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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白楚卿俊魅笑眼微弯,柔雅的嗓音轻响:“你们口中所说的‘修罗非天’其实就是——陆盈月。”

  修罗非天在他的印象中不应该是雕像,或者是画像之类的东西吗?怎么会是一个人,而且还是陆盈月?!情况陷入一种极其诡异的情况,聂人故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呵呵,你们一直以为修罗非天是雕像,却怎么也没想到,传说中修罗门的镇邪之物竟然会是个人。”

  事实上,“修罗”的本意所指,是一种生为男身便极端丑陋、生为女身便极端美丽的生物,传说中,修罗一族皆有着饮血嗜杀的性子,个性皆是残暴无情,却又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之所以称为“非天”,也是因为他们一族拥有的力量足以媲美天上的神,却又不是神,就称之为“非天”。

  修罗非天,便是指拥有无比美貌以及力量的人。

  历代的修罗非天都是由修罗门内最美丽的女子荣任,有此称号的女子们都能够拥有无比的权力,足以控制整个修罗门听令,所以才有传说若是得到了修罗非天便能获得所有一切的说法。

  “就算修罗非天是陆盈月又怎样?反正她既非修罗门人,不管修罗门怎样都与她无关。”“你似乎想得太容易了。”白楚卿摇头。

  聂人故看向他,并不了解。

  “几年前的那场内斗中,为什么修罗非天会突然不见?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亲手将当时拥有这个名称的女人给杀了,只因为她拥有的权力太大,所以为了保住我自己,我不得不杀了她。”所以只要攸关权力的斗争,绝对都是残酷的。

  尤其是历经无数生死,格外明白。

  当时他以年仅十五岁的稚龄坐上修罗门主事的位置,有不少人因为他太过于年轻而有所不服。

  这些人当中,尤以修罗中的长老们为最,他们认为像他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想要号令修罗门人还太早,所以便想从他手中夺权,然而他终究不是省油的灯,长老们深知他的厉害,就将计划指向拥有与他同等权力的修罗非天身上,意图挟着修罗非天的权力暗中斗垮他。最后被他知道了,他就借口掀起修罗门创建以来最大的内部斗争,趁乱杀了拥有修罗非天称号的女人,以断绝长老们的野心。

  自此之后,修罗非天的称号断过一阵子,却在他将陆盈月带进修罗门后,又重新出现。本以为经过那场恶斗后,那群老狐狸会有所觉悟,放弃与他争权斗利,哪里想得到,那群老不死心,试图借着陆盈月重振声势,这事情被他知道后便将她送到聂王庄里避风头。可是,事情似乎没有他想象中来得顺利……这群长老们发现之后,宁愿来个玉石俱焚,既然得不到那就干脆灭口。在他们的想法里,陆盈月是他的所有物,是他的弱点所在,只要将陆盈月杀了,就等于在某一个方面有所压制他,同时也证明他们自己的权力。长老们的手段太愚蠢了,终于为自己带来毁灭。

  同时,也为陆盈月带来了死亡一途。

  “所以你打算让悲剧重演,杀了陆盈月?”聂人故清楚地看见他眼底闪动的杀意,冰冷而绝对。

  “没有错。”

  “那么说,那些狙击她的杀手也是你派来的?”

  “算是吧。”

  白楚卿不想解释,反正就算那些派去狙杀她的杀手不是他所任命,也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替她才会惹来杀身之祸。

  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这柔雅的熟悉嗓音竟让她觉得陌生,陆盈月简直难以相信耳朵所听见的,教她如果能相信,始终对她温柔体贴的主子竟要杀了她!怎么会有这种事?“我不相信。”她小小声地喊,不愿承认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盈月!”

  聂人故有些惊讶她已经清醒。

  “我不相信,主子怎么可能……”那声声抽噎的声调,教人听了肝肠寸断。白楚卿幽黑的眼眸清楚闪现杀意,不容怀疑。

  “盈月,你恨我好了。”

  白楚卿轻叹一声,手中的长刃挥动,只见我银光闪动的同时,鲜血已惯例她细弱的肩头流出,从划开的伤口中流出温热的鲜血,将她一身浅淡的衣裙染上洗不去的红渍。“啊!”

  她痛呼一声,颓靠向身后的墙面,这一刀将她的右肩狠狠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耳边好象听到主子曾说过的话——陆盈月,我并不介意你恨我,只是我希望你能够了解,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一定有我的理由。

  她的脑中一片轰然作响,理不出任何的思绪,任由眼泪毫无意识地滴落脸庞,扑簌簌地流过颊边,流过沾血的衣裙,滴落在大片红艳的血迹中,与血融合为一。

  肩上被砍伤的伤口如烈焰灼烧般疼痛难耐,椎心的痛楚仿佛聚时都有可能将她带离这个尘世,成为飞扬的尘土之一。

  张口呕出一口鲜血,柳眉紧蹙、泪眼,失去知觉的她早已分不清疼痛的究竟是肩上的伤,亦或是心里被他狠狠划开的伤。

  只是……

  “主子……我不会恨你的……绝对……不会……”

  白楚卿微笑,疼惜地抚过她苍白的美颜。

  “谢谢你,盈月。”

  莫府——当浑身是血、已接近断气的陆盈月被带回莫府时,已是子夜,不少莫家人看到之后,都难以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此刻大伙儿聚集在房门外,所有人都面色凝重的等待着结果。

  许久,诊视的珂罗才从房内走出。

  “怎么样,陆姑娘没事吧?”拉着从房内走出来的珂罗直问,莫家姑娘们的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伤口不深,并不伤及性命,但是由于失血过多,又加上心中积郁难解,恐怕是凶多吉少。”

  珂罗摇摇头,清丽的小脸上净是悲伤。

  “怎么可能,珂罗,你一定是骗人的。”

  几个姑娘的小脸上垂着泪,紧抓着她的衣衫摇晃。

  “我也希望是骗人的,但这是事实。”

  听到珂罗这么说,莫家人和一旁的聂人故心都凉了一半,珂罗的医术是出了名的,如今她既然都这么说了,就表示……希望真的渺茫。

  “陆姑娘这么善良,怎么会遇到这种事。”一向喜欢陆盈月的珂罗,越听越是悲伤,最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难过,窝进莫宣丞怀里痛哭。

  莫宣丞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任由她哭。其实大伙儿的心里都明白,陆盈月身上的伤容易痊愈,心里的伤却难以复元。所以就算医术高明的珂罗,充其量也只能治好她身上的伤,却无法根除她心里遥伤,对一个已经失去求生意识的人,就算是身体健康也是没有办法生存的。

  莫宣丞安抚着珂罗,心情却未曾轻松多少,实在是现在这种时刻,没有一个人心情是稳定的。

  不只姑娘们如此,相信聂人故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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