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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呃……“是。”他是最大元凶,错也不能全归于她。

  苏意淮眼睛瞪得更大了,惊慌失措地喊道:“快,快送我回去!”

  上次误会他的时候,他连生病都不肯看大夫,这次误会更大了,她可不想回去见到沄玥病成皮包骨准备进棺材的模样啊!

  “现在?这么急?”总该先回客栈里收拾东西吧。

  “不行不行!一定要现在,我怕沄玥又拿自己的身子出气, 万一他真的病到吐出十斤血那不就糟糕了?”

  “十斤血?”凤求凰扬超眉,咧着唇笑。“那我们还是慢慢来好了。”到时候他病死就好办事啦。

  苏意淮急得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快,慌张地咬着下唇,“怎么办?这下子怎好?沄玥会原谅我吗?我、我的天,我真傻……”

  她敲着脑袋,回去是安心不少,但是要面对司徒沄玥又是另一道难题。

  瞧她焦虑的,凤求凰伸手按住她的肩,眸光坚定的望着她,“苏姑娘,你放心,我现在立刻送你回去,不会有事的。”

  苏意淮与他相视,那令人安定的力量自掌心传到她心底,她眼里滚着泪,于是颔首。

  见她冷静了,凤求凰正想带她回客栈——

  “给、我、放、开、她!”

  一声浑厚有力的怒咆自巷底传到这儿,行人纷纷回首看是哪个人火气这么旺,就见巷尾的尘烟弥漫。

  那如牛狂奔而来的人,竟是司徒沄玥。

  苏意淮见他出现在小镇,心头感到震惊,她还在想该如何回去面对他呢,他却已经来了。

  她该怎么办?笑着扑入沄玥的怀里,还是含着泪跟他说声对不起她错了?她还不知道该用什么面目去见他啊!

  苏意淮无措地退了一步,凤求凰探出掌扶在她背后,她愕然,在他的拦阻下终无退路。

  “好好跟他说句话吧,别再躲了。”

  她躲了司徒溪玥十天已够,而他陪在她身边十天,也够一辈子回忆的份。

  自远处惊见苏意淮那慌张神态,司徒沄玥就怕她又打算跑个十天让他找,喘了几口气,他又扯开嗓门大声喊道:“意淮,你听我说!你误会我也无所谓、你想打我骂我都没关系,可你别不理我,我们重新来过好不?不管是再一个九年还是十八年,这次让我来等你,那曲‘凤求凰’我永远只弹给你一个人听,意淮!你听见了没?听见没有——”

  司徒沄玥边跑边喊,路边的人皆投以异样眼光,唯有苏意淮怔望着他,眼里泛着热泪。

  她听见了,听得很清楚。

  他说他愿意为她等,等着她回头再次与他携手。

  九年哪……多么漫长的光阴!

  那夜她自夜空里看见自己,那为爱而怀抱希望的小意淮是如此遥远,而今冈为他,她又感到埋在心底一直为他发着叶的绿芽,正茁壮生长。

  见苏意淮似将落泪,司徒沄玥又慌乱地大喊:“意淮,你、你别哭啊!你……凤求凰!是不是你这十天都在欺负她?我警告你,若是你敢对意淮做什么,我绝对跟你吃不完兜着走!”

  跟他吃不完兜着走?凤求凰眉尾隐隐抽动,感到心火愈烧愈旺。

  意淮的心是给他的,人也是、眼泪也是,这两脚书橱也不过就是墨水喝得比他多,凭这软脚虾也想跟他兜着走?

  当凤求凰看司徒沄玥看到难以忍受并觉得脚痒,司徒沄玥巧得也发现凤求凰的左手放在苏意淮背后,盛怒之下,他扬起拳头准备用上次打烂皇榜的蛮力来对付他——

  啪!

  “沄玥!”

  苏意淮掩嘴惊呼,看着司徒沄玥与凤求凰接近不到一尺的距离,拳头僵在空中,而凤求凰的脚不偏不倚地就踩在司徒沄玥那张俊秀的脸上,数不清的惨败再次重演。

  “螳臂挡车。”凤求凰咧嘴狠笑,感到气稍微消了点。

  司徒沄玥光是这脚便吃不消,当即倒头晕了过去,苏意淮赶在他倒地前张臂抱住。

  “沄玥?沄玥!你醒醒啊!”她慌张地唤着他,却不得回应。“求凰,你怎么可以……”她又忧又怒地瞪着凤求凰。

  “放心,那一脚踢不死人的,况且他的命比蟑螂还硬。”只踢这脚还算便宜他了。

  “可你也……真是!”苏意淮也不知该骂什么好,只好抱牢怀中的司徒沄玥,试图唤回他的神智。

  凤求凰耸肩一笑,考虑是否该发发好心替她把这家伙扛回客栈时,陡然收住笑意。

  鹰眸徐徐转向方才司徒沄玥狂奔而来的巷尾,他看见某个熟悉的人影,看着看着,他傲然地弯弯唇角。

  凝着那人影几眼后,他俯首道:“苏姑娘,咱们就此告别吧。”

  “告别?你不送我回去了?”她疑惑地瞅着他。

  “放心,有人会送你的,更何况我和这家伙八字不对盘。”食指往下指着某个晕过去的笨蛋,他的表情还带有鄙视。

  “可、可是——”

  “后会有期。”

  他笑意深深地朝她抱拳作揖,就如他们初识时的匆促,只是这次赶着走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苏意淮还不及挽留,凤求凰便使起轻功,如风般消失在人海中。

  在凤求凰消失无踪后,项丹青也随即赶至,见到他,苏意淮才明白凤求凰为何走得如此急促。

  项丹青正想向她问候,就见司徒沄玥脸上盖脚印的晕相,他顿时失色惊喊:“怎么才一会儿工夫他就变成这德行?谁踢的!”

  “是凤求凰……”

  “凤求凰?!”提及凤求凰,项丹青终于想起此次来的目的,照理说只要找到苏意淮便能找到凤求凰,怎么这会儿却不见他的人影?“人呢?去哪儿了?”

  “才刚走。”她指着人潮汹涌处,若是项丹青想找,恐怕难了。

  项丹青听了不禁瞪大双眼。

  “走了?!”见她颔首,项丹青抱头哀号,直想撞墙一了百了。

  他这十天就怕溪玥进宫造谣,拚死拚活的到处打听凤求凰的下落,没想到替司徒沄玥找回苏意淮,却又漏掉那尾大鱼。

  老天,他今年到底是犯了什么太岁啊!

  幸好项丹青及时赶到,苏意淮才不至于一个人扛司徒沄玥回到客栈。

  虽然很想立即将凤求凰逮捕归案,可见到好友昏迷不醒,就怕凤求凰这一踢把司徒沄玥的脑袋给踢出毛病,项丹青只好放弃缉拿凤求凰,先帮苏意淮将司徒沄玥送回客栈。

  三人回到客栈,项丹青又请了大夫来替司徒沄玥看看,所幸凤求凰这脚只是踢来出气用的,还不至于到想置人死地,大夫写了伤药的药方子交给项丹青后便走了。

  大夫离开许久,司徒沄玥躺在床上仍不见清醒,苏意淮忧心地守在床边,不时轻抚他的脸庞,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他。

  “沄玥,你醒醒好不?大夫说你没事的,你醒醒啊……”

  项丹青两手环胸倚在床边看她忧心忡仲,再想想这些日子以来的折磨,他摇头叹气,真不知该怎么说这两人。

  真是两个笨蛋凑一双,发挥了智商不足的本钱。

  项丹青无奈地再次摇头,心想杵在这儿也闲着没事,索性便朝外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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