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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妈呀!我一定是在作噩梦!”任蝶衣小脸一白,虽然口里这么念着,但双腿已经往马腹一踢,将马头掉转成另外一个方向,准备溜!

  “任蝶衣!”一身风尘仆仆的封昊云又爆出一声怒吼。该死的女人!到了这个节骨眼,她以为自己还逃得掉吗?

  “老天!拜托让我逃过这一劫吧!我以后一定会作好人的!让背后的人消失吧!要不,让我消失也行啊!”任蝶衣言不及义地祷告,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求什么,一心只希望能逃开。

  但很显然,老天爷并没有听到她的祷告。封昊云胯下的战马,不一会儿已经赶到了任蝶衣的身边,她心里更急了,正打算将马头再转换方向逃走时,一只男性的手臂已经迅雷不及掩耳地抓住了她,什么反应也来不及做,封昊云已经像一只大鹏鸟般从天而降跳上她的马,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接过了拉扯缰绳的工作。

  任蝶衣依旧不死心,想也不想地就往下跳,封昊云想不到她顽强至此,但同样的,他也不打算放弃,铁臂般的双手紧紧抓住任蝶衣的腰际,跟着她一起滚下马。

  “啊!”任蝶衣惊叫一声,这股由上而下的冲劲,让两人在地上滚了好几滚,最后好不容易打住时,两个人已经变得像泥人一样狼狈。

  睁开眼,任蝶衣发现自己再次像肉垫一样被封昊云压在身下,不过他并没有将全身的重量往下压,反倒是撑起手臂将她困住,一双眼闪着前所未见的怒气与风暴,看来好吓人。

  “呃……我可以解释……”任蝶衣润了润唇,试着想开口缓和这凝重的气氛。

  “闭嘴!”封昊云直接打断。

  “刚才尘土飞扬,我以为是什么盗匪,不知道是你,所以才跑的。”明知道他很生气,但任蝶衣还是忍不住辩解。

  “我说闭嘴!”封昊云利眼一瞪,压根儿不相信她扯的谎言。

  整整赶了一晚的夜路,一直到现在情绪都还是紧绷的,虽然她就在自己的怀中,虽然她是完好无缺的,但从昨晚就累积起的不安与焦虑,依旧像是火焰般焚烧着自己的心,望着身下依旧眨着无辜眼睛的任蝶衣,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狠狠教训她一顿,或是该把她吻得头晕目眩,再也无法开口说出让人生气的话。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如果你有注意到四周,就应该发现我们的马已经跑远了,如果不找回来,那不是很麻烦吗?”任蝶衣忍不住提醒道,希望转移他的注意力。

  封昊云瞇起眼打量了她半晌,这才翻身坐起,撮手到唇边,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不一会儿,训练有素的战马已经乖乖地回来了。

  光是一个简单的口哨,就能把马叫回来,真是太炫了!任蝶衣露出羡慕的眼神,开口问道:“你要不要再吹一次看看,说不定我的马也会回来。”

  封昊云冷哼一声,压根儿不理会她,只是翻身上马,轻喝一声策马前进。

  不会吧!任蝶衣不可置信地眨眼,他就这样走了?!千里迢迢赶来,就只是为了把她的马赶走,把她弄得像泥人一样脏,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山自生自灭,拍拍屁股就走掉了?

  “封昊云!”任蝶衣从地上狼狈爬起来,忍不住放声大喊。

  但他像是完全没听见似的,只是无情地往前继续前进。

  “可恶!”任蝶衣气红了眼,随手抓起一把沙用力扔,但这种孩子气的行为只不过让自己吃了一鼻子灰尘,并无任何实际的效果。

  眼看封昊云的身影越来越小,确实是那种一去不回头的模样,任蝶衣无力地坐在地上,委屈的泪水已经淌下脸颊,伸手去抹,一不小心连沙子都揉进眼睛,激出更多的泪水,那模样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不知道在原地哭了多久,接着,熟悉的马蹄声再次响起,任蝶衣泪眼迷蒙中,只看到封昊云不知何时已经去而复返,还带回了自己的那匹马。

  “上来。”封昊云策马来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伸出手。

  任蝶衣这次没有再逞强,乖乖地握住封昊云探出的手,后者微一使劲,轻松地就将她拉上马,将任蝶衣安置在她唯一所属的位置--他的怀抱。

  “你要带我去哪里?”任蝶衣仰起哭花的小脸,好奇问道。

  “不管去哪里,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俊脸依旧紧绷,封昊云做出这样的保证之后,双腿一踢,搂着怀中的任蝶衣离去。

  不管去哪里,我都不再让你离开我。

  不知道为什么,封昊云说出的这句话就像是咒语一般,始终缠绕在心头,带来一种温暖、甜蜜的感觉。

  这种温馨甜蜜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封昊云带着她到附近的一条小溪,各自将身上的灰土沙尘洗净为止,等到她将两人的湿衣服披到树上风干,随即感觉到一堵温热坚实的胸膛自身后贴上她,热切渴求的吻袭上她耳边时,任蝶衣这才猛然明白,封昊云这句话真正的涵义--要她成为他的女人!

  “等……等一下……”任蝶衣慌乱地想阻止他的热情,但是封昊云根本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更不让她回头。

  坚实的腿从后面挤入任蝶衣的双腿之间,半强迫她坐在自已结实有力的大腿上,由于这种坐姿根本无法保持平衡,任蝶衣惊呼一声,只能伸直双手扶住眼前的树干,跟着,她感觉到封昊云轻笑了几声,伸手撩起她的发,低下头将湿热的吻印在她纤细的颈项上。

  任蝶衣低喘出声,抖得像是风中落叶一样,身子明明在发抖,但是每个他吻过的部位,就像是被火烧灼过般烫人。

  “你将我一向公私分明的规矩都破坏了,让我扔下军队,像个疯子一样追着你过来,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低嘎的声音像是爱语,在任蝶衣耳边徘徊不去,最后张口咬住了她细致的耳垂。“你这个折磨人的丫头……到底要让我担多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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