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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就见在袖子挽起的纤白手臂上满布着一条一条明显的爪痕,挽袖的一整只手深深浅浅散布着血痕,虽然小猫的爪子并不十分锐利,笪若是伤起人来还是有相当的威协性,而她竟然无知觉。

  “啊,真的耶!”如果司徒傲不提醒她,只怕她都不会发现。

  “只顾着躲我,竟然连手中的小猫抓伤了自己都不知道。”司徒傲勾起唇角,忍不住轻笑,那笑容里看不透是喜乐或是哀伤。

  原来他救她是为了不刺激到小猫,怕带有兽性的猫儿一时发怒,不小心伤了她。

  这就是司徒傲保护她的方式吗?一如他神情般淡淡的,若是不解释清楚根本就无从得知。

  “不介意让我替你上药吧?”司徒傲撕下了衣摆的一角,细细地擦拭着她的伤处,“你放心,要是你不想见到我,等我把你的伤口处理完了之后就会离开,你大可放心待在这里。”

  “其实我……”

  挽袖还想说什么,却在看见他专注的神情之后住了口。

  她或许早在不经意就深深伤了他。

  挽袖试着回想曾经对他说过的重话,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那时候的她伤心欲绝,填满心中的只有愤恨,或许就因为那时候的口无遮拦,所以才会……

  忽然,她觉得自己竟是那样的无情。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情感热烈的时候,心中想的全是伊人;当情感远离的时候,仿佛就置身于黑暗中,任人懊悔痛苦不已。

  “好了。”司徒傲熟练地系上最后一个结后,便起身准备离去,“我把这两只小家伙留在这陪你,你若是闷得发慌可以出去走走,我不想勉强你做什么,只要你快乐就好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挽袖突然有股想留住他的冲动,干涩的喉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这样看着他挺拔的身影在她眼前消失。

  子夜。

  晃动的马车中坐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那名极为俊秀的男子坐在窗边盯看着手中的纸笺,眉峰紧蹙、神色肃穆,而那名躺靠在他腿上的清雅女子则是双眸紧闭地熟睡着,丝毫不察四周景物的变动,可从难以舒缓的细致眉宇间却隐约可见忧愁。

  这名男子便是司徒傲,而这女子自然就是挽袖。

  “看来,他终于有所行动了。”紧握手中的纸笺,司徒傲俊朗无伦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淡然笑意。

  这些天海漠托人带讯息来,说是傅天狂将会在近期内有所行动,特别要他注意防范,看是要双方人马硬碰硬,或是暂时躲避。

  而在司徒傲多方的思虑之后,以他目前的情况十分不适合与傅天狂发生任何的正面冲突。

  虽然经过数日不眠不休的安排,但是几世的家业岂是如此轻易就可以妥当的交代清楚。

  因为他并没有把握一定能够在这场硬仗中胜出,也不确定经过了这场争战后是否还能够保有挽袖,他不会轻易放任自己去与傅天狂争锋;如果要,也必须是他有赢的把握才行,所以他选择了暂时离开。

  “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轻抚着身边熟睡中的美丽倩影,司徒傲怜惜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他该做多少努力,才能将她的心思占为己有?

  忽然,挽袖悠悠转醒。

  “我好像做了个恶梦。”挽袖据着头,痛苦嘤咛。

  挽袖自己清楚,从司徒傲前来劫亲之后她几乎鲜少再做梦,自然也难以继续拥有预知的能力,毕竟她所能看见的未来皆是由梦而来。

  在与傅天狂成亲之前,她几乎每晚梦见一名俊雅男子踏着〗〗夜前来迎接她,而她则是一身红艳嫁衣、巧笑盼兮地随他而去,这梦是让她担心的前兆,因为她了解这个梦的意思,代表着她的心将会叛离傅天狂,转而爱上另一名男子。

  当然预知梦在她的不安之下仍是成真了。

  成亲当天,司徒傲前来抢亲,抢走的不只是傅天狂的新娘,还包括了她的心。

  如今的梦境,是否代表着另一段骇人的危险?

  “什么样的恶梦?”他轻笑,温柔爱怜地看着她益显憔悴的娇颜。

  “我梦见一片黑暗向我袭来,黑暗里什么都没有,可是却仿佛隐藏着哀伤,让我心痛难捱。”挽袖开始不排斥他,甚至有些依赖。

  挽袖没有说谎,因为这个梦的感受太过真实,让她难以忘怀。

  在什么都没有的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在那一大片无尽的黑暗当中是空寂的阴暗,那份孤寂在心中蔓延,让她无法喘息呼吸。

  深沉的心痛像是海潮,几乎将她灭顶。

  “这是什么意思?”

  挽袖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梦境,这梦诡异至极,教人无从猜测起。”

  司徒傲紧盯着她一双担忧的美眸。

  “不管是什么,我都会保护你。”

  挽袖纤指玩弄着他银亮的发尾,不住轻笑。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为什么执意要将我留在你的身边?”

  “因为我要你爱上我,我要你用一生的爱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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