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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不!凝凝不能来,这群喇嘛不晓得设下什么陷阱,万一她来了,岂不是会送死?最好她没有看到那封留书,这样她就不会有危险了。

  “你在想什么?怎么好端端地发起愣来?”哲别看他一下子振奋、一下子沮丧,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撇嘴的模样,不禁感到有趣。

  焦天俊被他这么一问,立刻回过神,皱眉苦笑道:“我只是在想你刚刚说的那些话。”

  “哦?有什么心得吗?”哲别半眯起眼,眼中有着兴味的光芒。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如果失去性命,什么事也甭谈了。”焦天俊淡淡的说出心中的感受。

  “如果檀公子到时候没来,你是否会考虑另投明主?”

  和焦天俊对话下来,哲别是愈来愈欣赏这个中原的愣小子了。要知道,在他们这群只顾自己、利益熏心的喇嘛们中,别说有什么推心置腹的朋友,就连师兄弟之间也是彼此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今他忍不住兴起爱才的心理。

  “另投明主?这怎么可能!”焦天俊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忘形的大喊。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背叛凝凝,转而投靠别人?更何况还是这群作恶多端的喇嘛!

  “为什么不可能?”哲别反问。

  很好!焦天俊的反应令他满意极了,这表示这个傻小子不是个轻易卖主求荣的人,愈是这样尽忠效命的人愈值得他网罗。

  “因为檀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倒是说说看,他是怎样的人?还是你认为他一定会来?”

  哲别一连提了两个问题,因为他想知道焦天俊到底对他的主子有多忠贞?根据师弟们的描述,这个檀公子仅用三掌就解决了他的师弟,武功造诣应属上乘,他对这个檀公子倒是蛮有兴趣的。

  焦天俊瞧着哲别,犹豫了一下才说:“檀公子会不会来我不晓得,我只知道,他绝不是胆小怕事之人。”

  “哦?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我无法举证说明,但我就是知道。”焦天俊想起儿时,不管他做了什么,还是惹恼了冷香凝,一旦有危险的情况发生,她绝对会不顾一切的救他。

  单凭这点他就可以相像。她以檀公子的身份在江湖上行走时;必定也会秉持着这份热诚之心,不会见人陷于危难而不管。

  “那么假设一下,如果七天之后,檀公子真的没来,你预备如何?”

  被哲别这样一问,焦天俊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脑中的思绪开始翻飞。

  如果凝凝没来,那就表示她一定没有看到留书,因为她再怎么生他的气,也决计不会明知他有危险而弃他于不顾,这一点,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其实,他十分渴望能见到她,却又害怕她会有危险,两种矛盾的情绪不断在他心头作乱。

  “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哲别见他又发起呆来,忍不住唤醒他。

  “哦!我不晓得。”焦天俊很诚实地说出来。

  “你可不能说不知道,因为按照我们的规定,除非是成为自己人,否则抓回来的俘虏一律杀无赦!”哲别微蹙起浓眉望着他。

  “这……”闻言,焦天俊不禁瞪大眼,心脏几乎要跳到喉咙口。

  果真是野蛮、残忍的喇嘛!只要不利于己,尽管他只是个文弱书生,对他们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他们也赶尽杀绝。

  “想想我刚才对你说的话吧!你还有两天的时间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做。不过,你最好牢牢记住,没有了性命,什么事都办不成!”哲别抛下这句话后,又转头和其他喇嘛吩咐几句“不准再拷打他、给他吃些好吃的食物”之类的话后,便大踏步离开。

  看着哲别的背影,焦天俊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他临去前留下的话语。

  没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到时候若凝凝没有来,他可以假装臣服,然后再伺机而动。

  抱着这个想法,焦天俊强抑住紊乱的心,只是,刚才挨了喇嘛们一顿拳打脚踢,现在的他全身疼痛不已,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便昏昏沉沉地昏睡过去。

  ***

  “师父,你真的一点都不管焦状元了吗?”顾聪关心的询问。

  连日来,他和靳老不停地旁敲侧击,这才问出事情的始末,原来是焦天俊惹火了他们这位孩子心性重的师父!

  “没错!”冷香凝连思考一下都不愿意,断然的答道。

  “可是,当初你不是……”

  “住嘴!”冷香凝不待顾聪说完,便出声喝断他的话。“别在我面前提到焦天俊的名字,我现在已经很后悔当初一时的多事,才会白白地找罪受!”冷香凝气得两道柳叶眉都紧紧锁在一起。

  常言道:事过境迁,可是,自从她那天愤而离开客栈到今天为止,都过了十三天了,她却怎么样都没办法压下心头那股怨气,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好歹焦状元也曾经是你的儿时玩伴,你至少也该去看看他是否平安的回到嵋山镇吧!”顾聪仍然很起劲的劝说。

  “要不是念在儿时的情分上,他那样‘大逆不道’的跟我说话,早就被我给宰了,哪还容得下他在那边放肆!”冷香凝气冲冲的握紧粉拳,一副想揍人的模样。

  “拜托!他只不过是纠正你的用词不当而已,就被你说成大逆不道,唉!焦状元还真是可怜喔!”顾聪不禁为焦天俊叫屈。

  “顾聪!”冷香凝的拳头随着话落,一拳击在顾聪的肚子上。“这一拳是提醒你,要论别人的是非前,最好先分清楚什么话该讲,什么话又不该讲,否则下回可能就不只是吃我一拳而已!”

  “哎哟!师父,你怎么说都没说一声就一拳打下来?这是肚子耶!你如果再力点,我铁定肚破肠出、血流成河了,那样会很难看耶!”顾聪痛得眼泪差点飙出来,却还得顾及冷香凝的感受,耍宝似的讨好她。

  “废话!要揍你还事先讲,岂不是会被你闪开了?”她瞪了他一眼,却被他那副滑稽的模样给逗笑了,“肚破肠出、血流成河?呵呵——没那么夸张啦!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毒手?好歹你是我的徒儿,我不会真要了你的命!”

  “师父,你终于笑了,那我这一拳就不算白挨了。”顾聪嘿嘿笑道。

  “瞧你傻的!”冷香凝摸了摸他的肚子检查一下,确定没事后才放了心。

  “师父,我也觉得你应该确定一下焦状元的安全,就算焦状元再有什么不是,为了避免落人口实……”

  冷香凝不悦地望着靳长风,不懂他究竟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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