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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纵使不能确走来人身份,但见他浑身杀气十足,一双眼似乎就能让空气停止流动,这样的气势绝非常人。

  阎焰置若罔闻,没有闲情逸致与他拉交情,只是拧皱剑眉,觉得抱着她的那双贼手,看来很碍眼。

  “不知几位为何带走我的人?”阎焰黑眸戾气充斥,多日未眠让他的自制濒临失控,手臂上的断魂鞭蠢蠢欲动。

  这几日,阎焰启程赶往恒山,在与东方御会合之后,知道他不愿他人插手复仇之事,便决意撒手,相信东方御能自行处理这些事。

  心里有些急,急得他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赶往原落脚的客栈急奔,已经数日不曾合眼,只因为太明白,易水荷这个小丫头,别的本事没有,招惹麻烦的能力倒是一流。

  先是插手治了隔壁房老者的病痛,接着就是一大群医治不完的村民,像是要让拥有“神医”之称的父亲倍感荣耀,她卯足了劲,治好一堆人,还被封了一个“女神医”的称号。

  这样的高调行事,只怕不是好事。

  果然,他才赶到,就见到这一幕。

  “我们只是想请气女神医到“黑城”里做客,没有伤人的意思。”来者看出阎焰并不好惹,直接说明来由,想借由恶名昭彰的名号,让他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阎焰的黑眸眯得更紧,这下倒好,不但村民找上,连掳人的都来了,而且还是声名狼借的“黑城”。

  黑城,地如其名,是个与善良扯不上关系的边城,为首的古昊,是个横行西域地区,据地为王、烧杀掳掠,几近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虽然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跟易水荷扯上关系,但眼前的他只想把她从那双碍眼的手臂上夺下。

  心念既起,断魂鞭随即离手,长鞭破空而来,卷住她纤细的腰,猛地一抽,将水荷整个人劫掠而出,带头者还没回过神之前,怀里已经一空。

  “该死!”领头者低声咒骂,没想到会遇到高手,脸色倏地惨白,完全无法还手。

  阎焰身形移动迅速,收鞭也收入,只见水荷纤细的身子,在空中转了几圈后,回到他的怀抱,紧贴着他的胸口。

  阎焰低头审视着她的状况,她小脸虽然瘦削,却依旧红润,纤细的身子没有任何外伤,唯一的状况,就是昏了。

  阎焰黑眸微眯,杀气狰狞,断魂鞭在手臂间收紧,是迸射的前兆,一抹残忍的笑,抹上它的嘴角。

  男人见状,冷汗直流,赶忙开口解释。

  “我们只是劈昏她而已,并没有伤害她。”男人赶忙摆手,在见识过阎焰的身手之后,可不想惹怒眼前的他。

  “你该十分庆幸,你没有伤了她。”阎焰眸中戾气散去了些,在重新掌握她的安全之后,紧绷的心情终于较为放松。

  无法解释那是何种心情,但……如今这感觉好多了,好太多了,好到他没心情跟这些人计较。

  “快走。”阎焰冷冷开口,眸光杀气顿现。“我不说大话,但是断魂鞭若再出手,绝对让尔等身首异处。”

  过了半晌,这些话才渗进几个发晕的脑袋里,几人脸色发白,额上爬满冷汗,相视几眼,决定不逞眼前勇,先走再说!

  夜色深沉,新月如钩,几人足尖一点,用最快的速度纵身离开。

  万籁俱寂,只余秋风徐徐,阎焰抱着水荷,一步一步朝房里走去。

  轻轻将她在床上放下,阎焰看着昏过去的她,在心里琢磨着,该拿这个小丫头怎么办才好。

  他十分庆幸自己的神机妙算,知道她招惹麻烦最行,心里有了提防,也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救了她一条小命。

  说不出的庆幸。

  不知为何,他真的是……庆幸。

  忆起当时师父身受重伤,甚至危及生命时,他并没有太多悲伤的感觉,也许是生活背景使然,也可能是师父一向教导他们必须冷情冷性,看清一切,他早已习惯用冷淡面对人情反复、世态炎凉,更遑论去在乎陌生人的生死。

  易水荷……算是陌生人吗?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能看出,当她的大眼睛闪烁光芒时,就是她打鬼主意的时候;当她皱着小鼻子时,就是她思考着病患病情的时候;当她朝自己走近时,他就能闻到愈来愈熟悉的淡香;他甚至能记得,每每她的长发滑过手臂时,带来的那种心悸。

  这样的她,算是陌生人吗?

  回想起刚才那一刻,当那个男人抱着昏迷不醒的水荷时,他觉得他的心被掐住了,从来不曾在乎过谁的那颗心,像是突地喘不过气来。直到她重新回到他怀中,才倏地平稳下来。

  那种感觉,很诡异,几乎可以用“不应该”三个字来形容,但它确实发生了,而且再清楚明确不过。

  下颚一束肌肉抽动着,表示他正深受困扰,只是,瞧着她安详的睡颜,阎焰发觉,这件恼人的事,似乎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或许是几日未眠,销蚀了他的反应,才会产生这种近乎荒谬的错觉。

  他微微点头,对自己的推论感到十分满意。

  那就……睡一觉吧。

  阎焰回身,看着以往夜里倚坐的木椅,沉吟了好一会儿,接着又回头看着水荷正平躺得极为舒服的床榻上……

  理智在拉扯着,在挣扎着,他在思量,哪里才是能最快恢复精神的地方,答案很明显,一定是温暖而又舒服的软铺。

  在日夜兼程赶了七日之后,换得一张柔软的床铺,应该不算是太过分的要求,而且,她也没有表达出不同意的反应。

  在充分的“自我安慰”之后,高大的身躯往床边一坐,深呼吸了几下之后,让自己躺平。

  才躺下,属于她的味道,就盈满他的鼻尖,暧昧拉到满弓,他的身躯又有了短暂的紧绷。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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