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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第四章

  重临酒吧,酒保瞪著眼没说话,认真地考虑是否该请她签下切结书,若酒精中毒本店恕不负责。

  “是猜对,也是猜错,我们再度相遇,却不在巴黎。”

  “你做了什么事,怎么酒保直盯著你发楞?”

  “没什么,只是在瞧见你的五分钟前,我刚乾掉第十一杯调酒。”

  “那他们该发张贵宾卡给你而不是瞪你,来者是客,没道理将钱往外推。”

  “如果连我朋友的一起算,我们共点了二十一怀。”

  “酒喝太多伤身,我们是否该换个地方?”

  “放心,酒精对我不构成威胁。”

  放弃坐吧台,两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各自点了想喝的鸡尾酒。

  “封先生有演奏会吗?怎么会来义大利?”

  “主要来拜访一名义大利籍的音乐大师,向他请教一些作曲上的问题,正事除外,私底下我也曾想过要来瞧瞧父亲生长的地方。”

  “你父亲会选择在台湾落脚也真特别,”

  “正确来说,他是那种所谓‘为爱走天涯’的痴情男子。想当初在罗马一家酒吧里遇见弹琴的母亲后,便对这位台湾来的小姐一见锺情。”

  “听来是个浪漫的序幕。”贾暧彤难得这样称赞爱情。

  “浪漫的开头未必会有浪漫的结局,我父亲系出义大利名门,家族长辈不能接受我父亲娶一个东方人,於是选择离家出走,与爱人到台湾定居。”

  “义大利名门?令尊该不会姓希麦雷亚吧?”这事她似乎听蘤沂说过。

  “你知道?这件事应该没被多事人炒作开来吧?”上头在事发后很快就压了下来,连欧洲报纸都只昙花一现地出现便销声匿迹,看来是丢不起这个脸。

  “我有个好朋友也是欧洲名门,她提过这件事。”无色兰姆酒与无色橙皮酒调成的X.Y.Z.静静地伫立,覃暧彤笑著想,她们三人不也是群不露真面目的X.Y.Z.吗?

  “她还说希麦雷亚家族历史悠久、产业丰厚,虽然失了栋梁,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真要垮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至少能再拖个几十年。”

  “她说的很中肯。瞧,后代都快三十岁了,希麦雷亚还没走进历史。”

  “照你这样说,令尊应该就是凯顿森·希麦雷亚吧?”

  “正是。”

  “他很有勇气,值得人尊敬,很多男人虽然爱著令他们心神向往的女人,却没勇气反对家中势力,到头来也只能放弃。”脑海中浮现出乐府名篇“孔雀东南飞”里的文句,那并不单纯是礼教时代的悲剧,懦弱才是人类的原罪。

  “我知道,所以我感谢他当时选择与我母亲离开义大利,因为这样才有了我,也才能让我随心所欲地倘佯在音乐世界里。”

  “你父亲到台湾后应该没再从商了吧?”若有,没道理蘤沂不知道。

  “他年轻时就迷上调酒,曾以一杯名为‘西西里阳光’的作品得过义大利鸡尾酒大赛冠军。他选择在台北开间酒馆,造就了我热爱调酒的个性。”

  “这我倒有点印象,店名叫‘Meet Sicilia’,位於软化南路是吧?”

  “算起来它在台北的名声也不小,很多名人雅士皆光临过。”

  “可惜我很少在台湾喝酒,一切认知都是听人说的。”她不像醉芙,动不动就与酒为伍,只听醉芙提过那间十分道地的义式酒馆,她本身倒没什么兴趣,因为敦化南路离她住的地方有些远。“大隐隐於市,可是台北商业人士这么多,你父亲难道就不怕家人循线来追他回去,或是被同行认出来吗?”

  “如你所说的,听过他的人很多,认得出他又刚好在台湾的人却很少。”摇晃著以义大利著名画家BELINI命名的调酒,封皓云以她说过的话回答。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各自喝著酒,停止交谈。

  千丝百绪浮掠过两人脑海,也许是考虑到身处於义大利吧!他们点的酒都和这热情的土地有关。

  “曲子你写好了吗?”覃瞹彤忽然想起过住的约定。

  “好了,但没带出来。”根本没预料到她人会在义大利。

  “没关系,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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