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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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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动,我若是睡不好就是你害的。”她轻转螓首,几乎是把脸埋入他掌内,柔嫩唇瓣与他的掌肤轻轻摩挲著,她合上双眸,深深吸口气。“你手上有杏花味……” 项丹青噤口不语,可另一只掌已泄漏他为何带有杏香的原因,抚著胸前微鼓的衣襟。 他佩带这只杏花香包十二年,一身气息早被杏香给沁染,虽然对个大男人来说一身香气有些奇怪,可对他而言,那感觉就像她仍守在身畔。 握著他手的人儿不再有动静,袁芷漪似是已陷入梦境。 他默默凝望著她,原本按著胸口的手情不自禁伸去,为她拨开面上的发丝。 十二年来,他常常作梦,梦见自己在杏林里看著她睡容的那晚。 每至梦醒总有些惆怅,因为佳人不在身旁,梦里的温度仅是个揪心回忆,他注定碰不著她,只能在午夜梦回里暗自神伤。 而今,他的手贴著她的脸颊,阵阵温度透过手心传至心底,暖了。 同样的深夜,可这晚他不是在作梦,他确确实实地见著了她。 他为她抚顺每一根散乱的发丝,小心翼翼地,怕一个用力便把她给碰碎了,只剩心头虚影。 “这些年来,你究竟去了哪里?”他低声问道。 十二年来的空洞在这刻一点一滴填补上,他心里复杂得自己也摸不清,只能在这指梢的触碰间给予自己有力的说服——她在眼前,确确实实的在。 他不间断地抚著她的发丝,直到他感到沉重的疲惫感袭来,那抚著细发的掌渐渐的不再有动静,项丹青倚著床柱,不知不觉沉入梦境。 斯时,本该是熟睡的袁芷漪睁开眼。 她先是望著坐在床边熟睡的项丹青,而后她掀起薄被,曲膝坐在他面前,就著月光端详这张许久不见的睡脸。 她将下巴靠在膝头上,看著看著,她偏偏脑袋,伸出纤指轻划过他的脸。 感受颊边的搔弄,项丹青拢拢眉心,可他并未清醒,只是偏过脸继续睡。 房门没关,屋外的凉风一阵阵拂进,袁芷漪拉起被子将自己偎进他怀里,以薄被裹住彼此,又伸手进他衣襟内摸索,片刻后,自他怀中掏出一样物品。 藏青色的杏花香包,那是她缝给他的。 她感到这杏花香包微微温热,那是他的体温。 “这些年来我在找人。”她抬起头,看著他的眸里浮出水雾。“我在找一个,曾给过我承诺的人……” 她略撑起上身,将这话轻轻地送到他的唇边,连带她的吻。 香包被她紧紧握在手心里,她半垂双眸,四片唇瓣交叠著,彼此的气息交换著,月光透进,将他们俩相倚相偎的身影映在冰凉的石地上。 这天夜里,项丹青依旧作了梦, 他梦见十七岁那年在杏林里度过的时光,在某个皓月当空的夜里,袁芷漪睡在他身旁,他情下自禁从她身上偷走一个吻。 那日,落下的杏花很香、很香。 月下的她,也好美、好美。 翌日,房外的鸟声啁啾,将熟睡的项丹青给唤醒,他眨著仍有困意的双眼望向外头日光,略感刺眼,遂伸手揉著眼皮,一面转头望向床上,当他发现身上还倚著一个人时,倏地倒抽口凉气,原本环在袁芷漪腰间的手赶紧撤开。 为什么袁姑娘会睡在他身上?! 他将两手高举,愕眼凝视著袁芷漪,不敢妄动。 袁芷漪并未有动静,她窝在他怀中,一手懒懒地挂在他腰旁,似还在熟睡。 有别于她此刻的酣睡,项丹青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口中蹦出,他已许久没有这种感受,上次这般悸动便是十七岁那年在杏林里与她相处的时光。 他的胸膛起伏剧烈,她却是一点都不受惊扰的沉睡著,片晌,项丹青微俯首,觑著她熟睡的容颜。 人是长大了,可睡著的模样还是一样令人心荡神驰…… 蓦地,他神色一凛,随即出拳狠狠打在脸上,揍出个淤青。 项丹青!偷吻人家这种小人勾当做一次就好,不要乱来! 脸上的痛觉刺刺麻麻,不断提醒他潜藏于内心的兽性不可任意妄为,为避免自己又在袁芷漪睡梦中做出不当行为,他将她自身上抱开,扶著她的头枕著软枕,而后又替她盖好薄被,所有动作都轻轻柔柔的,就怕吵醒她。 将她安置妥当,项丹青一眼都不敢多看便冲出屋外,他脸色涨红,脚步自那些随意乱躺的兽群中穿过,就在他将出圆拱门之际,倏地又被吓退几步。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圆拱门后探出数十颗人头,全都是昨天那些被兽群吓得不见踪影的仆人,其中也包括被吓晕的项凯。 “少爷,那位姑娘是谁啊?”项凯好奇问道。 还不等项丹青开口,项甲就率先嚷道:“你们看嘛,我就说过主子喜欢姑娘……愿赌服输啊,今晚谁欠我银子一个都别少。” 听到这里,项丹青的眼瞠得更大。 他们拿这种事情开赌?! “谁教主子从前都不近女色,啧……害我赔了两锭银子。” “你赔那点算什么?我之前还押了五十两,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当啊,就为了赌主子和司徒公子有断袖之癖,这回全都赔了真是……” “咦?你也押那回啊?我也是耶。” “你们统统都别吵!少爷哪会喜欢男人,不然冯六小妾这回事哪来的?啊?” 仆人们纷纷把目光看向项凯,不知他为何可以把这种糗事光荣地大声宣扬, “欸,说到这事……少爷,该不会里头那姑娘就姓冯吧?”项凯眨著雪亮双眼,期待他的答案。 “她姓袁。”冷硬的字句从项丹青口里吐出。 项凯失望了。“不姓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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