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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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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多少知道自己挨打的原因,绝大部分与他娘有关,往往他爹只要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拿他出气,将他娘离去的责任归咎在他身上,然后狠狠在他身上发泄一顿。这对他来说,当然是非常不公平的。 但是聂人故并不想改变现况,因为这是他与父亲唯一交集的地方,这是两个人唯一可以沟通的方法。 不过,这么多年以来,每个人都因为生怕连带遭受惩罚,从来不曾出面为他说过话,唯独她,不知究竟是搞不清楚厉害关系,还是单纯想帮助他,居然愿意挺身而出保护他,也不怕自己的小命不保。 这股傻劲,着实为他的心中带来一股暖流。“你爹不知道你娘死了吗?” “不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告诉他。”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聂人故自问,却找不到答案。 其实,他只是害怕当他爹知道娘的死讯之后,会失去对生命的热爱,而留下他一个人独活在这个世间。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办法忍受?“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吗?” 陆盈月摇摇头。 “她被人发现死在碎蝶冢上,双目被人挖出,舌头被人切断,脸被人用刀划开,手脚四肢的筋脉被挑断,死相凄惨至极。” “谁会下这么毒的手?” “我不知道。” 陆盈月只有沉默以对,在之前她从来不知道他娘死得如此惨,感觉上听起来像是被仇人报复的手法。 突然,她觉得非常歉疚。 聂人故的娘死了,他的亲人只有他爹,他一直是这么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脆弱的亲情,然而因为她的关系,使得他与他爹正式决裂。 “我很抱歉,因为我的关系,害得你和你爹之间……” “我爹,不认为我是他儿子。” 他是在安抚她的罪恶感吗?她看不见聂人故的表情,只能从他的声音判断,他似乎很难过,低沉的醇厚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失落。 “我爹以为我是我娘与别的男人生下来的,不是他亲生儿子。” 所以才会对他这般恶劣?这对聂人故太不公平了,他是何其无辜啊!她简直难以想象,聂人故之前是过着怎样非人的生活。 “我……我帮你上药。”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安慰些什么才好,只好随手找些事情来做,以掩饰自己的心慌。 她接过聂人故递来的药,坐起身子替他上药。 小手滑过一个又一个伤痕,脑海里想象着一个又一个他挨打的场面,他有多么伤心难过啊!自己的父亲不当他是亲生的儿子,母亲又死得如此凄惨,在这样环境下生存的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活下来的?相较起来,她的生活是多么幸福。 从小就在大家的叮护下长大,有一个温柔斯文的主子教她弹琴、陪她聊天,从不让她接触外界的污秽,只将她保护在一个纯真无忧的小鸟笼里。然而有一天小鸟笼突然破了,她被迫接受外界一切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人都像鸟笼里的她一样幸福,广大的世界并不如她所想一般美好。 或许,她的纯真在不自觉的时候已经深深伤了他。 所以,他才会如此讨厌她。 陆盈月突然有想哭的冲动。 “你怎么了,伤口又痛了?”聂人故看着她发红的眼眶,问着。 她摇摇头,尽管小心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一直很爱哭,可是主子一直都不喜欢看她哭,说她哭起来很丑;现在她又想哭了,却不想让他看见,不只是因为主子说她哭起来很丑,更是因为她不想让聂人故以为她所落是的眼泪只是同情。 同情,对一个人来说有时候是一种很大的伤害。 “那你怎么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聂人故温柔的捧起她的小脸,轻声问。眼泪忍不住了…… 陆盈月不愿让他看见,索性将小脸整个埋进他的胸膛里,感受他温热的体温,紧紧的、紧紧的贴住。 “替我难过,是吗?” 她的声音闷闷的传来,鼻音浓重:“没有,我没有,我只是有点——” “难过?”他自动替她接下去。 只见小脑袋上下点着。 “你压到我的伤口了,很痛,快点起来。”陆盈月一听他这么说,生怕自己的粗心大意触碰到他的痛处,马上就将小脸抬起来,一刻也不敢耽误。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他霸道的吻给强迫吞回肚里。 聂人故满意的发现,这张小嘴还挺合他的味。 以他的标准来看,陆盈月太过生涩,没有一些妖娆女子的火辣大胆,却反而多了一种令人想要占为己有的脆弱,像是未经前人探就的处女地,每一处都充满了原始而纯挚的甜美触觉。“呼呼……”陆盈月趴靠在他身上,大口吸着气。 聂人故只是笑,并不多说什么,他看着陆盈月绝尘无双的小脸。 清丽的小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却已不见伤心的迹象,反而是粉红的云霞浮现在她绝美的小脸上更显是娇媚动人。 他喜欢看她这样,像是一只落水的小猫,脆弱无助却又楚楚动人,教人忍不住想怜爱。感觉着他沉稳的吹息拂过脸庞,陆盈月低下小脸,泛滥的情潮火辣辣地烫红她嫩白的面颊。“你……的伤口,还很痛吗?” “是有一点。” “我……真是对不起。” 她除了道歉,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为什么要道歉?”聂人故执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瓣上。“如果你真的想补偿我,就吻我。” “吻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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