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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我具有包容自我膨胀的能力。”覃瞹彤暗地自嘲。和月榛比起来,她的道行可浅呢!

  “很好。”小心荷包啊!她大小姐脾气一来,就爱拎著别人的钱包大吃大暍。言醉芙深信她一定记得这点。

  “这几天约爸妈一起出去吃个饭,就当是临行前送别会好了。”待身旁人儿由自我沉醉中清醒,覃暧彤开口说出心中的计画。

  自她成年后便独自搬出去住,偶尔才回家一次。毕竟父母两人都有各自的事业要忙,她又不像醉芙可以待在公司帮忙行政事务,顺便发挥才能。

  所以她尽量不来串门子叨扰,免得耽误他们宝贵的时间。

  “那还不简单?妈的办公室在楼上,老爹的事务所在隔壁,他们都是乖宝宝,鲜少跷班,现在过去肯定逮得到人。”目醉芙自己就常做这类事。

  “那就约今天晚上吧!明天我要去‘城市插曲’一趟。”

  “去喝咖啡?”言醉芙知道城市插曲是间咖啡屋。

  “外加找人聊天,避免有人太想念我。”

  “我倒宁愿去酒吧喝酒,或是高级法国餐厅也行。”她大小姐什么都不爱,就是酷爱美酒,从葡萄酒到调酒,只要和酒精挂勾的她都爱。

  耶稣都说,面包是他的肉,葡萄酒是他的血。她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嗜酒如命的酒鬼,但若生活中没有酒倒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因此,她非常懂得把握机会,每次因公出国都拉著覃暧彤到处找酒暍,法国、义大利、德国、美国加州都是她的本命天堂。

  “酒鬼,小心哪天酒精中毒没人救你。”

  城市插曲咖啡屋

  “难道你们都不想换个地方吗?”辛蘤沂拿著一罐咖啡豆感叹,似乎有点受不了。

  “整天泡法国很闷耶!何况法国早被你们踏烂了,横竖欧盟都同意签证通用,你们何不到附近几个国家玩玩?”

  不是她嫌弃法国,好歹那里也算是她半个祖国,风光明媚、气候宜人,只是觉得每次出国都去同一个地方,有点无聊,可她那两位至交好友却百去不腻。

  上帝让世界这么辽阔,就是要让大家有机会见见不同世面,何必老窝在固定地点发霉腐烂?

  嗯?好像在说她自己。

  “等我有了兴趣再说吧!现今我对法国热衷的程度依旧未减,隔壁的义大利倒是会顺道绕去瞧瞧。喔!这好像是我第一次造访文艺复兴的故乡耶。”显然覃瞹彤并不赞同好友的论点。

  “真搞不懂,我这外国籍的老窝在台北,反倒是你们这些本地人拚命往外跑。”难不成真的是国外的月亮比较圆?辛蘤沂著实不解,彻底忘记自己也是名离乡背井的“外地”人。

  “你的工作在此,不待在这店怎么办?哪像我和月榛这种‘笔耕’者,不时常换个环境刺激刺激,终有脑浆枯竭的一天。”覃暧彤站在吧台边,看著好友边聊天边煮咖啡,夹蛋糕,尽管忙碌却不慌乱,不禁佩服起来。

  “嘿!麻烦帮我拿给九号桌的客人,他点的是义大利咖啡。”将一杯冒著蒸气的咖啡摆上端盘,辛蘤沂差遣吧台前的友人帮忙递送。

  反正覃暧彤手一扬接过,似乎也挺习惯的。

  “先生,不好意思,这是您点的义大利咖啡。”自小寄人篱下,她向来温和有礼,说话声音又轻又柔,怎么看都是个好女孩。

  但人终究会被无情的社会改造,在娴雅的包装下,她学著将自己化作沼泽,以平和的态度遮掩埋藏在地底的石油。

  何况荀子前辈都说了: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不染自黑。和另外两名“恶”人接触这么久,早被她们同化了。

  “谢谢。”客人礼貌性地回应,却头也不抬的继续埋首於五线谱中。

  覃瞹彤也不介意的返回吧台,放下托盘,扭头环视店里一圈。“墙上的画似乎被人换过了。”

  “我不阻止月榛动我店里的画。”辛蘤沂不认为这是件值得一提的事。

  “不知月榛的尘心还在不在,她的独来独往让她显得越来越冷漠,我很怕她有一天会跟这个社会脱节,变成一个都市怪人。”自己是文人,覃瞹彤可以体会好友的叛逆精神,在她们三人之中,大概就数她最爱与现实唱反调。

  医学系的卓月榛在学生时代就以我行我素出名,和读中文系的覃暧彤、电机系的辛蘤沂凑在一起,不只身高高人一等,连个性也是高人一节的怪。

  “放心,她有她的打算,时候到了自会明白。”辛蘤沂太了解月榛是个怎样的人,她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住她。

  “你的话永远只说了三分真。”覃暧彤一语点破。

  “这就是文字艺术嘛!相信你应该比我清楚。”将一壶上等大吉岭红茶摆上托盘,辛蘤沂弯身由冷藏柜里拿出几块精致的蛋糕,自家店里的东西当然要和自家好友分享,反正她开这间店也不以营利为目的。“好啦!暂时没有工作了,我们上楼偷闲去吧!”

  刚由厨房中忙完的服务生小黎,在辛蘤沂眼神使唤下,乖乖站进吧台,哀怨的目送老板大人跷班偷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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