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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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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载我去哪里?”唐凌瑄十分好奇。 “到了就知道。”帝煞语带神秘,不愿多言。 看着车窗外移动的景致,唐凌瑄窝心地淡淡笑着,心底其实明白了将要去的地方,但她不愿多言,只是安心地闭上疲惫的双眼,沉沉睡去。 “我睡多久了”再次睁开跟时,她迎上帝煞那对痴凝的黑眸。 “一会儿。”为唐凌瑄披上外套后,他步下车。 尾随而上,唐凌瑄微笑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熟悉的天桥,此时多了一份陈旧的味道。人行道上,原本幼小的茄草树,已变得茁壮茂盛。时空的改变,使得昔日艳夏的偶遇,成为今日暮秋重逢的序曲。 “记得这个地方吗?”帝煞清冷惯的声音,带着不安。 “记得。”唐凌瑄望着帝煞眸底霎时燃升的希望。 “就是天桥嘛,以前高中放学,每天都要经过的。”她故意捉弄他。 希望之光,转为死灰。帝煞黯然问道“仅止如此?” “不然还有什么特别的吗?”她装腔地笑着。“啊,我想起来了,倒是有件难忘的事。” 帝煞黔淡的脸,再次燃起希望。 “雁红有一次在这里,踩到狗尾巴,害我们被追了三条巷子,最后还穿裙子爬墙才躲过一劫。很刺激呢!”她故意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特别的印象。”他小心翼翼,一颗心,紧揪着。 唐凌瑄慧黠的黑眸,假装思考地眨动。“有啊,倩庭有一次被一个变态男纠缠,他追到天桥中间时,被忍无可忍的我扁了一顿。” 帝煞绝望地默然了。原来,他之于她,终究是个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 他在渴求什么?匆匆一瞥的交会中竟奢望她能在八年后仍未遗忘?他是否太高估自己了? “在这个天桥下,我还做过一个梦。”唐凌瑄决定不再逗他。他那失望的侧容,与她每次徘徊此地的反应如出一辙,她不忍了。 “梦?”帝煞紧揪眉头。 “恩。”她含笑点头。“梦中,有个既冷又傲的男人,站在天桥上紧盯着我。他戴着墨镜,但我知道他在看我。” 帝煞的眉揪得更紧了,少言的习性,让他只能凝视着眼前的女子,感觉几近停止跳动的心所带来的疼痛。 “在六月的艳阳下,他的冷冽让四周的空气似乎跟着冻结了,冷到远远看他的我,心都痛了。”唐凌瑄嫣然一笑。“你相信有这种人吗,帝煞?” “你当他是梦?”情难自禁,帝煞的人手揽住了她的纤腰。 “不是梦吗?刚开始的数年,我常在这里徘徊,我想证明,世上真的有这个人,而他也曾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但是,八年了,我能不当他是个白日梦吗?” 紧握着她纤细的身子,帝煞的心已然溃堤。 他默默爱了八年的人儿啊!原来她仍惦记着他! “对不起。”他暗哑地低喃着,只恐诉不尽歉意。 二十一岁的仲夏,初踏入世人称为福尔摩沙的海岛,他圆满解决任务后,理应如同过住的岁月,没停伫过的步伐,又将匆匆离去。然而这一年,他的人,是离开了这个海岛,但心,却遗落在此,就在短暂的交会之间,沉沦了八年。 最初、他纯粹是好奇、在外国人眼底温柔婉约的华人女子,竟已大胆到当街对打,而情形更是数十名少女,轮番挑战一个穿着高中制服的女孩。女孩俐落轻飘的身手,原是吸引他短暂目光的起因,但令他伫足的,却是她回眸之间的笑。他从没见过,一个身处逆境的人,能笑得如此灿烂悠然,自信慵懒。 她的气质,夺去了他的魂魄与心神!但他依旧选择远离,只因,他不想在自急黑暗的世界,沾染了她朝阳般的笑容。 “为什么道歉?你在为我的梦道歉?”唐凌瑄任由自己枕在宽阔的胸膛里,恣意享受温暖。“没有人为梦道歉的。” “那不是梦——”他的话哽在喉间。 “难道是梦游?还是天气太热,中暑产生了幻想症?”她存心逼他开口承认。 帝煞厚实的左掌,抚上她细微的粉颊,传来的温度,竟略微冰寒,只因肌肤之间,隔了一层黑皮手套。 “那人,如同你,只手戴着黑皮手套。”唐凌瑄伸手,轻握住抚着他脸颊的大手。 她早认出他了!从她那盈笑的眸中,帝煞霎时明白。她只是在等,等他亲口承认,期盼八年来的等待,并非梦一场。 “阔别八年,久违了。”帝煞沙哑低语。 唐凌瑄轻笑一声,满意的笑颜,在脸上泛开。“你终于承认了,戴黑皮手套的神秘先生。” “何时认出我?“帝煞宠溺地痴望洋溢笑容的佳人,低声探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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