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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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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咬著牙,她抹去脸上的泪,抬眼扯开一抹凄凉的笑。“拔都,砸门走吧。” 这里不是她的归宿,在那个男人眼里,她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处。 *** “哇。你总算来了,来来来,快帮我把这几根针给拔掉!”瞥见她入房,躺在床上赤裸著上身的世于略立刻哇哇大叫起来,感动得差点连泪都喷出。 玺当场愣住。 这人真是传闻中赛诸葛的男人?不是吧,那应该又是误会一场吧? 就如先前她想的一样,两国对立时总会传出许多流言和传闻,看来赛诸葛也是假的,唬人用的。 “快呀!”他扁嘴,扁得很哀怨。 玺蹄笑皆非地走向他。 眼巴巴瞧她移驾过来,世于略才准备告诫她动作轻柔些,便见她咻咻咻,瞬间拔回所有的针,吓得他整个呆掉。 “好了,你好生歇著,早点睡早点起床,三餐轻淡,忌浓茶,药再服用个七日,大抵就可以下床了。”把金针收妥,她准备走人。 这是世于将的要求,临走前,她会办妥。 “玺大夫好快的手脚。”世于略这才吐出一大口气。 “不快些,我怕你吓得下去见阎王。”她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我有这么孬吗?”啐~尊重一点行不行?“你跟于将闹翻了,可千万别拿我出气。” “我若要拿你出气,根本就不需要嘱咐你那么多。”她哼了声,又立即后侮。 这不是又间接承认她真的跟那人闹翻了?蠢! “我果真没看错人,你确实是个仁人。”若说她真是有心要刺杀他兄弟俩,她根本没必要救他。 那时,虽说他正昏沉著,但仍可以感觉到她救人的义无反颈,那是医者的本能反应。 “是吗?”看来世于将没告诉他她的真实身份。 收起逗趣玩笑的神色,世于略正色瞅著她。 “若是二弟对你有什么失礼之处,还请你多多见谅,他有心病,解不开。” 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桩。“我听朝雾说过了。” “喔,那你也听她说过我父母也是死在鞑靼炮火之下?” “咦?” “十五年前,我父亲奉令镇守宜化,带著我娘与我家三兄弟一同到宣化驻守,岂料抵挡不住鞑靼的炮火,爹娘身亡,三弟下落不明,至今依旧不知是生是死。”世于略长睫微垂,唇角微掀。 “你该知晓我的身子,我这是后天造成的残疾,并非天生心疾。” 玺浓眉紧蹙,思绪乱成一团。 “我尽力了,至少让你再活个三、五年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那日听闻他胸口杂音,她便猜到他的心疾是曾有外伤所创,外伤虽好,但心脉尽伤。 虽说她没瞧他的背部,但猜得出必定是尖锐长刀由他的后背直凿而入,那是一刀毙命的招式,她很熟悉,用这一招取过的人命不计其数,而其中,有多少个他? 她双手沾满血腥,逃不过永劫的罪业,怎会傻得贪恋起那日午后的悠闲? “那三五年后呢?”世于略装起可爱的扁嘴。 玺笑了,有些飘忽。“若我还活著,只要你一句话,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会为你归来。” “哇,这句承诺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好,千万别让于将知道,我怕他会杀我灭口毁承诺。”好甜蜜的话,都快酥进他的心了里了。 她不禁被他逗趣的模样给逗笑。“你和他真是打自同一个娘胎?”瞧他起身艰辛地套不上衣袍,她下意识的走向前替他拉好对襟,瞥见上头的护身符。 “怎么你也有一个?” 这是时下正时兴的吗?世于将也有一个。 “啊啊,难道你已经和于将袒裎相见过了?”他掩嘴低呼得很假。 玺脸上浮起红晕,微恼低吼,“才不是!我是替他疗伤时瞧见的。” “喔喔,原来如此啊。”他假装放心地拍了拍胸膛,顺手抓起那个已经相当破旧的护身符。 “这符呢,是十五年前欲和父亲从京城上宜化镇时,我娘特地到洛阳白马寺求来的,我家兄弟皆有一个。” “这样子……”怪了,她到底在哪瞧过?第一次瞧见世于将的护身符时,她也有莫名的熟悉感。 “于将有心结,若你解得开,无论你是敌是友,我都不介意。”世于略突地沉声说。 她抬眼探去,突地发觉世于略像只笑面虎,总是笑脸迎人,令人感觉无害,但他的眼比世于将还要沉笃睿亮,恍若任何人事物都逃不过他的眼,那锋芒精湛的眸光令人不寒而栗,和不笑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世于将相似极了。 “你太抬举我了。”她苦笑。 世于将什么都没告诉他,他当然不知道那人要她即刻离开,他们两人之间,此世注定无缘。 玺和拔都共乘,两人急马奔回鞑靼阵营,周围景致不断往后刷过,玺却无心理睬,只是单手抓著衣襟,思绪飘得很远,想的念的,竟都是那男人的喜怒哀乐。 “玺殿下。”拔都极沉的嗓音忽地在她耳畔响起。 她蓦然回神,才发觉天色已快亮,鞑靼的阵营近在前方。 她居然在马上想得这般出神? “玺殿下?” “我没事。” 拔都目光落在她颈上极为明显的红印,付了会,不动声色地拉高她的盘领。 玺叹口气。“拔都,真是对不住,我心情烦得很,对你口气差了些,你别放在心上。”十五年前,她与父汗和诸位皇兄一同到边城附近秋狩,她年纪太小,在河边玩耍,却发现了顺流而下的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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