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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不耐道。

  “大人,如果我要分很多批去买砒霜,那么我的珠宝匣内就不会有只有一小处的晕黑。”唉,他只有那张脸和Boss相似,脑袋一点都不灵光。

  “也许你一开始并非藏在珠宝匣里。”

  “好,就算如此,但如果我是一次下药,那么残留在老爷嘴里的味道,就不应该那么淡,而是要再更浓一点的大蒜味或金属味。”她选修过法医方面的课程,这是在某堂课中听到的知识。

  “我们就非得站在这里讨论这种话题?”他不耐地拧起浓眉,顺手抓起白布将遗体盖上。“难道你不知道死者为大的道理吗?”

  夏取怜本想再找一些中毒后的特征,但白布已盖上,她要是再坚持下去,确实对死者太不敬。

  看他大步离开,她正要提裙跟上,眼角余光却瞥见潘老爷露在白布外的手,而指甲……

  “十九娘!”

  外头传来他的吼声,夏取怜低声对着大体道:“潘老爷,我一定会为你找出凶手,也希望你在天之灵能够安详。”

  话落,才疾步走到外头,就见他和一个身穿官袍的男人在说话。

  “就是她?”身穿官袍的男人微扬花白的羽眉。

  “正是。”

  “看起来身子倒是恢复得不错,也许这案子可以择期定审。”

  “这事她说并非她所为,所以我给了她一点时间,让她在潘府里找出蛛丝马迹,这一点还请知府大人通融。”

  夏取怜有些意外。尽管惹他不快,但他还是不改承诺,甚至替她求情,让她暂获自由。

  “难不成潘大人信了她所言?”知府大人微讶。

  “这个嘛……”潘急道但笑不语。

  也许一开始他只是想看她在搞什么名堂,可现在他已经改变了想法,毕竟她要真毒杀了父亲,断不可能用那么平静的神情去面对父亲的遗体,毫无惧色。

  “仵作已经验出是砒霜致死,也在她房里搜出砒霜,这事……”

  “大人,我能否请问仵作潘老爷身上的砒霜之毒可有跑遍全身?”在旁不语的夏取怜终于忍不住地发问。

  “十九娘,知府大人在前,你问话要有分寸。”潘急道低声斥责。

  “对不起,是我太急了。”她垂颜道歉。

  见状,知府大人手微摆,在身后的仵作立刻上前一步,答到:“大人,潘老爷所中之毒确实已经蔓延全身。”

  闻言,夏取怜喜出望外地抬脸。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知府大人年届五旬,锐利目光锁住她。

  “我们可以……”

  “十九娘,八字都还没一撇,我劝你三思而言。”潘急道冷声打断她,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径自朝知府大人作揖。“大人,只要期限一到,我会再将她带回府衙。”

  知府大人点点头,目送他们俩离去,这才低声嘀咕,“怪了,潘府的十九娘是京城出了名的舞娘,怎么今日一见,不见骚味,反倒是一身书卷味?”

  “许是从良了。”仵作推测,毕竟他不曾见过以往的十九娘。

  “不……简直像是换了个人。”去年他寿宴时,潘老爷曾带十九娘赴宴,如今对照那神色气韵、风采气度,简直判若两人。

  教人纳闷极了。

  “大人?”仵作不解地唤道。

  “算了,走吧。”横竖这桩凶杀案很快就会落幕。

  知府府衙外,夏取怜一钻上马车,先一步坐上马车的潘急道立刻低斥,“下去!”

  夏取怜一愣,一脚还停在马车外,真不知道是要大着胆子上前,还是乖乖地往后退。

  是说,他在气什么?

  “我做错什么?”她不解的问。

  为何气氛变得剑拨弩张的?是因为认定是她毒杀了他爹吗?可又觉得好像不是这个缘故。

  “回你的马车。”潘急道神色疲惫地揉着额。

  瞅着他半晌,夏取怜低问:“是因为男女不得共乘马车?”所以出门时才特地命人备了两辆马车?

  这时代礼教极为严谨,若是如此,倒也说得通。

  “不,是因为我讨厌你。”潘急道语气讥刺。

  这下子真叫夏取怜结结实实愣在当场。

  那成熟英俊的面貌,正是她和Boss初遇时的模样,但这张脸却毫无遮掩的彰露厌恶,她再淡定,心里也会觉得受伤。

  “我不懂我做错什么。”藏在袖里的小手紧握着。

  “光是你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一件天大的错事。”

  夏取怜垂敛长睫,微扬苦笑。老天这玩笑真是伤人,给了这人和Boss相似的脸蛋,就连嗓音也这般相同,彷佛真是Boss在责怪着她。

  “既已是错事,我也无从弥补,可我有话还未说完。”定了定神,她强自压下那种受伤的感觉。

  没错,这世界上,唯一能伤她的只有Boss,也唯有Boss能牵动她的喜怒哀乐。

  “你还想说什么?”潘急道调开目光。

  “我……”

  “大人,有马车要停在府衙前,咱们……”车夫回禀报着。

  不等潘急道发话,夏取怜已经坐在他对面的位子上,低喊道:“回府。”

  “何时潘府轮到你当家作主了?”潘急道大眼微眯,威凛慑人。

  “抱歉,是我自走主张了,但马车总不好一直挡着他人的路。”尽管他的态度很不客气,她也不动怒,就事论事,口吻极为诚恳。“我只是想跟大人说,仵作的说词印证我的想法,老爷服下的毒并非一次致死的。”

  “真了得,不当舞娘反倒成了仵作。”他托腮讥讽。

  夏取怜当作一阵风吹佛而过,径自道:“我瞧见老爷的指甲上出现白色纹路,这代表这毒在他身上有二十八到四十三日了,老爷是被慢性毒杀的,也唯有如此,身上的毒才会跑满全身。”

  潘急道哼笑了声。“那又如何?左总管说过,你几乎每晚都会陪我爹喝上一杯,要是你每晚在酒里下一点毒,如此就不会有太多砒霜搁在珠宝匣里,这样推断岂不是更合情合理?”

  “我没有动机,我有儿子为靠山,而大人早已离家不继承潘府产业,心屏又是个姑娘家,根本无权继承,那我为什么要毒杀老爷?”也许是她多疑,但她真的觉得他是蓄意把罪推到她身上。

  “照你这么说来,府里其他小妾更不可能毒杀她们唯一的靠山,如今我爹一死,我就有权遣散她们,她们岂会傻得行凶?”

  “那么行凶之人必是老爷存在与否都不受影响之人。”她垂眼筛选着。

  “放肆!你这是在影射本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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