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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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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往后希望师兄常来看看吧!也许,不多久,暮儿也会有孩子了。” 姒飞絮看了看灯光下云大人担忧的脸色,有点儿好笑,“你是不是担心我独自在外?明天我可不是一个人走的,你的宝贝儿子可让我带上了个大包袱!” “哦?”云夫人有点儿好奇。 “治病的时候,暮儿让我允他一个要求,昨天就向我讨了。”姒飞絮想着就好笑,“找就为此多收了个徒弟。” “谁?” “不就是那个叫初九的孩子吗?暮儿已经教了他数年的内功和剑法,知道初九这孩子根骨绝佳,乃是练武良才,就要我收了做徒弟。”姒飞絮觉得好笑的就是,哪里有徒弟要挟师父收师弟的?真是闻所未闻呢! 云夫人闻言一笑,没想到儿子想的比自己多,虽然不知道儿子是不是知道这些陈年往事,但儿子的心思却是细密,深知师父自来就有心事。如今让初九跟着,一来是让初九舍了奴仆的身份,二来又不用担心师父没人照料,真是一举两得的好计谋啊!唉——这儿子那!吃了这许多年的苦,却是个好孩子。 夜深了,酒宴散了,云空暮也终于被一群人放回了新房。到了门口,鸿映还想闹洞房,立刻被云空暮扔出了院子。其余的人也立刻见好就收,纷纷离去。 揭开盖头,烛光下,两人相视而笑。 “怕不怕我又不回来?”云空暮笑着问。 “怕啊!”言儿也是笑,脂粉妆点过的容貌更加明丽动人,“这次你若再丢下我,我可不等你再送我琴了。” “哦?”云空暮猜道,“是不是洛有思又出了什么主意了?”心下暗忖,那家伙明显太闲,四处兴风作浪,应该找点儿事情让他好好忙上一阵子才是。 “是啊!”言儿也不瞒他,“洛公子说,他可以帮我写休书,休了你!”说话间,言儿忙着把头上的凤冠拿下来。这凤冠虽然是特制,分量不是太重,戴久了却还是不舒服的。 云空暮笑吟吟地帮她把勾着头发的凤冠取下,“你可有面子了。杭州第一才子要帮你写休书了!” 言儿笑着啐道:“这有什么面子了?莫怪你和洛公子是好朋友,都差不多坏。”近来才发现,她这相公非但是好脾气,在熟人面前说话更加是毫无忌讳,哪里是什么严肃傲气的人了?初见的印象,果然是大错特错的了。 云空暮坐在她身边,侧头摇着手指,“我和有思大大不同。” “有何不同?” “那小子是多嘴多舌,而你相公我却不是。他老爱摇着扇子谈诗论文,唬那些半吊子的草包,我也不会去多事。他的相貌更是大大的不如为夫的我。”伸手抱着她,“最大的不同便是——我是你相公!你说我同他又有什么像的?” 一席话,直说得言儿格格直笑。 半晌,云空暮眨了眨眼睛,“咱们换个特别的地方喝交杯酒。” “什么地方?”言儿擦了擦笑出来的泪水,有点儿好奇地问。 云空暮捞起了酒杯酒壶,这才说道:“去了就知道啦?” 酒尽人散,天下岂有不散的筵席! 华离第一次明白自己名字的悲哀。“离”者,离别。天下之大,朋友纵多,却总是要离别的。 华离决定趁着夜色离开华家,只在房中留下一封书信作别。 背上包袱,轻轻带上客房木门,华离飘然离去。 到了后门,却意外地听到了初九和姒飞絮的声音—— “师父,为何不到明日再走呢?您不是同爷说了明天再走的吗?”初九的声音有几分不乐。 姒飞絮笑呵呵的声音也在夜色中响起:“眼下过了午夜,也算是第二天啦!我不是留了信了吗?还有,别再叫你的师兄什么爷了!你的卖身契都被暮儿烧了,哪里还是什么云家的仆人!以后见他叫师兄,听到了吗?” “是,师父。” “怎么还不开心?难道这云府里还有你舍不得的人吗?”姒飞絮的声音越发得近了。 “不,不是!”初九的声音十分窘。 “呵呵呵!哪家闺女?为师的替你提亲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咦!这不是华离吗?你也挑这个时候走?”姒飞絮有点儿意外地看到门口的华离也背着个包袱。 “碰巧。”华离报以一笑,“姒先生此去何处?” 姒飞絮想了想,“我想去西藏看看那边的雪山风光,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兴趣?”明白华离对前途的茫然,姒飞絮便邀他同行。 西藏吗?华离没有多想就点了头,“那么就打扰了。” “哪里!多个人做伴,这路上才不会寂寞呢!” 三个人正要推门而出,上面却传来云空暮的声音:“师父!华兄!师弟!祝你们一路顺风!记得有空常回杭州啊!” 三人同时抬头。却看到云空暮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就坐在朝夕院离后门最近的那栋屋子之上。言儿虽也拿着酒杯,却全然不敢像相公那样自在地挥手,就僵在那里动也不动,怕是吓坏了。 姒飞絮和华离知道云空暮是看破了他们的心思,故意等在那里的.会心一笑,挥手作别,就此推门而去。 一全书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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