 “你错了,世家武艺最好的是我大哥。”除去痼疾,他的武艺依旧精进得很。 “真的?”她张大眼,又随即垂下。“但他的心脉有缺损,血流会淤塞,尤其是情绪大喜大悲或是天候骤变时。” “所以,你赶紧想个办法让他好生补补,若真撑不下,相信皇上也不会太苛责他,该会允他告老还乡,毕竟……他虽无宫职,但可也是有封侯的。”他神情逗趣,口吻却是再认真不过。 她笑骂。“你会成为罪人的。”身在乱世,说说梦想也是一种快乐,尽管虚幻,却也乐哉。 “那就当罪人吧。”人生在世本不自由,但唯独爱情,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剥夺他得到。“那就让天下人辱骂嘲笑,让后世人议论讥评吧。” “你傻。” “陪我一道傻吧。”他吻上她的唇,那柔嫩的滋味尝再多次也不厌倦。 找人一道做傻事也这么霸道…唉,她还能如何?他已经为她退到这种地步了,她还能再苛求什么? 已经足够了、够了,他说的都是她想要的,一生奢望的,全都圆满了。 “要傻,怎么没想找我一道?”外头凉凉的声调伴随著轻轻的敲门声。“真无情,没找我一道走,还要将我推入火坑!爹啊,娘呀,我怎么这么命苦——” 世于将不悦的停住吻,厉眸射向门外的身影。 “哎呀,难不成我扫了二弟的兴致了?我还是赶紧走,省得惹人发火。”清朗嗓音很虚假地呀了几声,身影压根没离开。 “世于略!” “没大没小的,你叫谁世于略?啊?”啐,有了娘子就没大哥了! 世于将没劲地下床,窗外光线淡淡勾勒出他骨肉分匀的线条,俊美而无赘的体态。 “我的衣袍掉去哪了?”他不著寸缕地在玺面前找衣袍。羞得她不知道要把视线投到哪去,索性闭上眼,可等了半晌也没听见穿衣的声响,反倒是嗅闻到他蓦地逼近的气息。 她微微张眼,瞥见世于将唇角很坏心眼的戏谴笑意。 “昨儿个夜里没让你瞧仔细,趁著现下光线极佳,要不要仔细瞧一回?”他笑得邪气,抓著她的手轻抚上他刀凿似的厚实胸膛。 “不用了!你、给、我、穿、上、衣、袍!”她咬著牙关低吼,秀指狠狠往他的腰上掐下。 “你谋杀亲夫?”拧得那么用力。 “谋杀的话,我就拿刀了!” “不用拿刀,我就快死了……”窗外淡逸虚弱的声响再度传来,瘦削身影缓缓滑落在地。 “大哥?!” *** 两个时辰后,一碗又苦又腥的药汁烧烫烫地端到再次卧床的世于略面前,而坐在炕床阶上的玺,则是以金针在他胸口上排了一列。 “二弟,痛啊——”他哀哀叫,不敢张眼瞧那列扎在他胸口上的金针。 “谁要你一夜不眠?”世于将沉著眼,气他大病初愈竟一夜不眠,才会惹得心疾再犯。“不是跟你说了,把军务交给两位总兵?” “呜鸣……”他是为了谁呀? “喝。”玺接过药汁递给他。 “这药好苦。”世于略扁起嘴装可怜。 “良、药、苦、口!” “我爬不起来,喂我!”他苦哈哈的送上唇,一脸希冀。 玺看了眼一旁的男人,他立即会意向前,一口饮了药,大手扳开大哥的嘴,毫不客气地注往那张僵硬的唇。 “真苦。”喂药完毕,世于将眉微皱地抱怨。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玺也很无奈。 能凑得出这些药就该偷笑了,还管它苦不苦。 世于略则是一脸快要死掉的样子,一会捣嘴、低泣。 “这是第二次、第二次了……”他大哥的颜面要摆在哪?“你怎能允许他这样对我?!”呜呜,他不要活了! “谁要你不喝药?你知不知道这方子费了我多大的心才搭起的?”玺不快地瞪著他。“我有些研磨好的药没带在身上,要不,也不用这么麻烦挑这些药引了。” 所幸居庸这儿的药材较齐全,勉强凑和了起来,要不,就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诊治他了。 “可以扶我起来喝嘛……”要不是身上扎著针,他真想学娃踹床两下。 “这样较快。”玺冷肃著脸回答。 “二弟,你的娘子好凶!”欺负大哥,天地不容啊—— “对我好就好。”坐在阶上,世于将笑著将情人搂进怀里。 “你……”痛心啊、悲苦啊,有爱情就没手足之情了。 “还有点热呢。”世于将轻抚他的额,敛去笑意。 “是啊,你再气我,我会更热!”他会吐血而死! “我又是哪儿惹你生气了?” “你打算要抛下我不管,还敢问哪儿惹我生气?”够了唷,兄弟,以为他什么都没听见吗? “那不过是说笑罢了。” “说笑的是哪一段?” 世于将看著他,又看向身旁的爱妻。“当然是抛下你的那一段。你这身子没玺儿替你诊治,我怎放得下心?” 玺却摇头。“不用了,我留下几帖药方子,够他备用个几年。” “你你你……你居然怂恿我二弟抛下我不管?!”他再哭,“总得找个替死鬼的,是不?”她蓄意笑得坏,引得世于将也哈哈大笑。 “你……”他无话可说了。 “大哥,她逗著你玩的。”世于将笑咧嘴,连向来冷峻的眸也染上春风。 “是啊,你就眼睁睁看她逗我玩。”叹了口气,世于略才切入正题,“二弟,你当众把弟媳给掳回来,接下来打算怎么著?” “静观其变。”他眸色极深地道。 玺垂首不语,大抵猜到结果会是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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